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清苦的酒水于齿缝间流溢,从她那边来?到他这边, 又咕叽咕叽地越过喉咙时。 感觉就像一部?分的她,经过唇齿衔含, 奶油一样甜腻腻地融化,从此变成他的一部?分。 细微的麻意从骨头缝隙里弥散,祁越勾住她的舌, 伸手向她的后脑勺。 正?要用力地亲下?去, 林秋葵却及时地往外撤离。 她偏过头, 微湿的唇瓣贴着脸庞, 好比沾水的画笔划过白纸。 一道?湿漉漉的、曲线蜿蜒的水痕从唇角一直延耳捎。 “这就是……我要说的秘密。” 她的声音轻得像雾,带着一种秾艳的质感。 连同?微微急促的呼吸,一起扑到耳朵上:“这样, 谈恋爱之?后才能做的事。” “所以在我们真的谈恋爱之?前,不准你再偷亲了。” “……” 从很?久很?久以前, 企鹅第一次拒绝跟他洗澡之?后, 祁越就有每天晚上回来?悄悄摸摸亲亲她的习惯。 这样做的心态大致近似于, 一只饥肠辘辘的小狗看着枝头饱满的浆果?, 一只不懂克制的恶龙抱着路边抓来?的漂亮小猫。知道?不能把果?子摘下?来?, 不能把小猫一口吃进肚子里, 就已经是他的极限。然而谁都不能阻止他一无聊就跑到果?子下?跳来?跳去,伸舌头把超喜欢的小猫舔得乱七八糟。 他以为笨蛋企鹅不知道?的。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亲就不亲, 反正?他还能咬,随便舔。 两个想法同?时冒出来?,祁越还没说出来?。 林秋葵又推着他的肩往后退了一些,唇红脸艳,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不能咬。” “——舔也不行?。” 祁越:面无表情.jpg 一下?所有后路都被堵死的祁越,决定拿出老办法,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再亲一下?。” 他音色沙哑,沉寂的眼里燃着火星,一遍遍吵着:“林秋葵,亲我。” “还要亲。” “快点?亲。” 林秋葵没有理他。 啧,那他就自己亲。 手掌从后脑往下?移,握住脆嫩的脖颈。 祁越俯身过来?,一条腿膝盖抵地,含着她的嘴唇又舔又咬。 后者任他胡闹,始终没有打开嘴唇,没有动。 她低眼看着他,神情沉静得近乎淡漠,侧脸却又拢着一层潋滟的柔光。 这是一种消极放纵的姿态,无言的抗拒。 有一瞬间,她简直像人们为之?跳舞祈祷的神,眉目遥远而清冷。 祁小狗舔着舔着就觉得不对了,本能地停下?来?,相当谨慎地打量她。 “不亲了。” 他放轻力道?戳她的脸,退而求其次:“抱一下??” “好。” 林秋葵弯起眉眼,伸手拥住他。 祁越有意无意地往后一坐,她就完全?倒进他的怀里,被他严严实实地关住。 小狗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愿意抱就说明?没有生气。因为没谈恋爱企鹅才不让亲,那快点?谈恋爱就好了。 她说他不了解她,那他就直接问:“你喜欢哪个颜色?” 林秋葵换一个舒服点?的坐姿,背靠着他回答:“蓝色。” 湖泊的颜色,明?明?跟他猜的一样。 祁越随便指一个蓝衣服的光屁股小孩:“那个?” 她摇头:“浅一点?。” 祁越无意识掂起她的手指,这边捏一捏,那边揉一揉,目光又锁定一个灰蓝色水桶。 “再浅。” 宝蓝色的面具? “还浅。” “那就没了。” 祁小狗拧着眉毛,第一次发现世界上除了东南西北,还有颜色这种麻烦的东西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祁越这个人,越是认真越显得孩子气。像这样皱拢眉毛,情绪在‘什?么破烂东西,我哪有办法分清楚’与‘烦死了,为了谈恋爱,我只好勉强地学一下?’ 之?间反复横跳。低压的眉骨投出阴影,唇角向下?抿着,反而比较有成年人深沉威严的气派。 不过—— 林秋葵仰头靠在他的肩上,伸手点?点?他滚动的喉咙。 他立刻变作虎视眈眈的猎人,一下?子抓住她作乱的手,眼睛凶恶地眯起来?:“干嘛?” 你看,藏不住尾巴的小狗又回来?了。 “没干嘛,就碰一下?。” 她浅笑?着转开视线,看着天上的烟花说:“我最喜欢吃蒸蛋,对香菜过敏。” 祁越飞快地记下?来?。 接着问:“不喜欢的颜色?” “红色吧。” “为什?么?” 祁越最喜欢红色跟黑色。 “嗯……太耀眼了?耀眼到有点?刺眼。” 奇怪的说法,企鹅的脑袋就是比较奇怪。 “电影喜欢哪个?” “就算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就、说。” 他捏住她的脸,过家家似的威胁:“说不说?” 林秋葵活像一尾被捉住的鱼,脸颊鼓鼓的。 一边回击地拍他脑袋,一边含糊作答:“比较喜欢《狗镇》、《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返老还童》、《海上钢琴师》还有《当幸福来?敲门》。” —— 糟糕,真的,完完全?全?没有听过。 涉及盲区领域的小狗速速往下?推话题:“还有不喜欢。” “那就太多了。” “说一个。” “所有喜剧片和家庭片。” “什?么是喜剧片?” “就是能让人笑?,笑?完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笑?的类型电影。” “家庭片?” “主要说家庭、亲情的电影。” …… 一问一答,他问她答。 当其他队友陆陆续续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景象:安静燃烧的火堆边,林秋葵坐在祁越的怀里,祁越圈住她的腰肢。 不同?于以往总是祁越吵吵闹闹,祁越趴在林秋葵的肩上撒娇。这一回更多的是她在说,他在听。 她侧身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靠在他坚实的肩上。 火苗轻轻跃动,两人都坐在温暖的光里。 影子长长交织,相伴相生。 ——夜晚11:45分,庆典迎来?最后一个节目:合唱国歌。 以纪尧青为首的护种队伍,也于此时离开基地,深夜启程。 满地的篝火有些灭了,有些还猎猎地烧着。 寂静的夜色中,人们随性地躺着,坐着,或依靠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彩条,歌声娓娓动听。 庆典至此落下?帷幕,包嘉乐小朋友趴在依娜姐姐的背上呼呼大睡。 人们开始自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