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毒,追不到人是你应得的! 心里咒骂一阵后,沈觉易轻咳两声,摆出平日里的沈总姿态,居高临下地叩叩梁柏闻的办公桌。 装模作样地抬手看了眼“皇帝的新手表”,旋即说:“两分钟,给你支个招。” “?” 只见沈觉易将抽奖号码牌放置于台面上,他手指点着牌面往前推,两人顿时犹如间谍会面一般,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交易。 “不好意思了,欧皇就是我,”沈觉易此刻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鹅,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可提前说,虽然我有篡写程序的能力,但我保证我没有做什么小动作。” 抽中头奖,这不是有手就行? 梁柏闻转动一下椅子方向,不明白他无事献殷勤所谓何事,于是示意他接着说。 “刚好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呗。”沈觉易自顾自想象:“试想一下,两个人,哦对你们还有两只狗,碧海蓝天,干柴烈火……” 梁柏闻斜眼看他,缓慢拧眉,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碧海蓝天后面要接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条件说完,沈觉易正好谈谈自己的需求:“咳咳,你跟俩老爷子交涉一下,让他们千万别再让我去见什么相亲对象了!我这两天连家门都不敢出,生怕两人在我门口候着。” 很显然,名声在外的沈总也逃不过家里人的催婚,饱受相亲折磨。 “或者你俩干脆就这样不成也行,我回头也有充分的理由反驳他们。” 梁柏闻:“。” “我倒是很好奇,让你这样挂心的人,是何方神圣,”突地,沈觉易有了个新想法:“该不会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你搁这儿跟我演戏呢吧?骗过所有人?” 对于他的无端猜测,梁柏闻满脸写着嫌弃,略过前一个问题:“你觉得呢?” 他面色如常收下号码牌:“东西留下,人出去吧。” “…… ?”看起来不像假的。 沈觉易蓦地情绪激动起来:“事呢?你给我把事情办了啊!” - 所以,这段对话粉饰过后,便成了梁柏闻口中所说的“公平公正”。 号码既然给了他,那可支配权当然在他手上。 这很合理。 眼下,乔言站在办公室里间休息区,懵圈地抓着手里崭新的衣服。 红酒渍其实能洗掉,不过代价是半件衣服黏在身上,湿漉漉的,既不美观也不舒适。 乔言本不是个矫情的人,湿衣拧拧干,室内又打着暖气,自然风干就完事了。 但是梁柏闻不准。 于是半推半就地,乔言就跟着人上了楼。 ——“是在意我吗?” 简简单单五个字在脑海里萦绕,乔言一时间脑袋空空,他抿抿唇,麻木地脱下衣物。 明明相隔着一扇门,他却感觉自己是裸着的。 等换上清爽的新上衣,乔言照了照镜子,惊地发觉自己连正反都穿错了。 他下意识挪开面对镜子的视线,伸手捏了捏耳垂。 耳朵有点烫,脸上也好红,从刚才起就这么红吗…… 真要命…… 正恍惚着,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 “换好了么?”梁柏闻站在门外凝眉。 进去半小时了,不能是在里面睡着了吧? “好了,”乔言一怔,几乎是马上高声应着:“已经好了,我马上出来。” 门把手被下压,乔言捧着原先的那件衣服出来,试探性地先开了一个小缝,随后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做完一切准备才打开门。 “好了。” 一句话重复了三遍,乔言原本打好的腹稿在看见梁柏闻的时候忘得一干二净,嘴里挤不出一个字。 梁柏闻望着乔言,深色的衣服罩在人身上,看上去未免太像偷穿大人的衣服了。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乔言,饶是梁总,此刻心跳也异常快。 乔言没有抬眼,却能察觉到对方眸光停驻的位置。 别看他现在面上貌似冷静,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看他这么久做什么…… 衣服很奇怪吗? 乔言只敢在心里兀自揣度,好在梁柏闻只欣赏了一小会儿便收回目光:“嗯,楼下基本已经散场了,回去么?” 散场了?这么快。 “回去的。” 话落,梁柏闻取过衣架上的外套给他,旋即自己也披上衣服,自然道:“嗯,走吧。” 乔言羽睫轻颤,默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啊?不顺路的,我,我坐地铁就好。” 猜到他会拒绝,梁柏闻轻笑一声:“送你无关顺路与否。” 梁柏闻洞察秋毫,乔言嘴上不吭声,但肢体动作早已出卖了他自己,先前之所以犹豫,大抵是因为目前的形势不明朗,毕竟刚在对方家里见到一个陌生女人。 冲击力不小。 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腼腆? 梁柏闻整理着头绪,两人目前就像是进入了缓冲地带,各自想事。 表白需要一个意境,他要是连对方心思都摸不透,贸然将窗户纸捅破,那么最后面临的问题只会是一个—— 再次逃避。 所以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阻止人逃跑的契机。 也给小卷毛一点想清楚的时间。 不止是先前的话涵盖着巨大的冲击力,现在也是。 茫然对上梁柏闻的眼睛,霎时,乔言只感觉自己好不容易降下的体温蹭得又涨了回去。 热得厉害。 直至踏入略显漆黑的底下车库,他才将自己出走的神魂拉回来,无比痛斥自己的软弱无能。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又坐上同样的位置,乔言的心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梁柏闻早已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一时半会儿他并不着急,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徐徐图之才是正轨。 不若是乔言这时偷瞄两眼后视镜,就能发现他心情极好。 可惜副驾驶上的人心里虚得发慌,哪还会注意到这点。 通勤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一下缩短至二十分钟,车内安安静静,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等到车辆平稳抵达时,乔言才登时长舒一口气。 “衣服我后天还给您,”他边解开安全带系扣边说:“那我先走了,梁总再见……” “乔言。” 梁柏闻喊他名字的次数并不算太多,但上一次,是问能不能抱他。 被点名的人蹙地停下脚步,诡异地,他有点期待对方要说什么,但又有点担惊受怕。 怕他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一个直接、肯定的答案。 如梁柏闻所料,乔言的的确确对自己的情感感到模糊。 这不正常。 自己是不是真的喜…… “上次的手工还记得么?当时匆忙,地址没有分开填写,所以寄在我家。” 乔言楞了一下,竟然还有这件事,若不是梁柏闻先提,他早已将事情抛掷九霄云外了。 “明天上班找我拿还是?”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