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铃适时地响起。 江栩淮去开门,余留下舒知意一人有些恍惚地待在原地,她垂头缩了缩肩,没眼看。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听到外卖员礼貌的招呼声,听到男人冷淡的单字回应和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到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 下一瞬,她整个人就被圈抱在怀里。 走向卧室。 空调被调高了几?分?,舒知意刚被放躺在被单上,江栩淮就起身去浴室洗手,水声伴着加速的心跳声在她耳蜗里萦绕回荡。 须臾,江栩淮站立至床前。 借着朦胧的光影,舒知意看见他提着衣领脱掉上衣,肌肉线条干净紧致,腹肌明显轻微地起伏着。 她喉咙紧了几?分?,脚趾蜷起。 “江栩淮。”舒知意没由来地喊他名字。 “嗯。” 他欺压上来,触上她的耳垂,手指带上了沁凉冰感,“我在。” 舒知意哑了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害怕?”江栩淮边拆包装边问,掌面青色筋脉微微凸起,动作不?紧不?慢,透着温柔沉稳。 闻言,舒知意摇摇头。 她吸了吸鼻子,半阖眼睫小声说:“我很开心。” “我要属于你了,对吗?” 江栩淮看过来的目光澄澈幽深,沉沉地停留。视线昏暗中他的轮廓都在隐隐晃动,自上而下地罩住了她。 “你不?属于任何人,知知。” “你和我永远平等。”他语气笃定,透着不?容置疑,“这?只是相爱的一种?方式。” 舒知意眼眶募地有些酸涩。 她总是这?样,无意识地讨好,一丁点?的温暖都让她不?自觉地心慌,然后想要去回馈。 反感这?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控制。 江栩淮的话让她倏然间清醒。 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只是在相爱,在培养爱意,仅此而已。 “告诉我,我们在干什么?”江栩淮已经?拆好了包装,他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耐心地等着。 他要她再重复一遍,说给彼此听。 舒知意潸然落泪,说:“相爱。” “对。”江栩淮嗓音沉了几?分?,捉着她的脚腕往前轻拽,指腹顺势拨走她眼角的泪水,五官轮廓深邃清冷在光的来回映照下还?有些冷感。 “宝宝。” “外面下雨了,抱紧我。” 窗外细雨绵绵,雨滴声被不?断地放大,一下一下敲在她的耳膜上。 舒知意手攥紧了床单,循着热意和他靠近。 衣物褪去,散落一地。 两人都出了不?少?汗,皮肤上覆上一层黏腻,但还?是紧紧没遮挡地贴合在一起。 一开始舒知意频频哽咽,哭声弥漫在鼻尖,到后来燥意舒缓了许多,情到深处时呜咽声加重,酥软着身子。无意识地被江栩淮哄着喊了几?声“老公?” 也听到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柔声轻语,说了很多情话。 檐台水珠滴落,掩不?住暧昧空间内来回飘荡的迷迭声调。 影子交叠拥抱,像一阵风轻盈地浮在白墙上,摇摇欲坠,没有归宿,落在了虚无。 呜咽声逐渐变成呻.吟,尾音低颤。 掺上意识不?到的娇嗔。 不?知多久,黑影停滞了摇动。 舒知意全身乏力?,额前的碎发被浸湿,她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眼眶沁着湿润盯着半空恍惚,大脑空白意识混沌。 从始至终,十指都是紧握的。 安全感充斥在全身。 如未知海域里流浪的小船,在夕阳西下的昏黄余晖中,在粼粼碎碎的海平面终端,寻到了摇晃而来的另一艘小船。 空气寂然时。 “我爱你。”江栩淮忽地在身侧出声,语气沉冽,带着事?后还?未散去的情.欲。 舒知意弯了唇角,牵紧了他的手。 背景中所有一切开始消音,她依旧没回应,下一秒沉沉地闭眼昏睡过去。 — 舒知意是被渴醒的。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只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身上已经?被换上干净的睡衣,皮肤上也没有了黏腻感,大概是江栩淮抱着她擦洗了一遍。 天已全黑,细雨绵密,把窗面氤氲得模糊不?清。 空气中的潮湿在黑夜中无处藏匿。 但屋内的暖烘却又让水珠分?子停留无法靠近。 静谧又温馨。 江栩淮懒散地靠在床头软垫上,手上拿着平板,偶尔翻页,神色冷峻,像是在处理公?务。 额前的碎发柔软带着些轻微的蜷曲,垂覆而下遮在额前,衣袖挽起小臂上几?排齿痕,视线上移,脖颈附近也有细密的几?圈绯红印记。 全是她种?下的。 舒知意忽然有些心虚,没忍住咳了一声。 江栩淮看过来。 他眸底里的疏离全然褪去,眼脸温和,俯下身将她捞进怀里,伸手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杯温水拿过来,里面贴心地插着一根吸管。 “喝点?水。” 舒知意被他拥在怀里,小口地吸吮着。 她口干舌燥,嘴唇干得不?行,喝了大半杯才稍稍缓解了喉间的干涩。 “你这?个手。”舒知意顿了顿,瞄着他小臂上她咬的痕迹,红肿一片应该还?出血了。 她小声问,“疼吗?” 江栩淮笑了笑,喉结跟着小幅振,舒知意后脑勺变得有些发麻。 “不?疼。”他垂眼将她黏在唇角的一根发丝捋开,问,“你呢,还?疼吗?” 男人腕骨间绑着一根简单的黑色发圈,原先是在舒知意的手腕上的,两人先前在床上十指摩挲时被江栩淮悄然调换了位置,套在了他的皮肤上。 舒知意温吞地摇摇头。 视线在那根发圈上停留了会,思绪忽地被拉到那场混乱,她耳垂又晕上些绯色。 江栩淮显然是发现了她的小心思,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呼吸绵长吐在耳廓: “想什么呢?” 语气带笑,刻意拖长了音调,有些逗弄的意味。 “没想什么。”舒知意撇过头去,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半空,劈下一道惊雷,她不?自觉地往他怀里埋了些。 小猫也被吓得从客厅钻进卧室,跳上床,蜷缩着钻进她的臂弯里。 舒知意揉揉它?的脑袋,念叨着:“怎么突然打?雷了。” 江栩淮收紧手臂力?度,体温融得更深了。 他问:“害怕雷雨天?” “嗯。” 舒知意轻轻应声,情绪荡了下来。 回忆零零碎碎,记忆没由来地和过往重叠在一起。她小时候就很胆小,尤其惧怕雷雨天。 在小朋友眼里,闪电雷声就是怪物降临人间,父母会轻拍后背或是唱歌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