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这次, 连夏感觉到了瞿温书母亲长久的沉默。 良久。 白橙才非常迟钝的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 “客气客气。” 连夏十分爽朗,“但你儿子是强迫我的, 他把我关起来了。” 白橙:“……” 白橙再度沉默:“对不起。” “是瞿温书关我的,又不是你关我的。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 连夏道, “而且我也有爽到,我现在其实有点明白他为什么生意做这么大了。” 白橙:“?” 连夏道:“他是一个很擅长总结经验教训, 弥补缺点,哪里不会点哪里的人。” 白橙思考很久:“……他是小天才点读机吗?” “啊不是。” 连夏道,“他是一个每次上床都比上一次有进步的人。” 白橙:“……” 两个精神不稳定的思维奇妙的接了壤。 白橙觉得自己作为母亲, 似乎并不应该在这方面继续和儿子的男朋友探讨下去, 于是终于斟酌着换了话题。 “那他这么努力……你会,喜欢他吗?” “会的诶。” 连夏点点头,“我挺喜欢他的身材,他的技术,他的又粗又长我也很满意。” “但我不喜欢他的身份。” 连夏想了想, “或者应该说,我更喜欢……自由?我要自由。” 白橙一愣。 她姣好的面容上极短促的晃过一抹游移,又重复了一遍连夏的话:“自由?” “是我想爱谁就爱谁的自由,想换谁就换谁的自由。” 连夏道,“是我属于我自己的自由, 是我厌倦了就可以丢弃他的自由。” 白橙怔了怔。 连夏道:“我不喜欢瞿温书的一板一眼,受不了瞿家条条框框的家规, 不能接受他总是资本家的那一套。” 连夏:“所以我没办法喜欢他。” 两人之间的对话像是走入死胡同, 一时之间有种滞涩的沉默。 白橙手中握着的鱼食不知什么时候洒落一地, 咕噜噜的滚进一片沉寂的鱼塘里。 院内仍旧葱郁的南方乔木在夜风中摇曳。 白橙突然道:“我知道了。” 连夏:“嗯?” 白橙笑起来:“你不喜欢阿书,其实你也不会喜欢小舟, 对不对?” 连夏眨眨眼。 “小舟太青涩了。” 白橙道,“他总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长大,能和他哥哥争一争,可对你来说,小舟还是太小了。” 连夏想了想,还是很给面子:“也不一定哪里都小。” 白橙:“……” 白橙又笑起来,轻声道:“而阿书,阿书是从小被老太爷待在身边长大的孩子,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瞿家打磨出来的样式,或许终其他的一生,也摆脱不了这种束缚。” “他如果想你喜欢他。” 白橙道,“那他一定要……违背自己现在所有的世界法则来爱你。” * 连夏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俗人。 但面前的大美女显然是个文化人,就连总结陈词都带这种文化腔调。 所以连夏难得有了一分良心。 他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穿着旗袍的女人在这一瞬间像是被问住了似的望了连夏半晌,然后才温柔的开口:“我已经五十岁了,我开不开心,已经不重要了。” “那不对。” 连夏道,“哪怕我五十岁了,我也能让瞿温书为了哄我高兴半夜去给我买小蛋糕。” 白橙没有说话。 连夏却道:“不过我大概没有五十岁。” 连夏语气平和而淡然:“说不定有一天,你还有机会和瞿温书一起给我上柱香,如果瞿温书不是特别恨我的话。” 白橙愣怔的看向连夏。 许久之后。 白橙道:“自由……是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对吗?” “目前是吧。” 连夏想了想,“至少我现在还没有遇到比我的一切都归属于我更重要的事。你不是吗?” 白橙怔怔的看着连夏。 一分一秒。 一动不动。 连夏逐渐被瞅得毛骨悚然,打了个寒颤:“那个,就算我渣了你亲儿子,又渣了瞿楚舟,你也不应该用眼神来杀我吧。” 白橙还是看着他。 连夏:“……好吧,我承认如果你儿子和我之间开始如果不是这么惨,我可能会多爱他一点点。” 白橙不说话。 连夏给自己挽尊:“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养鱼小天才罢了,夏夏有什么错呢?” 白橙:“粑粑。” 连夏:“……?” 连夏:“????????” 连夏惊呆了:“你说啥???” 白橙向连夏飞快的,迈着小碎步的,翘着兰花指的跑了过来,勾住了连夏的手臂。 “粑粑。” 连夏:“……” 连夏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在原地被雷劈了几秒,才大声道:“杨叔!!” 在室内的管家匆匆忙忙跑了出来,一见白橙的样子,立马就明白了目前的状况,赶忙上来扶住女人:“夫人,夫人?我们回去了。” 白橙异常坚定执着的抱着连夏的手臂不松手:“粑粑,有坏人。” 连夏:“……” 杨叔:“……” 杨叔滞涩良久,十分为难的对连夏开了口:“是这样……连先生,夫人的另一个人格是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夫人父亲亡故的早,可能把你认成她父亲了。” 连夏:“……” 连夏也沉默:“说实在的,这个解释并没有让我很开心。毕竟我还健在。” 杨叔;“……对,对哈。” 连夏:“何况我才二十三,我不应该有一个五十二岁的崽。” 杨叔:“你说的是。” 连夏:“那瞿温书应该叫我什么?” 杨叔:“?” 连夏飞快脑补:“爷爷?” 杨叔:“???” 连夏吃惊,连夏震撼,连夏疑惑,连夏思考,连夏满意。 最后连夏点了点头:“这样一想,我觉得还是可以。” 杨叔:“???” 到底在可以什么啊?? 而另一头。 连夏已经非常适应的进入了初为人父的阶段,他甚至比较熟练的拍了拍白橙的小臂,慈祥的点了点头:“哎,再叫一声。” 瞿温书匆匆从医院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自己穿着旗袍的亲妈宛如小女生般的合着脚,稚嫩无比的坐在连夏身边。 而连夏不知从哪儿搞了本儿童画册,一边用鱼竿骚扰他妈辛辛苦苦养的一池锦鲤,一边毫无感情的念书。 “从前有一只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