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家虽然答应了李氏的提亲,要求的彩礼却非常多。 陆夏苗足足出了二十两彩礼的东西,才顺利娶到了陈秀儿,让李氏十分心疼。 陆春央和小李氏听说陈秀儿要了这么多彩礼,也难免心中不悦,没少在陆老大和李氏面前说陈秀儿坏话。 还好陈家的嫁妆也算大方。陆家的彩礼不仅全部让她作为嫁妆带回去了,还另外准备了被子衣物和十两银子作为傍身钱。 陆家大房见到陈家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之前因为高额彩礼产生的一丝不悦也烟消云散,心里觉得还是倍儿有脸面的。 这婚礼定在吉日,请了村中关系好的亲友摆了几桌,办的热热闹闹。 二房与大房虽然闹翻了,但目前毕竟还住在一起,也还是收到了邀请。 陆秋成想了想,看在亲戚的情分上,还是向驿馆里请了假,和林晓寒商量包二两银子的红包作为新婚贺礼。 林晓寒当然不会反对,他们也不缺二两银子。然而结婚当日早上,陆秋成把红包给了大房后,却遭到了李氏的奚落。 李氏说陆秋成一个秀才,娶来的媳妇每日山珍海味的吃着供着,自家兄弟结婚却只肯包二两银子。 陆秋成脾气极好的一个人,也当即便气的差点掀了桌子。 他与林晓寒成亲的时候,大房家只送了他二斤猪肉。如今他翻了不止十倍还了回去,大房还不满意,实在是升米恩斗米仇,太过贪心了。 陆秋成彻底不想与陆家大房有什么往来了,他连喜酒都懒得去吃,索性就让田哥儿做了与林晓寒在家里吃。 再说陈秀儿嫁过来后,敬茶的时候就没有见到陆秋成与他夫郎,已经十分的失望。 后面宴席结束以后,陆夏苗喝的烂醉,她悄悄透过窗户往外看,便见到陆秋成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给那个林哥儿打水洗衣。 新婚之夜,陈秀儿满脑子都是陆秋成。 可陆秋成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反而围着那个林哥儿转,而且还甘之如饴。 看到陆秋成这副模样,陈秀儿伤心的流下了眼泪,又看了看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陆夏苗,听他嘟嘟囔囔的说道:“秀儿,快给我倒杯水来喝。” 屋子里已经没有热水了,陈秀儿给陆夏苗倒了一杯凉水,送到他的嘴边,扶他起来喝。 陆夏苗喝了一口,便醉醺醺的一巴掌把装着凉水的茶杯打翻在地。他骂骂咧咧的说道:“大冬天的,连杯热水也没有,有你这么伺候人的么?” 陈秀儿心中有气,更是懒得再伺候陆夏苗这么一个醉汉。 她把陆夏苗推开,起身躺到床上,背对着陆夏苗说道:“我今日才进你家门,哪知道你家那些东西要怎么使用?你爱喝就喝,不喝拉倒。” 陆夏苗被她这么一推,也是清醒了大半。 他见陈秀儿已经进门了,却对着自己冷言冷语,一点也不像个媳妇子的样子。不免也来了火气,指着她的后脑勺大声说道:“你可是我家花了二十两银子买过来的媳妇,现在连口热水也不肯给你相公倒!你还有点做媳妇的样子么?” 陈秀儿一听,心中更是委屈了起来。二十两彩礼的东西,陈家可是一文没留全带回来了!当下便与陆夏苗大吵起来。 新婚之夜,陆家大房这一对新人便吵得不可开交,连陆老大与李氏夫妻都惊动了。 林晓寒听见动静,推了推陆秋成的胳膊问道:“大房家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新婚之夜就吵成了这样?” 陆秋成却压根懒得搭理,只把林晓寒搂得更紧些说道:“左右都是大房家的事,与我们无关,你也别去管他们的闲事。” 林晓寒点了点头,这一夜……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去了…… 到了早上,日上三竿了,林晓寒才起床走到厨房,便发现陈秀儿坐在厨房里哭。 现在这个时辰,陆秋成早就去城里上工了,陆家大房三房的人也去了地里。 陈秀儿一个新媳妇,昨夜和陆夏苗吵到半夜,今日早上醒来,便发现自己一个人被落在了屋里。 原来是大房的人觉得她不听话,要给这个新媳妇立立规矩,早饭也没给她留。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锁了大房主屋的门,家中的米面粮油都在那个屋里,陈秀儿进不去,想自己做点吃的也做不到。 昨日成亲她从下午以后就没有吃过什么,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一想到自己新婚就被婆家和丈夫这样对待,心里就越发的委屈,一时间在厨房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见林晓寒进来,陈秀儿面色一僵,含着眼泪愣在原地。 她心中很是看不上林晓寒这个好吃懒做的哥儿,没成想现在却被他看了笑话。 林晓寒正准备吃早饭,见陈秀儿看向自己,便冲她温和的笑了笑道:“是大房家的新媳妇么?肚子饿不饿?灶里的粥是陆秋成早上做的,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吧。” 林晓寒并不知道陈秀儿与陆秋成之前的那些事情,只觉得陈秀儿一个小姑娘,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被婆家欺负的饭也没有吃的,实在可怜。 然而他这一番好意,到了陈秀儿的眼里,却仿佛一连打了她十几个巴掌。 自己新婚之日便被婆家苛待,没有饭吃。林晓寒却还在炫耀陆秀才给他做的早饭! 陈秀儿捂住了脸,嗷呜大嚎了一声,从厨房里冲了出去。 林晓寒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迷茫的立在原地。心道这小姑娘的脸皮也太薄了些吧! 林晓寒美美的吃了鸡蛋和白粥,回到房间,开始研究新房子的设计图。 这几日各家各户都在秋收,等秋收忙完,就能找到工人帮他盖房子了。 现在条件有限,盖房子都是靠人工来做,想要盖出现代的别墅楼那样自动化的房子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要把基础设施做好,让人住起来舒舒服服的。 像陆家现在的茅厕,就十分简陋,几条木板直接搭在一个很深的粪坑上,让林晓寒用起来觉得十分不爽。 他正在绞尽脑汁设计新房子的茅厕的时候,忽然听见院外白婶子正在叫他的名字。 林晓寒有些诧异,不知白婶子找自己有什么事? 他推门出去,便看见白婶子身后是一辆马车,旁边还站着两个打扮的十分精致的妇人。 那两名妇人带着个车夫与一个家丁,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大户人家。 一看到林晓寒出来,白婶子便热情的对那两名妇人说道:“郑大奶奶,郑二奶奶,这位就是我说的林哥儿。那个传说中金色的喜帖,就是他写出来的!” 两名妇人闻言面面相觑。郑二奶奶看了眼林晓寒,有些怀疑的问道:“那喜帖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好看么?” 面前的这个哥儿,虽然长得俊秀,但是看他身上的衣物,都是有些过时的旧衣。况且这穷乡僻壤的农家小院,和她们想象中的世外桃源不太一样,她们总觉得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