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底下又黑又乱,他集中心神围困祁越还?来不及,就没有关注她。根本不知道该死的影随,为什么失手?,究竟跑哪去了,怎么会让她跑到?这里来! “让你的同伴停手?。”她说。 他为她的天真呵呵一声,手?指弹钢琴一般富有节奏性地起伏。底下赵武、胖子?那两?具千疮百孔的身体奇迹般地重新组合到?一起,畸怪又丑陋,不知第多少次摇摇晃晃站起来。 他的傀儡有一个好处,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俗称拉仇恨。只要他不停止操控,这场战斗就不可能结束! 看来怀柔政策走?不通,麻烦。 林秋葵手?里这枪还?是第三?次倒计时那晚,杨竹园给的,一共四发?子?弹。 当?晚用一发?,刚刚用掉一发?,还?剩两?颗。 手?腕转动,枪口下移。 砰砰两?下,子?弹击穿大腿侧边,傀儡师扑通跪地,身体陡然泛起斑斓光彩。后背皮肤好似烧开的泥浆,翻滚沸腾,冷不丁捅出一只腐烂的手?。 “我,我——呃——” 脸颊扭曲抽动,他大大地张开嘴,喉咙里伸长出一根完整的胳膊,越来越大,越来越长,硬生生将口腔爆满,唇缝撕裂。 接着轮到?眼眶,耳朵,全身每一处有缝可钻的洞眼,每一个毛孔,大大小小的手?指破肤而出,如绒毛般细碎漂浮。 “异能透支的下场。”系统通报任务进度:“81/89,贺闻泽团伙还?剩七人。” 一楼房屋外,摆脱让人移不开眼又弄不死的傀儡,唐九渊双手?夹着飞镖一甩,鹰翅者仓皇掉落,化为原形,抱着胳膊低声呻i吟。 控沙者慌了神,一时没留意,被?硕大的狗头?一口包住,牙齿咬一咬,吞进肚子?里。 影随者在听到?第二声枪声时便察觉不妙,转身想跑。谁知夏东深那个叛徒,手?电筒光一打,不偏不倚落到?这边。 他压根来不及跑,身后一道衣料摩擦的声音,一个人破空跳下。 他被?践踏得直往前扑倒,整张脸狠狠撞上一块裂石,血肉模糊。 战斗到?此为止。 接下来到?胜利者的游戏时间。 祁越单手?抓住影随者的头?,从地上拽起来,离空掐着脖子?,一个左拳打得他歪过?脸去,牙齿尽碎;一刀戳穿肩肋,看着他痛苦抽搐,刀尖一点一点地拔,快要完全拔出来的时候,又残忍地一口气插i回去。 不止如此。 他说到?做到?地挑起一小块胸膛皮,整只手?钻进去揉一揉搅一搅。再掏出来时,不知道拽了什么脏器出来,随意丢到?地上,换一个石头?塞进去。 “噗。” 影随者无法忍受地吐血,意识恍惚。 “不是,叫你,别动,我的东西么?” 祁越不打算停手?,一个巴掌连一个巴掌扇着脸,说话顿一下就打一下。 他鲜少用这种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动作。 这次肉眼可见地发?火。 不是那种为着饼干为着萝卜的火,也?不是被?埋伏偷袭。具体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不太清楚,说不清的。 反正就是生气了。 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整个人冒着一股黑气,不准任何人阻拦他找东西发?泄。 他找一个麻袋,把半死不活的影随者套起来,袋口捆得死死的,像以前的人打老鼠一样左右摔了几下,喊唐九渊过?来踢球。 唐九渊也?不抗拒,没意识有什么不对劲,过?去他们经常玩这种游戏,只不过?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当?过?‘球’,训诫所里没人能让他们当?而已。 两?人玩了一会儿,离便利店比较远,夏冬深老早移开手?电筒。 一个麻袋在空中抛来抛去,踹来踹去,滚来滚去。等林秋葵发?现祁越追人追得没影、唐九渊也?半天没回来,找到?‘球场’边上时,那颗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好肉。 祁越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打赢的人有资格处理猎物。以前他没有这样做,是他不想,但只要他想,当?然他就可以做。 合情?合理。 理直气壮。 谁让他们那么废物。 他啧一声,只嫌弃这家伙不耐踢,没两?下就死了,没意思。 好在还?剩一个。 被?拴树边的鹰翅者察觉目光,吓得脸色惨白?。 “贺哥救我,贺哥快救我,救救我……”他闭眼小声呢喃着。 “贺闻泽。”林秋葵在他面前蹲下,“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他没有来?” 是啊,为什么? 明明说好的,他们打祁越那伙人个措手?不及,控住场,然后贺哥再过?来接手?。 为什么贺哥没来? 为什么不来? “被?抛弃了吧。” “你们打不过?祁越和唐九渊,包括那个姓贺的,加上所有人都打不过?。所以他选择及时止损,舍弃你们几个,自己跑了。” “这样说起来……你们四个应该不是他身边最强的?他还?有别的心腹?” 林秋葵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一个合理说法。 一句句话如刀插进鹰翅者的心口。 他立刻愤怒起来:“贺哥不会的!你懂什么?贺哥是我们的大哥,纪爸死了之后就是他照顾我们!他说过?我们就是一家人,他不会的,不会的……” 语气坚定,声音却不禁变弱。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敬爱的贺哥没有来。 “做个交易?”林秋葵说:“告诉我,贺闻泽在哪里,他和另外四个人有什么能力,你至少不用死得太惨。” “你想让我出卖贺哥!想都别想!我死也?不会卖他!” 男人又激动起来,意图咬舌自尽。 然而两?根手?指自上而下地捏住下颌,一下就暴力地卸了他下巴。 祁越立在绝对的阴影里,衣服脏了,头?发?乱的,又有血的味道,浓得让人生理性作呕。 “我的。”他说。 他的猎物,他的手?下败将,他的玩具。 没有他的允许,没人能动。 林秋葵抬头?望见他的眼睛,眼皮懒散地半搭拉着,瞳孔里栖息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一种动物般桀骜不驯,不近人情?绝不认主的锐利锋芒。 像一把开了刃淋了血的刀。 一只尝过?血腥的老虎。 到?了这时候,你想贸然地改变他,把他放回刀鞘里,教他放弃荤腥去食素菜,没有那么容易。 哪有那么容易。 假如真有那么容易,祁越就不该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早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训诫所被?群狼撕成碎片。 对视持续不到?两?秒,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