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低声跟陆氏说着,今天虽然发落了不少人,但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幕后的人。 “我自是晓得,只是想要慢慢调查出是谁下毒太慢了,还不如雷厉风行先将这些有怀疑的人解决了,让那个人知道我的孩子不是她想如何就如何的,你看着吧,如果那人还在齐家,她一定会露出马脚的。”今日她不分是非地处理这件事,一是作为母亲的她在得知孩子被下毒无法控制自己愤恨的情绪,二也是想要警告那些有异样心思的人,跟她作对的会有什么下场。 齐莞知道今日陆氏的做法并不算精明,但足够狠厉,足以让很多人心生惧意。 这样就够了。 “娘,您怎么没怀疑李诗诗?”她好奇地问道,虽然她也觉得这件事不是李诗诗做的,但为什么母亲竟然连一句怀疑的话都没问过那个女人,就这样放过她了? 陆氏淡淡地说,“我虽不喜欢李诗诗,但我看得出她很喜欢晟哥儿和瑞哥儿,所以不可能会是她下手的。” “难道就不能装出来?”齐莞挑眉,想起那日在花园里李诗诗看向晟哥儿的眼神,那确实是很喜爱晟哥儿的样子。 “自她进门以来,能下毒陷害晟哥儿的机会多得是,不用等到今日,何况,就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是她会做得出来的。”在陆氏看来,李诗诗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比当初的秋姨娘还聪明,如今她自己没有子嗣,陷害晟哥儿对她没有好处。 没有好处的事情,聪明的人是不会做的。 齐莞想起李诗诗刚才那抹嘲讽的笑意。 这时,赵言钰来了,在花厅侯着。 “……人刚死不久,是在被掐死之后投进池塘里的,显然是会了毁尸灭迹,身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掐死她的人可能是熟人。”赵言钰沉声说着自己的看法。 陆氏闻言震怒,“谁还敢在这时候杀人!”说完,她猛地看向赵言钰,“你说人是刚死不久?这么说,不是家里的人杀她……” 她刚刚已经家里所有下人都叫到一处,怎么可能有谁还能在她的眼皮下溜去杀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不是齐家的人。 赵言钰点了点头,“应是外面的人。” “可外面的人怎么进来?”齐莞疑惑地问。 陆氏冷静下来,“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接下来我自由主张。” “娘,今晚我留下陪您吧。”齐莞说道。 “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什么大风大雨都经历过了,我还不至于应付不了,你放心回去吧,瑞哥儿兄弟俩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再使人去叫你也不迟,就隔了两条街。”陆氏道,“老太爷那里……你就先瞒着,免得他担心。” 若是老太爷知道了,只会气得过来斥骂齐正匡吧。 齐莞和赵言钰对视一眼,心里苦笑。 离开之前,她又去看了瑞哥儿和晟哥儿,瑞哥儿脸色已经好转,她心里安心下来,跟着赵言钰回了家里。 回到家里,齐莞拉着赵言钰又问了那婆子的事儿,赵言钰又解释了一回,依旧不能打消齐莞心里越来越深的困惑。 “今日你也累了,吃过晚膳之后,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老太爷那里,我会去说的。”赵言钰搂着她说道。 齐莞靠在他怀里,低声说道,“家里妾室通房太多,总有太多争风吃醋的风波,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个人若是找出来,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赵言钰抱紧她,“我不会让你受到这种伤害的。” “嗯!”她抬头看着他,笑着亲了他一下,“不是还要去老太爷那里吗?快去吧。” “总要等我更衣了再去。”赵言钰笑着道。 齐莞皱了皱秀鼻,“你身上怎么会有胭脂香味?” 赵言钰眸色微闪,挑起她的下颌吻住她的唇,低喃说道,“这不是你的吗?” 她从来不用味道这么浓郁的胭脂! …… …… 缓缓过去数日,这些天,齐家人人自危,说话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当家主母,落得个惨痛的下场。 齐瑞在家中休养没有去学院,齐莞几乎每天都过来看望他。 齐莞是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先主动吃了晟哥儿的牛乳,今日晟哥儿不一样还能健健康康地生存着。 她知道瑞哥儿心里对她有芥蒂,但他依旧能够真心疼爱晟哥儿,就证明他其实仍然是那个善良可爱的孩子。 秋姨娘何其幸运,有这样好的儿子。 “感觉怎么样了?肚子还疼吗?”她温柔地看着他,亲自喂他吃药。 齐瑞轻轻摇头,“不疼了,大姐姐,晟哥儿怎么样了?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遍晟哥儿是否安好,齐莞微笑说道,“这会儿他还在睡呢,你俩总是这样,你睡着的时候,晟哥儿过来找你,你醒了,他已经玩累了。” “他真的没事?”齐瑞不放心地问。 刚问完,外面就传来晟哥儿清亮的声音,“哥……哥哥……” 齐瑞听了,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晟哥儿被陆氏抱着进来,一见到瑞哥儿,立刻就扑到他身上,咿呀咿呀说了起来,不过没人听得明白他说什么。 看着这两个孩子,齐莞鼻子发酸,竟有说不出的感动。 陆氏让李妈妈和奶娘看着两个孩子,和齐莞出了外面说话。 “娘,查出来了吗?”齐莞挽着陆氏的手,见陆氏眉目间有几分倦意,心里不由担心。 “听守门的丫环说,这婆子最近跟一个送干草的女人走得近,喂牛的饲料都是那个人送的,只是这个人自那日之后就没出现过了。”陆氏冷声说着,送饲料的这个人太可疑了,她这几天都让人在家里周围守着,偏偏这个人就是不出现了。 齐莞眼睛微微一眯,冷笑道,“如果和这个人有关系,她一定会再出现的。” 陆氏点头,“我便是这么想的。” 母女俩又说起陆念光。 “……那个人是江西府白家的二少爷,三舅父怎么会跟他走到一块儿?娘,这事儿怕是外祖父属意的,外祖父究竟是怎么想的,南越这趟浑水轻易不能沾身,万一,可怎么办?当初外祖父不也上京去劝过贤妃娘娘了么?怎么这次却……”齐莞压低声音,将陆念光这几天的行踪告知陆氏。 陆念光频繁见面的那个人已经查出来是谁了,就是白家的二少爷,这次来南越也是为了漕运的事。 “父亲做事,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陆氏轻叹,“且看着吧,看那陆念光能做出什么作为。” “外祖父会不会跟贤妃娘娘在合计什么?”齐莞问。 陆氏皱眉,“我写信给你那两位舅舅问问。” 与此同时,在齐家的后门,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