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上下漂浮着自己身体，替自家宿主加油鼓气，“你说过的，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郁眠指尖按在书页上，他没想到方舟说得，还蛮有一套的。 他失笑出声：“搞这样啊？” “是啊！就是要这样子，我们要振作起来。” 郁眠配合方舟，他说：“好的，请组织放心，我会努力振作。” “所以眠眠，你有发现了什么吗？” “报告组织，眠眠正在努力发现中。” “哎。”方舟扑倒进了沙发，一整个原形毕露。 别看他刚才一番话，说得那么激情十足，说到底它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头一次经历被困在时间里的日子，虽说自家宿主猜测到了破局的关键是什么，但它还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心里没底。 郁眠慢悠悠翻过一页书，见方舟垂头丧气地模样，他转移系统小助手的注意力。 “你能看得懂书籍内容吗？” “可以看得懂呀，我们系统自带有识别功能。” “好。”郁眠话题一转，将书本拿到了方舟面前，“这本书蛮有深度的，魔方世界还是有点品位的。” “诶？”方舟启动系统的自动识别功能，扫描面前的全英文书籍。 没过几分钟，全英文书籍在它眼里看过去，与普通书籍别无二样。 那一页书籍上，颜青特意用铅笔在上面做了标记。 此时方舟愣愣地读出声：“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 听方舟那么念，郁眠眼底浮现出几抹微不可查的嘲弄。 他很好奇一点：与怪物战斗的人，要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 那么如果与怪物战斗的“人”，本身就不属于“人”的范畴了呢？ 这样一来，还需要小心吗？ 在他看来，这样一来，小心的应该不是与怪物战斗的人，而是怪物了。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郁眠嘴角勾着笑，替方舟接上了下一句话。 方舟沉默，连带着空气中仿佛也沉默了。 闹哄哄地各色声音，如同潮水退潮般猛然消散。 客厅内点亮的灯瞬间暗了下去。 历经方才的“热闹”过后，徒留下一地寂静。 “啪嗒”、“啪嗒”，挂钟开始恢复正常，按部就班的转动着，打破了当下寂静。 “我们是打破禁锢，出来了吗？”顾不上探讨书籍中的内容，方舟急忙问。 郁眠眼底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惊讶，他手里拎着书，起身开了灯。 随后看向墙壁上的挂钟，秒钟不停转动，“看起来是出来了没错。” 方舟重重地呼了口气，“那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它拍拍自己：“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出来了。” 事情太过顺利，顺利到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没想到，不过出来就好。” 用什么方式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出来的目的已经达成。 一直关注直播间的大客户们，胸膛里那颗紧张的心，好歹是放缓了。 各类道具打投特效不断，大客户们卯足了劲要为郁主播冲榜。 虽然说在魔方世界里，有千千万万个主播，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在千千万万个主播里，挑选到一个合适的主播，还是有些难度的。 【嘻嘻，之前的黑子打脸了吗？打脸了吧！】 【都说了万事有郁主播在，不要担心】 【就是说啊，能不能对咱郁主播有点信心，毕竟他上一个副本，都一个人carry了全场】 “眠眠，这个书的内容……”兴奋过后，方舟还觉得奇怪，但它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奇怪。 郁眠将书合起，放在了茶几上，“不推荐你去看，我也不推荐自己去看。” “诶？”它也并不是很想继续看下去啦。 单纯觉得内容，像在提醒什么。 “尼采的书太虚无主义了。” 郁眠垂眸，目光从书封《Jenseits von Gut und Bse》（《善恶的彼岸》）划过。 他似乎话中有话：“而且很多时候，看得太透彻不是一件好事。” 换一个角度来想魔方世界的副本，或许玩家才是作为npc，而他们眼里以为的npc，则作为玩家。 【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这两句话，有没有种可能表达的意思是：玩家最终的归宿是成为怪物/深渊呢？ 好在于他而言，成为什么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下，重要的自己货真价实的感情。 没必要多想。 郁眠一番话，引起了直播间里各位大客户们的深思： 【兄弟们，我感觉没听懂，又感觉听懂了，你们有什么高见？】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但我之前追得某个主播，他是尼采的狂热读者，好像说尼采最后疯掉了（挠头）】 【郁主播可能对魔方世界产生了质疑吧，就刚刚那种情况下，书上写得那两句话…说真的，我要是郁主播，现在肯定就陷入思维怪圈里了】 【是啊，真就一种细思极恐的氛围。到底谁是怪物…谁又是玩家？】 “看得太透彻？指的是看自己吗。”方舟脑电波与郁眠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它自顾自点头，继续说：“不过也是，确实看得太透彻不好。” 就在郁眠“喜极而泣”，以为方舟明白他意思的时候，又听见它说：“要是看得太透彻，就来不了魔方世界了。” 郁眠：“……” 他知道的，他就不该对方舟抱有什么期待。 方舟解释：“因为来到魔方世界的人，必定是心有所求呀。” “要是看得太透彻，肯定就不会来这儿了。” 郁眠附和，“确实。” 他和方舟对“看得太透彻的对象”指得不同。 他指得是将魔方世界的本质看得太透彻，方舟指得是对自己看得太透彻。 不管是谁，说得都有一定道理。 “没有例外吗？一定都是心有所求，才会来到这儿的吗？”郁眠没顾得上观察室内其它陈设，他走到门边。 第115章 、《恶贯满盈》少瞎折腾 “是呀。”方舟回答的很快，它没问自家宿主是为了什么所求才来到这儿的。 幸好它没问，不然郁眠又要再想个什么措辞，来哄它了。 闻言，郁眠眼底神色暗上了几许。 说来好笑，他那段时间唯一所求便是死亡。 不曾想，一照来到魔方世界，天天在副本里忙活，却又是为了活着。 “啪嗒”，锁舌弹了声，郁眠顺利拉开门。 【恭喜玩家郁眠，完成每日任务（一）】 郁眠：“？” 他与方舟疑惑地互相对视。 良久，郁眠慢慢开口：“这又搞什么？我昨天完成了每日任务，系统怎么没和我说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