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无?论是有人劫持还是公主与人私奔,但男人吗,他三妻四妾理所应当,但妻妾给他戴绿帽子绝对是奇耻大辱。 这事情更深层的,是在威胁敖昱。毕竟西域挨着北胡三州和草原,他们要?来京城见皇帝,不就?是得从三州过来吗? 就?是……想拿这件事威胁敖昱的人,他是不是没搞清楚局势? “看来也不是蠢货。”都跪得很干脆,没一个梗着脖子大言不惭要?挥军南下的,所以敖昱就?更不理解了,“你们来干什么?的?” “……”没人回答,八个人都努力想把脑袋塞进金銮殿地砖的砖缝里去。 敖昱一脚踢在一位使臣的肩膀上,把这人踹了个歪栽,这人依旧一声?没吭,赶紧跪好。看来这是死也不会开口了。 “六侄子,人都是你带来的,怎么?回事儿?” 景王抿紧嘴唇:“……” 这件事吧,来自双方?在基础认知?上的误会。 目前在场的使臣,都出自西域大国。这没错。被敖昱认为是鼻嘎小国的他们,在西域这个地区,确实是大国。毕竟看事情得是相对看啊。 西域现在与碌王的三州接壤,丝路的一端被碌王把持,敖昱和小月亮通过丝路赚取了大量财富。没错。 碌王是大梁的藩王,要?听命于大梁的皇帝,景王是他的王侄,和皇帝更亲近,与碌王的身份大体相当。这个吧……从书面?上看,也没错。 大梁拥有远超于三州的国力、军力,毕竟碌王拥有的,只是大梁的三州之地。所以,三州远远弱于大梁。这个确实没错,体量摆在那里,三州确实弱。但这个前提是大梁真的能来一个举国动员,而敖昱看着他们动员一动不动,等?着他们集中举国之力来打自己。 (皇帝:朕做不到啊,实在做不到啊!)虽然他已经悄默默地在碌州到京城这一线上增兵了,但三州的动员能力比中原快得多,而且许多地方?几十年没打过仗了,军士的训练松弛,吃空饷严重,真打起来……最后谁赢说?不准,但前期他们八成得迁都。 于是,远离朝堂的西域使者们,错误估计了朝廷对三州的统辖力度。大梁朝廷很温和,对他们的态度很恭敬,可以说?是予取予求。让他们认为,可以借助朝廷的威势,钳制碌王,从大梁、从碌王得到利益。 景王那边就?想得更美了,他与他的下属们,包括悦屏袭都认为,碌王一定不希望西域混乱。这些使者所在的国家都是丝路要?冲,他们若团结起来,就?等?于卡住了三州的命脉。理论上确实也没错。 他们想把寻找公主的事情塞给敖昱,还想用这些使者表现一下他们在西域的力量——别?看我们远离西北,可我们依然能在千里之外制约这个藩王!最好的结果?,甚至能在朝堂上收回一个州。 结论,无?数理论上正确的条件相互累加,让景王和西域使者们,得到了严重错误的认知?。两边都以为对方?很强大,能成为他们的助力。 结果?敖昱的两个巴掌和几下跺脚,把两边的美梦都给打散了。 跪得很快的使者们:景王怎么一声?不吭?让你们大皇帝下令啊? 懵逼了景王和景王一系:使者们这就完了?直接开口用商路和开战相要?挟啊? 其他大臣:呃……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莫名有些爽到。 “陛下!碌王欺辱藩属!殴伤使臣!毫无?藩王之德行!”突然站出来一个大臣,“陛下,我大梁一向以仁德广施天下,陛下以属国为子,属国视陛下为父,碌王此举,怕是会伤及属国之心。陛下,为安天下心,还请给诸使臣一个公道!” 这位跪下来了,虽然局面?不大对劲,但这确实是原本商量好的说?辞。 但是,这位大臣带头跪下后,其他大臣却没跪得这么?快。 碌王虽然行动确实是暴躁了,但他是扬了国威的。这和说?好的,碌王投鼠忌器,进退维谷之时,完全不一样啊。就?算要?处罚碌王的暴虐,也得等?使臣都不在了再说?。他们现在跪下要?求处罚碌王,那不是灭大梁的威风吗? 他们是景王一派,又不是卖国贼,况且景王也没跪。 现在进退维谷的,是景王。 站出来的这位,是户部侍郎季高粱,前礼部尚书季高渊的弟弟。 户部尚书方?乾虽然是皇太子的人,但基本让季高粱架空。 季高渊已经请辞了,全家都准备回乡——现在有人跟他们家年轻一代打招呼,都会问“你让女人打哭过没?”还有那缺德的闲人,会堵在季家子弟出门的路上嚷嚷“打不过女人的季家人来啦!” 这且得等?上几年,风声?过去了,他们家才能重新出仕。 季高粱发?展得不错,已经分?家出来,没住在季府里,虽也受到了牵连,只是不至于也全家回乡,但碌王等?于他家死仇。 之前景王集会,他最为积极。 众人也都很同意,在皇帝有心回护的情况下,这大概是攻击碌王的唯一机会了。 “诸位使者也需明白,碌王残暴,心胸狭窄,诸位如今已与他结下仇怨。诸位无?须委曲求全,在陛下面?前,坦言其害便可!” 季高粱也不是真的找死,从他的角度,他认为成功的可能还是很大的——他将西域各大国的战斗力下调了一些,可依旧认为,他们是可有一战的。并且,他依旧站在中原的思考方?式上,思考西域的外交问题。 之前这些使者的表现,也确实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个比一个好战。 中原的多数文官是不想打仗的,和谁都不想打,边塞离他们甚远,打仗耗费国家财政。抛弃三州也是因为这个,每次打仗,耗费粮饷人命,除了让武将得军功,对国家(和他们自己)没有丝毫的好处。 碌王现在凶悍,但他平定三州和草原后,建立了许多产业,碌王夫夫奢靡享乐的钱财都是这么?来的。季高粱不信,碌王面?对损失会无?动于衷。 大臣们各怀心思,有人跟在季高粱身后跪下了,但不算多。 太子站出来了:“父皇!王叔虽有惊驾之嫌,但季大人所言之罪委实过了。” 他虽然说?敖昱惊驾了,实际是想着敖昱的。地上芙兰正使,眼看着就?要?不好了,皇帝高坐金殿,碌王直接当场跺死一个人(踩断肋骨,戳进肺了),他确实惊驾了。 至于什么?残暴之类的,这是他们自家的事情,罚也不能当着外邦的面?,让自家刚刚威风霸道的藩王,在外邦面?前获罪,还让外边威胁自家藩王,这成什么?了? 这属于拿轻放重。 “太子所言甚是。” “皇兄所言甚是。”景王反应过来了。 碌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