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下,江卿濡叹了口气说,“我听到哭泣声了,易阁主他、他在哄人呢,师弟。” “啪”的一声,池焕苏伸手紧紧抓住自家师兄的手,耳朵发红,身后的狼尾跟着炸了毛,拍在池焕苏腿上。 他快步向回走去,脚下几乎生出了火。 “师兄快收紧神识,伤眼。”走出蛊阁池焕苏还不忘了说这一句。 都怪宗门内长老太不注意了,可不能带坏他纯洁的师兄。这一刻,池焕苏像是家长上身了一般对大师兄产生了浓烈的保护欲。 “我没开神识,只是听觉太灵敏,修炼时间长了,五感难免……”江卿濡眨眨眼,无辜说。他可还什么都没做呢。 郁闷地走出了很远,并且下定决心短时间内都不再靠近蛊阁了,池焕苏垮着脸想,难怪他之前没注意到这位弟子,原来是阁主的男宠! - 蛊室。 易千愿躺在榻上羞耻地想哭。 然而身前的人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说:“快点哭,小千愿,记得要哭得大声点,好听点,再说点我的好话。哎,对,就这样,你知道的吧,装得不像的话,一会儿代掌门们可就进来了,我的这两位师侄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哦。真乖!” ◇ 第54章 是的,断袖好 离开很远之后,池焕苏依旧面红耳赤,没有打开结界挡风,他任由冷风吹进衣裳中,好让自己脸上那因尴尬而升起的热气消散。 从小就专心修行的池焕苏对于这类事情接触很少,年纪小的时候在民间生活,偶尔也会听到大人打趣一嘴,因为是小孩子,大人们看见他之后很快就停下不再交谈了。 若是他自己一人去,遇见了这种事情大概会尴尬一下便当作没有发生一样忘记,然而偏偏是师兄陪同他一起过去。 池焕苏的狼尾都因为害羞卷进了大氅里不肯出来了。 他悄悄地偏过头去打量师兄的神色。 江卿濡不似池焕苏那般尴尬,望过去的时候也面色如常,看着依旧是带着浅淡的笑意,目光清澈而不含其他情绪,从脸上看,完全不受刚刚事情的影响。 池焕苏望见时,内心责骂了自己心境到底不够高,很快便也也跟着平静下来了。 他忍不住反省,若是自己修行到家,便应该能做到师兄那般淡然,将世间之事全部看淡,便一切皆不会惊动内心。 修行之人应当如此。 池焕苏叹了口气,心中悄悄把自己的晚间修行时辰延长了一倍。 身旁,江卿濡在心中感谢自己的长发遮挡住了耳朵,他的面颊和耳朵都跟着发热,眼神闪烁不敢看旁边人,幸好他不像师弟那般尴尬的时候容易面红的脸,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自家师弟了。 若是他自己一人遇见这些,大概他只会当作人之常情,虽然奇怪了些,但也能说得过去,然而当师弟惊讶地看向他的时候,江卿濡也忍不住感到了不好意思。 师弟是那般心思纯净之人,定然未曾了解过这些,若不是他来来去去前往俗世的花街柳巷抓了不少迷惑人心的妖怪,大概也无法面对这些。 江卿濡侧头悄悄打量走在身旁的师弟。 啊,果然面红了。还是他熟知的那个师弟啊! 两人一直走出去,离开蛊阁很远也不曾停下。直到池焕苏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没问易阁主蛊虫的事情。 然而扭头看看师兄,又想,算了,也不急于一时,这个时候也不好打扰到人家。 ……话说为什么宗门内的人都喜欢在一些严肃的场合不做正事呢? - 这时候正逢弟子们下学的时候,从屋内走出来的弟子有不少,迎面撞上,有些弟子还记得打招呼,有的弟子则如同江卿濡调侃的那般,看见池焕苏便扭头绕道溜走了。 大概天下所有的学子都有这般的侥幸心理,总觉得不会被夫子抓到,也不会被山长看见。现在即便是修了仙道,也依旧如此,望见了掌门就开始偷溜。 池焕苏发觉自家师兄又在偷笑了,即便大师兄没有扭头,肩膀也没有颤抖,但他熟知师兄的性情。 弟子们悄悄在下方传音。 “今天怎么两位掌门都过来了,这是巡学来了吗?” “你小声点,看看他们过来的方向,也不像是从正殿过来的,怎么感觉像是西南方。” “西南方位有什么峰啊?我印象里怎么是五味坊、绣天宫和蛊阁?” “掌门怎么就不能去进食,进食是人之常情。” “进食个头,掌门早就辟谷了。” “去换件衣服。” “不可能这衣服好几天都是这一套,就没换过。” “难不成是去……” 弟子们扭头朝着上方看了一眼,目光在池焕苏和江卿濡之间游移。 池焕苏几乎在下方弟子偷偷看他的时候就抓到了他们,只不过他不加理会,既然来了就顺便在讲堂绕一圈,看看讲师们的情况。 然而弟子们的目光似乎越来越大胆,甚至对着自己和师兄指指点点。 他扭头朝着弟子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刚还在谈论的弟子们便立即噤了声。 这般心虚的模样若是心里没有鬼,池焕苏是绝对不信的。 只是弟子们向来不和他多谈,他也不知道弟子们在讨论什么东西。 悄悄扭头,池焕苏想问师兄,却不料一扭头,望见师兄一言难尽的表情。 “师兄?” 怎么这副模样? 池焕苏感觉自己像是跟不上大家的脑子一般,明明刚才自己还只是不懂弟子们在想什么,现在看师兄的模样,发现连师兄在想什么自己也看不懂了。 “咳!”江卿濡反应过来,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正在对着他们说悄悄话的学子。 学子们望见江卿濡的眼神,立刻如鸟兽般逃散。 “他们刚刚在说什么?”池焕苏忍不住问。 “他们在说,难不成我们是从蛊阁那个断袖楼出来的?”江卿濡笑得吓人。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又被自家师兄的笑容吓了一跳,池焕苏沉默了下。 没过一会儿,他附和一句将问题推给了胡乱说话的弟子们:“到底是修业太少,才整天胡思乱想。” 狼尾在池焕苏身后扫来扫去,池焕苏大步走开,让自己脱离师兄的身边。 身上的大氅随着步伐摆动,和着狼尾的晃动混杂在一起,遮遮掩掩,看不分明。 池焕苏路过弟子身旁,彼时他与大师兄之间隔了一大截,他心想,这下好了,这下就没有弟子会说自己和师兄是断袖了。 掌门对于弟子们最好的以身作则,就是亲身告诉他们,少想一些情情爱爱,登天之道,就在于专心。 “完了,两大掌门面和心不和,隔得那么远,看来这和气装也不愿意装了,妖族来袭,甚至打入内部,明日我门还会在吗?” “难、难、难啊!” 池焕苏:…… 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