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冲的撞击,两人却依然不小心唇齿磕碰,在晏珩西下唇磕出一小道口子。 今天的第二个吻。 韩琛想起去找晏珩西时的情景,心想,扯平了。 韩琛找过来的时候,晏珩西正靠在车边抽烟。 西服被随意扔在车上,男人脚边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指尖还夹着一条,燃烧的部分顺着男人的呼吸忽明忽暗,飘散出白色的烟雾。吐完烟圈,晏珩西恰巧侧头,发现韩琛已经到了,又把头转回去。男人夹着烟的那只手不再往嘴上放,放下来搭在车上,随它安静燃烧。 两人静静站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烟身积起一截长长的烟蒂,燃烧后的灰烬簌簌往下掉落。 很快,噗呲跃动的明火就烧到了指尖。晏珩西却似一无所察,攲斜着身子,无所聚焦地看着前面。 哒。 韩琛踏过一步,走到晏珩西身旁,伸手夺过烧剩下的烟条踩灭。差一点,火星就要烧到晏珩西手上。 被韩琛拿走手上的东西,晏珩西才懒懒地侧过头来,看了韩琛一会儿,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无谓,却蓦地勾出一个笑来。 来不及理清这个笑容的意义,韩琛就被人抓着领带吻上来。唇齿相依,晏珩西吻上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混着醇厚甜苦的巧克力香气,和在也门那天闻到的味道一样,却比那天的味道更浓烈。男人吻得凶,舌头闯进来的时候,还带着大卫杜夫的香烟味道,在韩琛嘴里横冲直撞。烟草味浓烈得刺鼻,韩琛微微皱眉。 晏珩西不是个有瘾的人,除去在也门抽烟的那次,这是第二次在韩琛面前抽烟。想到堆叠在男人脚边的烟头,不知道这次是一下子抽了多少。 是心情不好吗? 心里想着晏珩西的反常,韩琛眼皮微掀,任晏珩西予取予求,嘴上却突然一疼。 晏珩西先前被韩琛拿掉了手里的烟,神思放空太久被突然打断,抬眼看到青年在眼前放大的脸,有些愠怒,又有些恍惚。看了韩琛一会儿,晏珩西乍然想起,是自己叫人过来的。说过来就过来,真乖。看着韩琛眉眼间隐隐担忧的样子,晏珩西无来由地就生出一股隐秘的毁灭感。于是抓着人吻了上去。 想要被他更加在意。 吻上去没多久,晏珩西就察觉了韩琛的心不在焉。嘴唇没有回应,手也没有回拥。晏珩西睁开眼睛,眼神微冷地看着青年低垂的瞳孔。不悦于韩琛的走神,晏珩西在人下唇用力咬了一下。 晏珩西退开,欣赏韩琛吃痛眉头微皱的样子。看青年抬起眼来,半是不解半是迁就,晏珩西双手圈上身前人的脖颈,想要再度吻上去,嘴唇却触到温热的掌心。 韩琛抬手遮住自己下半张脸,挡住晏珩西意欲亲吻的唇。和男人安静地对视了几秒,看到晏珩西眼神冷下来,随即手被扯下。晏珩西很快地勾了一下唇角,便冷下脸来,不等韩琛开口,转身坐回车里。 嘭。 车门被用力甩上。光听合门声都能知道晏珩西心情有多糟糕。犹豫了一会儿,韩琛绕到主驾驶座,开门坐进去。 车内空间狭小,晏珩西静默不言,周身冰冷的气场却凛冽得让人难以忽视。 “晏先生。”韩琛率先打破沉默,“您心情不好?” 闻言,晏珩西侧头,眼神依旧是冷的,扯开一个轻慢的笑容:“没有。” 见人不愿意说,韩琛也不再追问。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静坐片刻,晏珩西突然出声:“去哪里都行,随便转转吧。”声音里有些许疲惫。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韩琛载着晏珩西在海市四处打转。 日头倾斜,天色从昼亮变为辉橙。时间临近傍晚五点,晏珩西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韩琛微侧过头,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晏珩西侧身对着他,手支着脸,一动不动看向窗外。 车速渐缓,韩琛把车停到路边。见人突然停车,晏珩西转头,挑眉以示询问。 “你心情不好。”青年神色认真,眉宇间还有藏不住的担忧。看到韩琛这副样子,晏珩西反而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是啊。我心情不好,所以你要一直陪着我。” “直到我心情好起来。”说话间,晏珩西眼里是尽显的恶意与任意拿捏人的恶劣。 “去哪里。”青年表情不变,面不改色应下了晏珩西的要求。 韩琛的回答出乎意料,晏珩西微怔,随即又摆出玩世不恭的作派,狎昵道:“去殉情。” 海水晃着碧蓝色的血液,水面摇曳着躯体撞向横陈的长道。顺着海滨大道往前的坝下,黑色的迈巴赫小幅度地震动。 月光从车前窗投进去,照亮了一片雪白柔腻的后背。男人很白,衬衫被拉到肩头,垂垂地挂在手臂上,在昏暗的夜色中,后背透出洁质的光泽感,皎皎似脂玉。 啪。一只指骨纤长的手骤然按在车窗上,掌心的温度烘得窗面蒸起一层水汽,手指蜷曲收紧,瞬间又把模糊的窗面抹得干净。 白皙的手上很快覆上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双修长的手指握住男人的手腕,轻轻摩挲了凸起的腕骨,向指尖摸去,触到温热的指尖时,韩琛确认了晏珩西身上的温度。男人手不再冰冷了,韩琛顺着掌下光滑的皮肤解开身上人衣袖的扣子,手掌探进袖口,情色地抚摸至男人上臂。 两人下身相连,晏珩西坐在韩琛身上,被身下一下下小幅度的顶撞磨得难耐,此刻手臂上的刻意挑逗更是让他后颈发麻。 晏珩西睁开迷蒙的眼睛,居高临下,撞进韩琛欲望浓重的眼里。青年下半身只解开了裤子,上半身仅着一件敞开的衬衫,胸膛到脖颈遍布鲜红的吻痕,低低喘息的声音像一剂春药,顺着呼吸注入晏珩西的静脉。 俯下身,晏珩西抓住韩琛的头发吻下去。二人吻得激烈,两具身躯像交尾的蛇紧紧贴在一起,有节奏地律动起伏。晏珩西顺着韩琛的顶撞摆腰扭屁股,却突然受到一记深顶,蓦地仰头,惊叫出声。 身上的人一下子软了腰,韩琛却不给人适应的时间,两手握着晏珩西的细腰,就开始狂风骤雨地挺腰抽插,小腹一下下向前,磨着男人立起的茎身。 呻吟混着喘息响起。 “韩琛……韩琛……” “我在。” “太……深了,唔!” 回答晏珩西的是一下比一下更激烈的深顶。 晏珩西被弄得没了力气,软了骨头,只能垂着头,额头抵在韩琛肩膀上:“我要、死在你身上了……哈啊……” 又一下撞击,男人脊背向后绷紧,后仰着头,双手撑在韩琛身上,被身下的人顶得发出失神的叫声。 看着晏珩西潮红的脸和闭紧的双眼,韩琛知道,那场雨落下来了。 情事过后,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