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阴魂不散!” 那叫韩充的还未说话,一旁又冲过来一个桃花般粉面玉琢的小公子,“王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揣得什么坏心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我可不怕你!” 一见来人,王二气焰瞬间矮下去,他将这口气咽下,一言不发掉头离开。 韩充嗤笑一声,“真是奇了怪,他不怕我,偏偏怕你小桃子,你可是打他了?”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小桃子一脸无辜,“小桃子才不会给公子惹是生非。” 说罢,两人转向花酌枝,眼睛同时亮起。 韩充喃喃道:“早就听闻苗疆女子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花酌枝:“……” 萧见琛愿意同他做朋友,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小桃子不顾以下犯上,往韩充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公子看错了,这是位小公子。” 韩充:“莫要骗我了,我还能分不清男女?” “韩充!韩充呢?”这时那边传来萧见琛的声音:“韩充,你在哪头做什么呢?” 韩充冲萧见琛招招手,朝回跑去,“来了!” 而小桃子则冲花酌枝叮嘱道:“那王二不是什么好人,往后别同他讲话,你出来怎么没人跟着?若没什么事赶紧回去吧,小心被你们大人发现了罚你。” 说罢,也紧随韩充后头跑过去。 花酌枝站在原地,紧紧捂住自己的挎包,里头放着不少蛊盒,随便拿出一样就能让王二后悔同他搭讪。 他虽看不出那个叫王二的是个坏人,却能看出过来帮他的韩充同小桃子是好人,他甚至将这种感激分了一部分在萧见琛身上。 能与萧见琛深交的,都是同萧见琛一样性子纯良的人。 他看了会儿,那种想加入他们的冲动愈发明显,但他只是默默将最后一口茶喝了,结账离开。 那时花酌枝尚且不懂情爱,他对萧见琛的好感,不过是出于一个少年对本该拥有人生的向往,他向往萧见琛那样三天逃三次学的日子,羡慕萧见琛一开口所有人都会围上来,和那些他从未拥有的东西。 若问是否有几分年少悸动,花酌枝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几天里连做梦都是萧见琛。 他会每天都去西墙边蹲一会儿,几乎每天都会蹲到逃学的萧见琛,但他没再走上前,而是在墙后静静看着。 直到某一天,萧见琛没再翻墙,就在花酌枝以为萧见琛终于决定好好念书时,却传来三殿下落水昏迷不醒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念书是不可能念书的,昏迷不醒都不可能念书的。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修文,明天不更嗷~ 第69章 跟萧见琛嘴碰嘴(二更) “……听说是逃学时慌不择路掉进池塘中,捞出来时连气都不会喘了,太医们连夜施针才救回来,可现下还烧着,不知能不能活。” 花酌枝紧张地坐不住,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过几步便做了决定,他吩咐道:“你差人去宫中,就说我能救三殿下。” 侍卫一怔,有些为难,“可祁爷那里……” “祁爷那里我去说。”花酌枝开始翻箱倒柜找天神灯,“你快去!” 大燕最受宠的三殿下落水昏迷,高烧不退,一众太医被留滞宫中,个个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生怕救不活这三殿下,太医院连带着书院都要掉脑袋。 于是一听南疆大祭司愿意出手相救,众人纷纷表示可以一试。 花酌枝就是这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捧着一盏还未点燃的灯走了进去。 萧见琛躺在那里,两腮烧得通红,额头贴着浸了凉水的布巾,气若游丝的模样楚楚可怜。 花酌枝盘腿坐在床边,将天神灯放在萧见琛头顶上方,做完这些,他朝外高声叮嘱道:“莫要叫人随意闯进来,周遭人越少越好。” 守在外头的大燕皇帝连忙将所有人遣走,只留萧鸣钰陪他。 花酌枝稍稍掀起被子,将萧见琛的手握在掌心,甫一触碰便摸了一手滚烫,眼看着人马上就要烧着,于是他不顾姿态,直接跪坐起来。 可离了祭司殿,他能借来的天运十分有限,若往常用一份阳寿换一丝天运,如今便要用十份来换。 花酌枝并未放弃,他将萧见琛的手捧在胸口,嘴里无声念着什么,眼睛则直勾勾盯着那盏天神灯。 直到天神灯“噗”地一声无火自燃,花酌枝才狠狠松了口气,可那火苗光是点燃还不够,竟越来越大越来越旺。 他双目微微睁大,怎么会? 他从未借到过这样纯粹又这样多的天运,尤其是在远离祭司殿的情况下,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唔……”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呢喃,突然睁开眼睛朝花酌枝看来。 两人对视片刻,花酌枝松开紧握萧见琛的手,小心翼翼询问道:“你如何了?” 一出口便是苍老的声音,花酌枝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然变了模样,可这时再遮掩早已来不及了,他只得紧紧抿嘴,移开目光。 萧见琛还以为自己见了神仙,他张了张口,高热后的嗓子粗粝难听,“是你救了我?” 花酌枝“嗯”了一声,“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萧见琛缓缓摇头,双眼还有些失神,“我觉得我现在很好。” 甚至能去书院西墙爬个来回。 “那就好。”花酌枝借着下床的动作刻意遮起自己的脸,又颤颤巍巍扶着床沿站好,将天神灯抱在怀中,“我先走了,你再歇息一下,往后不会再有事了,我保证。” 他踉跄着往外走,门外只有两个人,花酌枝顾不及解释自己是什么情况,便低着头匆匆逃离,离开前,他听见屋中萧见琛喊了一声。 “爷爷慢走!” 花酌枝右脚一软身子一矮,他生怕把灯摔了,只顾紧紧护住怀里的东西,没顾上自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萧鸣钰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祭司大人,您——” 看清花酌枝模样,萧鸣钰瞬间哑然。 花酌枝还记得自己南疆大祭司的身份,他只得挺直腰背,微微摇头,“三殿下已经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定会万事顺遂一生安定。” “好……”大燕皇帝同萧鸣钰深深鞠躬,目送那个佝偻老态的身影走远。 “我那时还不知道琛哥哥的灯为何这样明亮,后来回了南疆,祁爷才同我讲起。”花酌枝一个故事已经讲到末尾,“祁爷说,世人身躯皆被俗事填充,头颅满是脏污之事,只有其中空白,才能借到这样干净的天运。” 头脑空空的萧见琛:“……” “我那时竟不识得你。”他喃喃道:“竟不识得……竟不识得……” 他不禁回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