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这些天来研制出的特殊武器……尽管“那东西”的情况不太稳定,最多只能在培养仓外待五分钟,但“那东西”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强!放出来杀掉眼前这个小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儿,诅咒师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可能老天都在帮他,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楼下突然传来一道巨大的爆破声。霎时间,地动山摇,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颤抖。 天花板上的粉尘伴着细小的石子,扑簌簌地落下。尘埃很快在空气中扩散,眨眼便淹没了半条走廊,严重干扰了视野。 诅咒师阴鸷的眼里骤然爆发出一团精光,像是点燃了一簇生命之火。 ——可不是嘛,这样一来,他就有从栗山真司手下逃脱的机会了。 他咬咬牙,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咒灵,指挥他给自己打掩护,自己则压低身子,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他离开的方向,既不是来时的路,也不是被栗山真司堵住的,通往地面的路。 这个秘密建造的地下仓库四通八达,一条走廊上嵌了无数道金属门。铁门之后是什么样的房间,又连接了多少未知的路?除了这里的负责人外,没有人能知道。 被“药晕”了带进来的太宰治,虽然只知道来时的那条路,可他也算出了这个地下仓库的坐标,还将消息送到了外界。 拿着他给的情报,国木田独步果断将队伍拆开,兵分两路行动。 而诅咒师这边,同样利用了对基地的熟悉,哪怕被烟尘阻碍了视线,他也依旧顺利拐进某道金属门里,消失在了走廊上。 “咳!” 栗山真司拧着眉,被不小心吸入的粉尘呛住。 身后劲风袭来,他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 “噗嗤。”像极了刀子扎进西瓜里的声音。 锋利的爪子在距离他脑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被太刀扎穿脑袋的咒灵,身体迅速粉碎瓦解,最终与它的同伴们一样,消失在了漫天飞舞的粉尘中。 阻碍视线的烟尘尚未散去,栗山真司便仗着敏锐的听觉和对气流的感知,将最后一只咒灵祓除了。 刚刚抬起脚,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他就听到了些许动静,耳朵微微一动。 “哒、哒、哒……” 皮鞋后跟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一道影子自逐渐散开的烟尘中出现,距离他越来越近,身影越发清晰。 栗山真司面无表情地握紧刀,刚准备戴上兜帽,然而比他更快一步的,却是一道清脆的“咔嚓”声。 错不了,那是快门的声音。 栗山真司身体一僵。 “哎呀,拍到了不错的照片呢~”熟悉的、欠揍的语气在走廊上响起,某个无良监护人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手机,用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歪斜身体,咔嚓咔嚓连拍数张照片。 “苹果头很适合你哦,小真司,超可爱的~”说着,他还冲栗山真司竖起了大拇指,笑得格外不怀好意。看起来随时都会以“删掉照片”为代价,换取他喜欢的蟹肉罐头——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栗山真司眉头一皱脸一鼓,瞧着就很不高兴。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太宰治却突然“啊”了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 “正好可以发给织田作看看,几个小时前,他还打电话和我说起你呢。” 栗山真司将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握刀的手不自觉背到身后,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条件反射地将“作案工具”藏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耳朵悄悄竖起,只是面上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似不在意地问:“说我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在人精监护人面前,栗山真司那点小想法简直无所遁形。太宰治暗笑一声,五指灵活地把玩着手机,慢条斯理地说:“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老一套,问我你的近况啊,比如有没有交到新朋友什么的。” 栗山真司一噎,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看来是没有啦。”太宰治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低头飞快地手机打字,“幸助、克己他们就不必说啦,就连刚刚开始念小学的小咲乐也交到不少朋友,这让织田作爸爸非常高兴,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呢。如今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不在身边的大儿子了。” “……”之前还为太宰治拍他照片的事情不高兴,如今被掐住软肋,栗山真司瞬间就蔫了下来。 织田作之助会哭……不必说,肯定是这人胡乱编排的。但有一点太宰治没说错,一直以来,几个孩子中最让织田作之助担心的,确实是年纪最大的栗山真司。 少年沉默片刻,好半晌才跟蚊子哼哼似的挤出一句:“我、我也交了朋友来着……”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游移,就是不敢去看太宰治,心虚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可太宰治却像没看到一样,配合他将这出戏演了下去,惊喜地说:“真的吗?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栗山真司突然被问住,大脑一片空白,急得满头大汗,根本扯不出个像样的、能搪塞过去的名字。 “唉!”太宰治非常夸张地表达了自己的失望,“看来……” 也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巧。 伴着一声“栗山同学你还好吗”的问候,从天花板上的破洞,跳下来一个少年,白上衣黑长裤,年纪看起来和栗山真司差不多大。 就在太宰治不着痕迹打量对方的同时,栗山真司做出了一个十分令人意外的举动来。 他躲到了白衣少年身后,心虚得不敢面对监护人的视线,仅仅露出一只手,指着乙骨忧太说:“喏,乙骨同学就是我的朋友。” 乙骨忧太:“……”诶? 太宰治:“……”噗! 第9章 乙骨忧太有些精神恍惚。 搁十几分钟前,栗山真司和他虽然有个老同学的关系,可以往两人话没说上几句,今次重逢,对方的表现也不像有进一步跟他接触下去的意思,颇有种“打完这个副本就散伙”的随意。 怎么就一会儿不见,他就成了人家唯一的、不可或缺的好朋友? 乙骨忧太身体僵硬地走在前面,克制住想要回头询问的想法。他还记得,栗山真司会对别人的视线感到不适,所以饶是他好奇得抓心挠肝,也控制住了自己。 他不是一个人走在前方,旁边还有那个自称栗山真司监护人的黑发青年,太宰治。 太宰治领着他们进了一扇门,此刻正走在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根本不知道通往何处的走廊上。 他好像真的把乙骨忧太当成了栗山真司的好朋友,非常热情地和少年聊着天。 初出茅庐的小菜鸡哪招架得住人精监护人的套路?不出五分钟,乙骨忧太的底细就被太宰治扒得干干净净,只差没把“今天底裤什么色”给说出来了。而后者呢,除了个名字和“栗山真司监护人”的头衔外,半点有用的信息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