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也不能随意地被剥夺生命。” 对于松田的观点,安室也很赞同。无论是何许人,都拥有平等的生命权。 正想着,萩原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Zero,如果调查证明,真是‘他’做的怎么办?” 安室不假思索:“那就依法处理。”顿了顿又说,“但他知道,我不希望他这么做。” 安室说这话时的眼睛好亮,是对心爱之人深信不疑才会有的那种亮。 * 天光大亮时,Gin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他久违睡了个好觉,一摸身旁,床铺已经凉了。 昨晚,他睡床,琴酒打地铺。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又被拖到那个充斥鲜血的梦境,怎么挣扎都脱不开的时候,仿佛有人抱住了他。 这个怀抱很冷,对方也不怎么会安慰人,哪怕这样,Gin也仿佛受到某种庇佑,成功把可怖的场景甩到身后,沉入更深的睡眠中去。 他翻身下床,后知后觉身体满是酸痛。 想想也是,两个将近一米九的男性挤在一起,不难受才怪。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他拿起一看,上面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字体写着—— 『我去帮你拿回Top Killer的位置,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Gin望着纸条失了神,狭长的眼眸第一次流露出迟疑…… 第80章 狭路相逢 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乌丸去开,映入眼帘的是个久违的身影。 “你总算来了,Gin。” 琴酒沉默地跟进房间,反手锁门,听到稍纵即逝的“咔哒”声,乌丸脚步微顿,等琴酒转身,又若无其事往前走。 琴酒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乌丸坐上造价昂贵的黑色真皮转椅。 他点燃根烟,白色烟雾在两人间袅袅升起。 “说吧,找我什么事。” 乌丸这话问得奇怪,刚才他明明透露出等候多时的意思。 琴酒也没拆穿,径直说:“先生,我想回到您身边。” 琴酒用的是最高规格的敬语,内容却算不上谦卑。真正谦卑的人会说“请允许我”,而不是“我想要”。 对乌丸而言,下属或者一条狗不需要自由意志。 他勾唇笑笑,像幼儿园老师循循善诱:“怎么了?收赌债不好吗?” 琴酒看着他,“先生,我已经进行过深刻的反省。” 听到这儿,乌丸才饶有兴致地挑眉:“噢?怎么反省的?展开说说。” “我不应该杀了斯汀格之后失联一周。” “这也很正常啊,毕竟我逼你杀了自己的师傅嘛。难道你心里没有恨?” 乌丸的态度是上位者的游刃有余。他时常觉得自己是神,能掌控世间万事,看破所有人心中所想。比如面前的琴酒,他料定对方会诚惶诚恐地辩白,就像和斯汀格比赛当时,四肢都血如泉涌,也不敢开枪。 但出乎意料地,琴酒只是静静地望他,那双橄榄绿的眼眸像湖,深得探不到底。 乌丸一愣,手里的香烟燃尽,灼伤他的手指。 他“嘶”了声,飞快把烟扔进烟灰缸,琴酒箭步上前,半蹲着用冷水冲刷乌丸的伤处,又在急救箱里找到烫伤膏给乌丸抹上。 琴酒身量很高,目测将近一米九,乌丸本来需要仰头看他,这会儿变成俯视,一股掌控感从胸口油然而生。 “听说,你喜欢男人。”乌丸冷不丁开口。 琴酒动作微顿,面不改色地承认。 “是。”他仰起头,顶上的男人四十多岁,服下APTX4869后又注重保养,现在的模样和七年后相差无几。 “那你找到固定伴侣了吗?” 乌丸打量琴酒,琴酒也在看他。某种程度上,他和乌丸最像,无论工作还是感情都试图把握主导权,对感兴趣的人习惯冷处理,直到对方受不了,主动臣服。 琴酒还没回答,乌丸又自顾自摇头:“不对,像你这样的人很难找到固定伴侣。你和我一样追求刺激,不是吗,Gin?” 乌丸说着,一只手掌就要抚上琴酒侧脸。还没临近,琴酒闻到股似有若无的烟味。 说起来,他好像从没见过那家伙抽烟。所以忧伤孤寂,又比如说好友惨死的时候,对方都是怎么排解的? 琴酒偏头稍稍避开,“抱歉先生,我不和工作上有接触的人谈感情。” 乌丸眼里掠过一丝恼怒,手还是照着琴酒的脸过去,但力度由刚才的抚摸变成甩,“啪嗒”一声脆响回荡在办公室,听上去十分骇人。 琴酒的脸被打到一边,苍白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微红的五指印。 “对不起,手滑了。”乌丸没什么诚意地道歉,尾指的祖母绿戒指泛着冷光。 “没事。”琴酒站起来,心里有一瞬间恍惚。 其实和乌丸调调情没什么,如果这样能更快地达到目的。但一想到那家伙,被人不怀好意地触碰都变得难以忍受。 他以前明明还跟乌丸睡过好几次。 『该死的安室透。』 琴酒又开始思念那个人,思念到最好把对方直接杀掉。 尽管如此,站在乌丸面前的琴酒依旧不显山露水,甚至脸上的伤都没碰一碰。 乌丸又变成仰望的姿势,眼里的不满几乎溢出来。他缓了缓,从抽屉里拿出瓶贴着英文标签的药,脸上挂着假笑:“看你没睡好,这个拿回去吃吧。” “这是……” “美国现在最时兴的安眠药,效果很好,我还在谈代理,日本目前买不到。” 琴酒很顺从地把药瓶捏在手里。 “多谢先生,那我从明天开始回总部工作。” 乌丸不由笑了——被气的。 * 中午,琴酒回到Gin的公寓,对方还没去警校,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看那段嘈杂的录像。 琴酒走过去,像对方之前那样“啪嗒”关掉电视。 Gin抬起头语气不悦,“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东西。” “如果不是我录的话……” “你发给我了,就是我的东西。” Gin眉头紧蹙,难以想象七年后的自己那么强词夺理。他刚要反驳,意外发现琴酒脸上的红印,连忙走到对方面前,冷着脸问:“你被打了?谁干的?” “Boss。”琴酒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回答。 Gin沉默。 “你不是想回去当杀手吗?Boss同意了,随时都可以走。” “那你……” 琴酒瞥他一眼,从怀里掏出那瓶药打开,Gin见状伸手抢夺,药物名为diaslumber,很明显是治疗失眠的。 “这是什么?” “你看不懂?Boss知道我没睡好,特地给的。” 琴酒说着,修长的两指一翻,中间夹着粒白色的圆形药片。他当Gin的面塞进嘴里吞下去,语气里尽是嘲讽的笑意,“说起来,某人昨晚也挺闹。” “……” Gin哑口无言,等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