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行什么?” 瓷浼一只手被巫从泫抓着,另一只手勾上男人的脖颈,稍稍用力,便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嗓音闷闷:“什么都不行。” 巫从泫怕他摔着,松了箍着瓷浼的手,坐起身,把人温和的抱在怀里:“那就抱抱吧。” 瓷浼没听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巫从泫没醉,他说的话巫从泫全都会记得! 好羞耻啊啊啊! 脑中的系统幽幽开口:【其实我看巫从泫不仅不在意,还挺开心呀】 “我不知道…我不开心……” 系统:……? 被吓傻啦? 等瓷浼调整好,又沉默了。 因为他正像树袋熊挂树一样,被巫从泫抱着。 偏偏巫从泫没感觉有什么,脑袋搁着他的肩,低低的说着什么。 瓷浼仔细一听,便听见:“等剿灭兽人一族,我就退下首领的位置,你也不做神使了,我们找个小村,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瓷浼微微一愣,他抓着巫从泫背衣的指稍稍收紧,不等他开口,门口猛地响起一道巨大的“嘭——”。 巫喧舟咬牙切齿:“巫从泫!” 下一刻,瓷浼就听见巫从泫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瓷浼安放在床上,刚起身,就结结实实挨了巫喧舟一拳。 巫喧舟状态也不怎么好,同心蛊的子虫与母虫是相互依存的,任何一方受创,对巫喧舟都有一定的反噬。 又因为巫从泫的介入,他能明显感觉到子虫的虚弱。 以至于他在隔壁,明明感受到瓷浼与巫从泫在一起,但因为子虫,硬是拖到现在才过来。 巫从泫被揍了一拳依旧满不在乎的站着,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目光触及巫喧舟唇角的血时微微一顿,眼中探究:“怎么,你的子虫死了么?” 巫喧舟冷冷看着他:“我会让你死在它前面。” “你还是那么天真,愚蠢。”巫从泫向他走了几步,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想用同心蛊来困住阿浼?” 你不也是? 巫喧舟心下嘲讽,并不想他这些无聊的问题,想绕过他带走瓷浼。 巫从泫却拉住他,反而不依不饶起来:“回答我,谁告诉你的?” 巫喧舟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眼神里明晃晃的告诉他:“传统啊。” 巫从泫一时愣住,让巫喧舟有了可以过去的机会,但刚向前走了几步,又猛地顿住了。 床上的少年身躯微颤,眼泪掉的无声无息,鼻头与脸颊泛着粉,漂亮剔透的瞳孔水润,眼尾洇红,抱着团被子,半张脸埋在膝间,垂着眼一言不发。 巫从泫回头便看见这么一幕,微微一顿,趁着巫喧舟手足无措之际,快步走到瓷浼面前,蹲下身抬头看他,低声道:“抱歉,阿浼,我的错,你要是生气,打我也好,骂也好,别哭。” 巫喧舟也走了过来,虽然没说什么,眼底的紧张不安却清清楚楚。 瓷浼没看他们,嗓音沙哑:“你们……都出去。” 巫从泫一顿,顺从了他的意思。 巫从泫走后,巫喧舟也没有多留,只是走之前,将昨天从瓷浼脚踝上解下的红绳,放在了瓷浼边上。 “你想戴就戴,不喜欢的话……丢了也没关系。” 他越说到后面,音就越低,说完便也走了。 察觉到两人是真的走了,瓷浼平复了下心绪,长长松了口气。 刚才巫喧舟冲进来的时候吓他一跳,之后两人吵起来瓷浼认真听了会儿,悟到了同心蛊之间还存在强者生,弱者亡。 从两人对话来看,巫喧舟的子虫似乎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就想办法拜托诸敛把巫从泫的子虫弄出来。 计划通! 瓷浼不由有些开心。 剧情积分是已经跟他无缘了,能赚多少是多少,只要不是负的就好。 就当旅个游。 系统听见他的心声,憋了半天没憋住:【死亡之旅?】 瓷浼:“……” 会说话就少说点。 他从床上起身,想喝口水,但刚走到桌前,就被一个人从身后环住脖颈。 ……好熟悉的姿势。 不会是巫从泫发现他是装的又跑回来了吧? 也不对,这不是要杀人的姿势吗!! 瓷浼浑身一僵,身后的人似乎注意到他想干什么,开口道:“别喊。” 不是吧…… 瓷浼一顿,到口的声儿瞬间噤了。 他听出来这个声音了,有些迟疑的低低喊了声:“……迟珀?” “嗯,是我。” 瓷浼微微侧头,看清了,悬着的心更悬了。 他抿了抿唇,嗓音有些颤抖:“你想干什么?报复我?” 迟珀摇了摇头:“我来,是履行约定。” 昏迷前瓷浼还在想,他跟迟珀有过什么约定? 朝思暮想的人儿倒在怀里,迟珀眸色沉沉的注视了会儿,随即低头吻了吻他的额间。 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走。 翌日 巫喧舟一出门就看见他哥拧着眉,神色冷戾的看着瓷浼敞开的房门。 他走过去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 门口的地上倒是有一张字条: 【浼浼是我的】 巫喧舟之前看见过迟珀写休战书,字迹跟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巫从泫与巫喧舟对视了眼,心下齐齐暗骂一声: 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巫喧舟语气不善:“你不是在进攻兽人族?迟珀怎么还有闲工夫跑来这里偷人?” 巫从泫看了眼他,冷笑了声:“你以为计谋几天兽人族就是我的了?” 说着,他将地上的纸条捡起,撕了,冷声道:“走,去跟这位新任兽人王,面谈一下。” 迟珀收到巫从泫约见信的时候,刚从瓷浼的屋子里出来,他只看了一眼那封约见信,漫不经心地就丢给了侍从。 “王,所以见吗?” 迟珀眉眼冷戾,嗤笑了声:“见,为什么不见?正好我也想见见他们。” 瓷浼从昨天晚上昏睡到现在,按说他下的药效不会这么长,叫了医师,果然,在瓷浼体内,发现了两条臭虫。 蛊虫对人体都是有害的,加上在瓷浼身上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又有迟珀的要双重打击,就导致瓷浼现在还没有醒。 迟珀之前被囚禁在苗域时有听说过解蛊的方法。 那就是用母蛊引子。 如果母蛊还在活着的人体内? 迟珀想,那就杀了他,取出母蛊。 他们约见的地方在鲁河旁边,苗域与兽人族的分界线处。 迟珀到的时候,巫从泫他们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迟珀看着他们,眼底的冷意与嘲弄毫不掩饰:“巫首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巫从泫笑不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