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抢在女生开口前,直白地说自己现在一心扑在学业上,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女生直接问,那之后…… 之后也不会。晏珩西斩钉截铁,口气不耐还带了点轻蔑,说,你不会以为睡过几次就能要挟我吧?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况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从这以后,晏珩西换了钢琴老师,女生再要进门就进不来了。 晏珩西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却没想到女生死心眼,见不到他就一直等在他房间落地窗对着的空地上,晴天等,下雨天也等,他睡觉前就站着,醒来时还站着。最后晏珩西看不下去了,心一软就想让她进门。 他想,或许可以给女生一个机会。 毕竟这一个月的等待做不了假。 晏珩西刚要下去给女生开门,就听见背后女生叫他的名字。 一回头,女生顺着架起来的梯形,撑着窗户口爬进来了。女生做出羞涩的样子对他说,能不能去旁边的琴房说话,这里是他的房间,她不好意思多待。 这副样子不寻常,晏珩西却不做他想,径直带女生上了楼,推门而入,久久没听见女生跟上来的声音,刚要回头问她要说什么,脖颈上骤然传来一点针扎的疼痛,接着一股凉意从颈脉处流散。 晏珩西猛地把人推开,问,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女生此刻全然没有之前畏缩的模样,山鬼一样苍白而病态地笑起来,没什么,一点在之后的时间里可以让你不那么痛苦的东西。 晏珩西摸不清女生的意图,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女生说,她不想干什么,只是希望晏珩西跟她一起去死而已。 疯子。晏珩西低咒了一声,越过女生就要去开门,却身体一软倒在了半路上。 几乎是立刻想到刚才那管针剂,晏珩西去看女生。女生放下了一直背着的包,里面的东西让晏珩西不寒而栗。 一只打火机,和一瓶油。 晏珩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手脚却不听使唤,软绵绵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女生沿着墙角把油尽数洒在地面上后,蹲下身,话语温柔,说,晏,别怪我。我好喜欢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随后松开拿着打火机的手,火焰瞬间窜起。 救援来得及时,晏珩西命大,死里逃生。女生就没这么好运了,躺的位置刚好落了根柱子,对着她的头部重重一砸,当即血肉模糊,就地死亡。 人祸过后,晏珩西便以心理阴影为名从父母家搬了出来。 人是没事了,只不过就是隔三差五地要做噩梦,梦见有人翻窗进来,梦醒了庆幸四周只见黑漆漆的墙壁。 别人的爱是荆棘,是大火,很危险,还会让人流血。 怀着这样的念头,晏珩西一直在枫蓝湾独自度过十五年。 晏珩西收回思绪,目光再度落向房间里挂着的郁金香画作。 郁金香红得像污血,像在瞩目地提醒他,这世上许多东西都能以假乱真。画是假的,可以以假乱真;爱也是假的,还可以是装的。 想是这么想,在摸到半边床冰凉的触感时,晏珩西还是习惯性地想起了韩琛的温度。 醒后再睡不着,晏珩西来到楼下,重新把鲜奶油溶热咖啡换成了浓烈的冰酒兑咖啡,哦,还有一大瓶爱尔兰酒。 一饮而尽。 心情没有半分好转。 这下子,烟没戒掉,酒也没戒掉。 -------------------- 今天也是很粗长的一章 8k又可以撑一段时间了(bushi 没有给晏晏洗白,该追还是要追的(握拳 第72章 复得 “爱尔兰人用原始的酿造工艺制作威士忌,酒精、香草、蜂蜜和辛香料的风味如此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就像天生契合的一对炮友。更值得称赞的地方在于,使用煤炭而不是泥煤作为烘烤麦芽时的燃料,这种酒口感爽利从不拖泥带水,不会具有明显的烟熏味,未发芽大麦的高比例使用提升了馥郁的辛香,并在味蕾上产生一种稍纵即逝的油滑感觉。” 调酒师熟练地开瓶,把酒水倒入玻璃杯里。 “甘美醇香,柔和顺滑,既适合单饮,又适合同其他饮料水乳交融,碰上咖啡这种苦得掉牙的东西也能完美地将其融化在体内,谁说不是酒中最有魅力的浪子。啊——” “多么火热的交融。”调酒师往杯子里落了几块冰,晃荡着摇匀,说,“难怪英国人称威士忌为‘生命之水’……” “行了。”冰块在杯壁里搅着,叮铃咚咙,晏珩西面无表情地打断,“正常一点。”闷了一大口冰酒。 调酒师面色自然,丝毫没有被打断的尴尬:“过日子已经够累了,难得在这个纵情享受的地方还不许人畅所欲言就太苦了。晏先生,您不也是来这里寻乐子的?” 晏珩西喝酒囫囵,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喉头滚动,嘴唇动了动。 调酒师没听清对面的人说了什么,摇了摇头,说:“说实话,比起咖啡,我觉得威士忌更像是您的口味。对了,您刚才说了什么?”要凑近去听时,晏珩西一下子站了起来,沉默地拿起大衣。 调酒师惊讶之余,多问了一句:“晏先生,这就走了?” 晏珩西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以作再见。 回去时,晏珩西罕见地没有以车代步,而是沿着街道慢慢地走。这些天来,晏珩西白天工作,晚上喝酒,家里的酒瓶子散了一地,闲住的大房子太冷清,又跑到黑河里来喝,视听觉是丰盈啦,内心空荡荡的感觉却一点没少。 街上很冷,人流却不少,多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脸颊、鼻尖都被风吹得通红,笑起来的欢喜和雀跃却是由内而外的。 男人走得很慢,被酒烘热的脸一触到冰冷的空气,热意一下子消了下去,看着擦肩而过的一群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如此相似,让他想到好久不见的某个人。 韩琛如果在旁边的话,不会吵吵嚷嚷,也不会勾肩搭背,只会安静地陪他走在路上。青年冷厉的眉眼被光柔和地勾勒,看过来时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再大胆一点,会伸出手来捂热他的手,再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滴滴——车喇叭声响得突然,带起一阵气流,把晏珩西的想象骤然打断。 落叶被卷着扑簌簌向前。 哪有什么韩琛。 路上行人成群结伴,晏珩西的影子被拉得纤细伶仃,越发孤零零。 天气冷极了,晏珩西呼出一口白雾,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尖已经冷透了。男人忽然想起,自己没去赴约的那天晚上,韩琛回来时身上也都冷得彻骨,衣服上都带着一层冰冷的水汽。 自讨苦吃。 晏珩西脸上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