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转过头,当着鬼冢的面用力咳嗽几声。 鬼冢看得直皱眉:“生病了就吃药,请假休息也行,别传染给你的同学。” 反正黑泽这课上与不上都不妨碍他对所有科目信手捏来。 Gin含糊地应了,随房门关闭,地上的影子逐渐消失,背后的床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头也不回地说:“你失去了一次告诉教官的机会。” “我不喜欢打小报告。”降谷声音嘶哑地反驳,期间又忍不住清清嗓子。 “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 “为什么?” “直觉。” Gin轻嗤一声:“原来我们的综合Top也会相信‘直觉’这种不靠谱的东西。” 枯燥乏味的“我们”二字被Gin念得十分缱.绻,仿佛他和身后的青年真的亲密无间,融为一体。 降谷的心猛然一突,辩白似地,“真要这么说的话,我应该是‘相信自己’。” “噢?” Gin转身走去,一头金发的降谷零沐浴在月光里,有种可以救赎他人神明的错觉。 “听说,七年后的我在跟七年后的你谈恋爱。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话音落时,Gin走到降谷面前。他伸出手,降谷没有躲。那即使在夏夜也冰凉的手落在降谷的脖子上轻轻环住。 “所以,你清楚七年后的我和现在的我不是同一个人了吗?” “非常清楚。” Gin满意地眨了下眼,“很好,过来坐。我帮你处理伤口。” 第75章 即时反馈 降谷坐在床边,Gin帮他上药。最近擒拿课上到高阶,动作难度倍增,学生被当沙袋扔来扔去的概率也呈几何倍上升。 大家怨声载道,学校为了平息民愤,给每人配了活血化瘀的药酒。不得不说是另一种地狱笑话。 来自地狱的药酒味道很冲,Gin倒了些在掌心,箍住降谷的脖颈来回揉搓。 降谷的伤处一直淤着,药酒抹上去火辣辣地疼,Gin又不懂收力,他忍了会儿嘶出声。 “少在这儿装。”Gin撩起眼皮凉薄地说。 “教官在课上强调要有‘对伤者的怜悯’?你都忘了?” Gin嗤一声:“如果怜悯有用,小学生就该是最伟大的救世主。毕竟他们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 明知对方在强词夺理,降谷也说不出有力的反驳。原来黑泽是这么想的,怪不得每次急救课实测,人文关怀这部分都会被教官扣分。 不是做不到,是不屑做。 降谷想着,英俊的五官不自觉皱起,因为黑泽报复似地,下手更重了。 过了会儿,Gin恩赐般宣告酷刑结束。他明显听到降谷呼出口气,眼帘低垂,神情淡漠地抽张餐巾纸擦手,拧紧瓶盖。 这时,降谷出其不意地发声阻拦:“等等。” Gin抬起眼表情不耐:“又干什么?” “你的伤,不是还没处理吗?” 降谷视线落处是Gin的手腕,皓白的皮肤上有一圈触目惊心的红.痕。只是Gin不像降谷,没那么“小题大做”。 Gin漫不经心瞥一眼,“一点小伤而已。” 降谷置若罔闻拽住他的手,“但我不喜欢欠人情。” “切,随便你。” 于是还没拧紧的药酒到了降谷手里,他倒一点,在Gin的手腕上揉开。 如果说Gin上药是用石磨刀,降谷则是鹅毛轻扫。他抹完药后主动低头,在Gin的伤口小心翼翼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手腕皮肤,Gin敏感地起了层鸡皮疙瘩。没等反应,降谷又说:“呼呼~痛痛飞走吧~” Gin闻言,一边太阳穴神经质地跳了下,低下头,降谷小麦色的后颈映入眼帘。 脖子是人类的命门,随便暴露在人前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尽管如此,脖子的主人却无知无觉。 Gin猛地抽手,“你发什么疯!” 降谷抬头,笑着道歉:“我只是想到这个在日本家长间通用的咒语。怎么样,有没有减轻点疼痛?” 『这人是蠢货吗?或者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Gin的胸口顿时涌起怒火,冷着脸挤出两个字“没有”。 他以为对方会尴尬,实际上降谷只是顿了一秒就露出了然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啊……” 降谷语气里的落寞让Gin狠狠皱眉,在自己反应过来前脱口而出:“别跟我打哑谜。” “噢,因为我是混血,小时候经常被找茬。每次看到和我差不多的孩子撒娇似地展示伤口,他们的父母都会念出‘痛痛飞走吧~’然后,刚刚还在嚎啕大哭的孩子立刻就不哭了。我很好奇,这句话到底有没有用,所以就想找个机会试试。” Gin的薄唇抿成条线,脸色愈发阴沉:“如果你要博同情,对不起,找错对象了。” 降谷拧瓶盖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眨了下眼:“博同情?”他恍然大悟,“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赞同你说的‘怜悯没用’。另外,你的回答让我释然了。谢谢。” 说着,降谷竟起身朝Gin深深鞠了一躬。 Gin看着他几乎呈90°的身体,没来由地厌烦。 Gin太敏锐了,一下就听出降谷没说的那些话—— 小时候被以多欺少,受了伤没人心疼,对拥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感到嫉妒……诸如此类。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自己寝室了。”降谷转身欲走,还没迈步又想起什么似地转过头,指指自己的脖子,“啊,对了。这个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错过了。” “……” Gin凝视降谷淡然的笑脸,不知该作何感想。有一瞬间,面前的青年似乎缩得很小,只到他的膝盖,脸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眼神执拗地和他对视,紧抿的唇仿佛随时都会冒出那句—— 『我才不会认输。』 『我才不会认输。』 …… 『我不会死。』 Gin知道,这很可能是降谷的计谋,但当对方准备拧门离开,他握了握拳,沉声问:“想知道我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降谷一脸惊讶地回头。但Gin没有错过,那双下垂的猫眼里转瞬即逝“赌赢了”的喜悦。 * Gin脱了鞋,赤脚站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平时大家穿着长衣长裤不太注意,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四肢上明显的弹孔,这些伤留下的时间尚短,还远未愈合,周围的皮肤也绽裂开,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这是……” 降谷的审讯技巧很好,这会儿却像被猫叼了舌头说不出任何话。 Gin见状循循善诱:“你认为射击四肢是为了什么?” “……阻碍行动。” “那阻碍行动的目的呢?” 降谷很快回忆起听过的传闻——有钱又不能从正常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