美人要闭关,仲蔡痴迷于练功,那个伯乐闷葫芦一个, 其他弟子就更…… 百无聊赖, 这上午他一觉睡到自然醒。 刚睁开眼, 就听小林通报的声音从外传来:“公子,望遥仙尊来了!” 阿聿立刻从床上跳起。 匆匆收拾一下出门, 便见对方已经站在庭院,怀里抱着那只雪貂。 他刚刚已听小林说, 这小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又溜出去, 是美人给它抱了回来。 初升的日光在凌渐寒周身镀了一层的薄薄的金边, 阿聿行了个礼,“见过仙尊!” 仙尊?怎么还叫自己仙尊呢? 凌渐寒表情僵了僵。 但他平时也是这样一副冷淡板正的面孔,阿聿一时没有察觉。 “这小东西呀, 就是喜欢乱跑, 麻烦仙尊了。” 又是一声先仙尊…… 凌渐寒整个人陷入沉默。 这时阿聿抱过雪貂, 戳着它脑袋凶巴巴道:“渐寒, 再乱跑我就不要你了!” ……渐,渐寒? 它?渐寒? 凌渐寒直愣愣望着那雪貂。 阿聿甫一抬头, 咦, 美人这脸色…… 他歪头道:“仙尊?”没事儿吧? 小林一直就站在边上伺候,公子的话方才听得一清二楚, 仙尊此时的脸色也看得明明白白。 这东厢客苑的差事起初大家都不愿意来, 小林一开始也是战战兢兢的。 但几日相处下来, 公子没有传闻中的可怕, 反而对他也挺好。 他甚至暗暗期待, 公子要是长住下不走就好了。 豁出去了, 能帮公子挡一下算一下吧。 小林咬牙道:“公子,您的衣襟……” “嗯?”阿聿垂眸,哦,原来扣子没有别好,还敞开着一块。 这时小林凑过来,要帮他整理。 可还没碰到阿聿的衣裳,一直修长白净的手横在他眼前。 “你先下去。我有事跟公子说。” 语气冷硬,小林抬眸,仙尊那眼神更是…… 小林:“……是。” 他已经尽力了,哎,公子自求多福吧。 小林退下,阿聿朝凌渐寒笑了笑,“嗯,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正要将雪貂放下,凌渐寒:“别动。”修长的手指已经攀到他领口。 阿聿个子比他稍矮一些,猝不及防地,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美人的鼻尖,嘴唇,下巴……阿聿不自觉垂下视线。 奇怪,怎么有一丝难为情呢? 阿聿闭了闭眼,却又想: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于是他头抬起来,胸也挺了挺。 凌渐寒恰好整理完,瞧着这古怪的反应:“……嗯,好了。” “多谢仙尊!” 刻意做出爽朗豪迈的样子,阿聿咬字咬得清晰有力。 接着,他便见美人肉眼可见的蹙了下眉。 刚刚就瞧出美人脸色不好,现在又…… 不会是内伤发作了吧? 阿聿紧张道:“仙尊您没事吧?是不是渐寒溜到您院子里,影响您打坐修行了?” “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他惩罚性地又戳了戳雪貂脑袋。 小东西睡得死,全然没有反应。凌渐寒却问:“你刚刚,叫它什么?” “‘渐寒’。我给他取的名字。” 阿聿捏起雪貂脖子上的铃铛,“仙尊你看,这铃铛上有‘渐寒’二字。我记得它之前是雪花花纹的,貂儿带上之后才变成这两个字。” “这说明,这两个字跟它有缘……” 自顾自说完,阿聿:“咦,仙尊……?” 怎么脸色越来越差? “仙尊,你不要紧吧?” 凌渐寒:“……没,没事。” “这小东西已经送回来,我先走了。” 美人神色古怪,阿聿担忧地点点。 见对方快走到门口,他忽地又想起来,“哎对了,仙尊方才说有事跟我说?” 凌渐寒脚步顿住。 深呼吸后,“我忘了,下次想起来再说吧。” - 美人真的内伤又发作了吗? 凌渐寒走了后,阿聿坐在庭院里,早膳也吃得一点滋味都没。 小林默默看在眼里,“公子,您没事儿吧?” “我当然没事,”阿聿闷闷道:“有事的又不是我。” 小林:? 这言外之意,他怎么没听明白? 阿聿恶狠狠盯着那始作俑者。可对方仍在呼呼大睡,对自己放下的大错根本毫无知觉。 “小林,去给我把先前那笼子拿回来。” “啊?” “这坏东西溜到仙尊那,扰了他清修,该罚!” “哦。”小林愣愣点头。 于是,不一会后,庭院里的画面就变成了—— 雪貂在竹笼里睡着大觉,小公子拿手指隔着竹条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它。 “臭东西,给我起来!起来!” 看样子,公子心情不好只是在气这貂儿乱跑冲撞了仙尊。 小林心想,公子既然这么生气,那应该也对仙尊极为尊重的。 可是,他为什么又给貂儿取这么个名字呢? 刚刚仙尊听完那脸色…… 越想,他脑子越糊涂了。 “小林,给我倒杯茶来。” 小林回过神,“好的,公子。” 沏好茶端过来,犹豫了一会,他问道:“公子,您知道望遥仙尊的名讳吗?” 阿聿:! 扎心了。 手中的茶盏放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林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随口问一下。” 决不能让人发现,追了这么就他连美人的名讳都没问出来QAQ 阿聿清清嗓子,“知道啊,这个我当然知道!” - 膳房两个弟子老实去戒律堂自首了。 什么,师兄养了只貂?山隐听闻后,若有所思地捋着那山羊胡子。 下午他来到无人居所。 额,怎么又在独自打坐? 山隐原本还以为,可能师兄是借着这雪貂…… 看来是他想多了。 “师兄。”山隐行礼。 “听说您养了只雪貂。”他四下打量了一圈,“貂呢?” 凌渐寒正郁闷着,虽知道这事不能怪阿玉,可没想到,竟事情会变成这个走向。 听到“雪貂”两个字,他不悦地看了山隐一眼,没说话。 山隐拱手:“我来代弟子给师兄赔个不是。” “已经告知下去了,这雪貂是师兄养的,今后门中断然不会再有弟子敢伤它分毫。还请师兄放心。” 山隐这话说得妥帖,不止是说,其实他还带了赔罪的礼物。 可这话刚说完,凌渐寒冷冷又看他一眼,“谁说我养了貂?” “啊?”山隐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