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突然的出声将瓷浼从思绪中拉回,他一顿,随即深呼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记忆里,迟珀一直都是住在神使殿南屋,那里环境差劲,几乎就是一个木板子当家。 瓷浼去时那块木板子上正躺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健硕男人,他鼻青脸肿的脸上满是泪,激动的跟边上的人说着什么,余光瞥见瓷浼后顿时更激动了。 他几度想要撑起身都无果,只能焦急的望着不远处漂亮的少年。 那里很脏,杂物与泥巴黑水的东西七零八落的在那周围,结合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反胃。 但瓷浼找不到人,再不想过去也只能问他们,一停步便抢先问道:“迟珀呢?” 闻言,男人神色不忿,哭嚎道:“神使大人,迟珀在我的房间里!他、他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上来就把我揍了一顿,还把我房间抢了!一个低贱的兽人怎么敢的?!我委屈啊大人!!” 瓷浼被这粗犷的哭声吵的头疼:“……那你房间在哪?” 男人以为他要替他出气,毫不犹豫便指了过去:“最里面那间!需要我们跟过去吗神使大人?” 瓷浼离开的脚步顿了顿,想起上个世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羞辱裴徊,结果把羞辱值转加到了好感度上。 尤其这人还有前科。 万一这也是个变态……别说什么羞辱了,说不定还更兴奋了。 瓷浼当即拒绝了男人的话。 他们也不多纠缠,但瓷浼向男人指的方向走去时,清楚的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着。 他抿了抿唇,懒得会。 反正到时候也是关门的,迟珀发现不了他们。 停在门前,瓷浼轻叩了三下门。 下一刻,木门吱呀了声,缓缓开了条宽缝。 迟珀半张脸在阴影里,露出的脸颊泛红,目光触及瓷浼时,狠戾的神色一滞,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低垂着眼,让瓷浼看不清他的神色,抓着门的手背不觉已是青筋暴起,嗓音沙哑:“没什么事,就离开这里。” 瓷浼并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见他说完就要关门,想也没想便抬手抵着门,蹙了蹙眉,漂亮的脸上浮现分不可置信:“你就是这么对待主人的?” 迟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避开眼下少年的视线,语气克制:“……奴隶也需要休息的,神使大人。” 他移目时触及了瞬瓷浼的视线。 那双浓黑的瞳孔覆着一层猩红,属于兽族的侵占欲与嗜血腥的欲望完完全全展现在瓷浼眼里。 瓷浼心下一骇,不由退后了一小步。 但任务还是得做…… 瓷浼忍着心下的慌乱,抵着门的指微曲,嗓音轻冷:“你不需要。” 迟珀没再出声,只是看着他。 许久后,一道沙哑冷然的嗓音徐徐响起:“那么,神使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当然是做你那时在我的神殿上,没做完的。” 瓷浼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迟珀并没有阻拦的意思,闻言眉梢微扬,舌尖抵了抵右腮,忽地笑了,低喃道:“没做完的……” 瓷浼刚才在神殿里,让他现耳朵和尾巴,让他向他进行求偶,还能有什么没做的? 迟珀关上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还在对这房间好奇的漂亮少年。 兽人的情期是由求偶期的时间定的,迟珀在大殿里的兽人求偶行为让他的情期提前平常兽人族来了。 ——这也是迟珀的第一次情期。 他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只听族人说过,没有伴侣的兽人进入发情期会很难受。 对此,迟珀最大的思想就是:死不了就行。 不过……没想到这人在强迫他求偶后,还会过来替他解决发情期? 瓷浼大概看了眼这个房间的布局,简单到跟胚胎房没区别,只是多了张椅子桌子和床,其他皆是空荡荡的。 瓷浼便坐在房间中央的床上,抬眼便见迟珀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蹙了蹙眉:“你在那站着干什么?” 少年表情凶,但语气却又是另一个模样,像只张牙舞爪的幼猫,毫无威慑力。 他的眼尾被勾上一抹嫣红,额间圆润小巧的绿翡翠微微晃动,漂亮张扬的小脸上尽是不满。瓷浼穿的还是那件大神使的服饰,白金色在这昏暗中极其扎眼。 ……尤其是那双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白嫩干净的小腿。 迟珀不禁走上前,定定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 明明心里很抗拒,却做不出一点拒绝他的动作。 尽管心里清楚,只要他表现出一点拒绝与厌恶,眼前讨厌的人儿或许立马就会离开,并且……再像之前那样,让他承受更多的非人待遇。 但…… 迟珀莫名的有些舍不得。 半推半就的,便纵容自己的本能将怀里的少年紧紧抱着,陷入了柔软的大床里。 最先愣住的却是瓷浼,被压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他抬手推着迟珀的胸膛,呼吸紊乱:“…你干什么?!” 身上的男人撑着身躯,垂眼看着身下白皙干净,在慢慢泛红的漂亮人儿,低笑道:“神使大人不是要来做完在神殿里面,没做完的事么?” “求偶的下一步,就是上床。” 第三章 不诚心的小骗子是得不到神的庇护的 瓷浼来不及反应,便被男人结结实实抱住了,滚烫粗重的呼吸在耳边放大声响。 后腰在这人的莽撞间不知磕到了什么地方,一阵麻痛。 痛意让瓷浼霎时间回了神,也明白了这人的不对劲在哪了。 他音线颤抖,抵着迟珀胸膛的手指微微蜷曲,指尖攥的泛白:“…什么求偶?你发情了?松开我!” 迟珀映着瓷浼惊慌的神色,那双暗金色的竖瞳平静无澜,嗓音沙哑低沉:“你看了我的耳朵和尾巴。” 就如瓷浼所说,他们兽人族的耳朵与尾巴是低劣的象征,所以兽人族一般不轻易露出——这跟那千年的兽人为奴一样,都是刻在骨肉里的耻辱。 但兽人与伴侣结合时,这两样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所以兽人族求偶的方式便心照不宣的成了这个。 眼前少年剔透的浅蓝眼眸微微瞪圆,连挣扎的幅度也小了些:“……你们兽人求偶都这么草率?” 迟珀看着他没说话。 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迟珀一时间竟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个疑问瓷浼在这兽人眼里看出来了。 刚才迟珀蛮横的将他压在身下时磕碰到的腰还在隐隐作痛,瓷浼莫名有些委屈。 他垂眼,抿了抿殷红的唇,道:“…从我身上滚下去,你找谁过发情期我不管你。” 迟珀没动静。 片刻后,他微微歪头,似乎有些神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