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哥哥。” 声音细小,像蚊子,周聿白俯身?,去听她的耳语,却是什么也没听到。 窗户缝隙的风不断吹来,凉飕飕的,他刚想起身?,手腕就被许愿拉住,“哥哥,别走。” 这次他听见了。 她喊他哥哥。 男人没动,只静静看向她,然后俯身?,去抹平她眉间的不安,“不怕,哥哥不走,哥哥永远陪你。” 睡梦中的许愿牵起嘴角,用小拇指去勾少年的手指,“哥哥,你说的,永远不要?离开我。” 少年点头,“好。” - 许愿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她抬眸,就看见她的先生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她的手,紧紧握着?。 许愿眼眶红了红,她抚摸着?他弧度优美的下颚线,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哥哥。” 说完,她又忍不住双手抓住他的手,似乎要?将他扣进自己的骨髓里。 周聿白薄薄的眼皮掀动,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眸睁开,看向她,“醒了?” 许愿坐到他身?上,红红的眼睛看向他,“周聿白,我刚才梦见你了。” 她顿了顿,梦里好像还有个身?影。 她有些不记得?了。 男人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淡淡“嗯”了声。 许愿有些不甘于这种浅尝即止,她搂住男人的脖颈,黑夜里,她的眼眸像星星一般耀眼。 “周聿白,我想接吻。” 她想更深地与他相拥。 想在黑夜里与他接吻,感?受他的温度。 想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想与他融为一体?。 周聿白这次没拒绝她,他感?受到她的不安,他想抚平她眉间的忧虑。 不知是先开始的,薄唇抵住那张红唇,两人交缠。 呼吸紊乱,愁绪在这一刻被搅乱。 两人深吻。 许愿却是无助地哭泣,眼泪落在男人唇间,他尝到了她眼泪里的苦涩。 心里的疼痛无限放大。 他搂住她,捂住她的眼,“别哭,宝贝。” “我想听《Five Hundred Miles》。”许愿将头抵住他的额头,乌黑长发散在身?后,柔美动人。 借着?月光,周聿白将她可怜无助的模样看在眼里,他“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哼唱。 熟悉的音符,唱起,许愿的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搂在男人脖颈的手指缩紧,她抽泣着?,也跟着?唱了起来。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上帝啊,我已?离家五百英里 Not a shirt on my back 我衣衫褴褛 Not a penny to my name 我一文不名 这首歌许愿在澳洲,无数个夜里,轻哼着?旋律,默默想家,默默想周聿白。 那些夜里,无人的时刻,她就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月光,一遍又一遍地哼着?。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摸了摸脸上的温度,像是摸到了家乡的温度。 后来,她将这首歌分?享在了公众号。 她知道,他一定会看见,他一定会唱。 一首歌之后,她擦了擦眼泪,眨着?眼睛看向他,“周聿白,其实我更喜欢这首歌的另外一种中文翻译,来自陈星宇的《翌日》。” 她趴在周聿白肩上,听着?他温热的呼吸,她轻声开口,“我也曾经,恐慌沮丧这一切,如今化为成长的力量,迎接翌日,重新激荡,如同婴儿——” 她顿了顿。 四周安静。 她抬眸,与他双目对视,良久她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 “新生哭嚷。” 磁性优雅的男声,与温柔空灵的女声,重叠在一起,像是世间最?美妙的旋律。 重新激荡,如同婴儿,新生哭嚷。 这就是我们的青春。 我们的故事。 - 两日后。 黄莺醒来,正?式从恢复室转回病房。 许愿牵着?周聿白的手,站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落在病床上睡着?的女人身?上。 她现在的意识还尚未完全?清明,身?体?疲惫,每天只能醒一会儿,今天回来的时候,恰逢她睡着?。 许愿紧张地看着?她的脸,她倏然想起,手术台上,她替黄莺安置微电极时,她的手指其实轻轻动了动。 当?时她太过紧张,以为是幻觉,但其实,或许是真的,黄莺当?时已?经有意识了。 白人护士将黄莺推进来,又看了眼神色紧张的许愿,安抚道,“许医生,没事的。” 许愿知道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扯了扯嘴角,说了声“谢谢。” 护士笑了笑,又看了眼一旁高大俊雅的中国男人,朝他挑挑眉,“周先生,好好照顾许医生。” 周聿白握住许愿的手紧了紧,点点头。 几人上前帮忙将黄莺放在床上,白人护士走之前还叮嘱了几句,本来还想再说一点,但看见许愿那双柔和的眸子,立马就将话收了。 人家专业的医生在这,还要?她多嘴? 她将笔收好,然后拿着?记录表转身?离开。 几名医护人员离开,屋子里又恢复了安宁。 许愿看见黄莺额头露出薄汗,忙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 却不料,刚擦完,拿掉帕子,病床上的女人就睁开了双眸。 女人的眼睛很漂亮,干净明亮,但诚然她刚苏醒,脸色苍白,唇色偏淡,气?色明显不佳。 许愿愣了愣,眸子瞬间亮了起来,“阿姨,您醒了?” 她还是没贸贸然喊她妈。 黄莺看向她,眼睛眨了眨,想伸手,却是没什么力气?。 “许愿。”她喊。 声音虚弱无力。 许愿忙点点头,抓住她的手,“我在。” 黄莺扯了扯嘴角,眼睛落在许愿身?上,她的眸光有柔光,淡淡的,但很触动人心,起码许愿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许愿。”她又喊道。 “我在。”许愿轻声道。 周聿白出去签字了,没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黄莺似有万千话想对许愿说,但身?体?却不允许她说话,她只能静静看着?许愿。 良久,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 不一会儿,周聿白回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昏迷多年的母亲,坐在床上,握着?许愿的手,眼睛静静看向她。 岁月没有带走母亲的容颜,她如从前一般美丽。 也如从前那般温柔。 他的母亲,温柔地看着?他的妻子,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的妻子,眉眼乖顺,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