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缘知:“而且槿桦,我是逃不开的。” “罗简汀的性格,既然盯上了我,就不会善罢甘休,与其逃避然后不停地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不如迎难而上随机应变,寻找破局的方法。一直避让,这件事是得不到一个结果的。” “尤其是我讨厌和人纠缠。” 陈缘知没有心思天天和罗简汀对着干。她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然后留出时间精力去努力学习,升班。 她的时间不多了。校庆之后没多久就是期中考试了,如果期中考试还不能拿到一个好的名次,她就不可能在高三升上元培班。 两次去参加排练,陈缘知全程都没有感觉到异样。 她拿到的角色确实是女主角家里的女管家,大多数时间只需要杵在台上就可以了,间或说几句“是”之类的话语,也很简单。 罗简汀饰演的角色正好是女主角,人设是娇惯的大小姐。 陈缘知和罗简汀不免有几次对视,但罗简汀一反那一日的表现,不仅眼神中的浚黑讽刺消失无踪,面对她时还显得非常纯然开朗,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将和陈缘知的那点过节都抛之脑后了一样。 团队里的其他人也都演出得很好,大家齐心协力,最后一次彩排的效果几乎完美。 罗简汀笑容满面,看上去非常高兴地鼓励大家:“真的太棒了,大家明天上台就按这个精神劲来,我们一定没问题的!” 有男生带头高呼:“拿冠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缘知站在一旁看着罗简汀和朋友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从始至终保持着距离。 晚上回到家里,陈缘知刚躺倒在床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陈缘知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许临濯发来的信息: “你也参加了班里的节目?” 陈缘知顿了顿,这才想起来许临濯也是学生会的,估计是也看到了节目人员表。 她还没回复,许临濯已经发来了第二条讯息: “居然不告诉我。” 陈缘知本来不想笑的,但是对方紧接着发了一个生气跺脚的表情包,因为实在和本人太过相像,她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陈缘知忍住笑,假装严肃的口吻打字:“什么啊,我那是临时顶替好不好。” 许临濯:“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陈缘知无语:“才想起来?上次朗诵比赛,你参加了没告诉我,我发现之后,你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许临濯在陈缘知的提示下终于想起:“噢,这么说确实是。所以你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缘知:“不是啦!这次是真的!临时被拉去代替的啊——” 那边发过来一条语音。 陈缘知点开,那人轻笑的声音清楚明晰,带着山泉碎玉的泠然,“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我是想问问你,明天晚上什么时候有空?” 陈缘知和上次一样,来回听了好几遍,然后收藏了这条语音,方才开口回复:“这种事难道不是看你的时间吗?你可是大忙人呐,许老师。” 那人笑得意味不明,“这话听上去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难道不是吗?” 据陈缘知所知,许临濯不仅要出演自己班里的节目,还答应了另一个物创班做钢琴伴奏,这不就是大忙人么? 许临濯说话的口吻轻柔,带着调笑之意,“那你现在也是大忙人了,清之。” 陈缘知听得耳热,她默默地打字回复:“……那随便你定吧。” 许临濯:“好。那就体育馆后面的阶梯那里,我演出完就去找你。” …… 校庆演出的当晚,陈缘知带着服装回到班里,因为角色并不重要,她没有化全妆,只简单描眉点唇,但亭亭立于一处时,还是足够气质斐然,鹤骨仙风。 罗简汀带着众人一路到礼堂的后台进行准备,等带到之后,罗简汀便消失了,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而大家则是各自换好演出服,开始回忆剧情,甚至有人开始和对方搭戏,似乎是在排演没有记牢的情节。 陈缘知也早就换上了衣裙,她站在一旁听她们的话语,也观察着那些人的表演,她半天没有作声,直到赵可转头问她话:“缘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再排一下这段?” “刘莨说她还是不太熟……” 陈缘知这一次,没有和往常一样干脆利落地答应她: “抱歉,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赵可有些意外,“……噢,那你先去洗手间吧。没事,也可以回来再排。” 陈缘知点了点头,嘴角笑意温和,却在转身背对着二人的那一刻消失。 她一路走出礼堂,刚想径直拐上去体育馆的小道,就看见有人气喘吁吁地迎面跑来。 那人眼尖地看到了她,立马朝这边焦急地大喊了一声:“等等!” 陈缘知被人喊得驻足,只停留几秒钟的时间,那人就离得很近了。 她才看出来是蒋欣雨,“欣雨?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蒋欣雨跑到了陈缘知跟前才停下,嘴里不停地喘着气,似乎是一路疾奔过来,此刻突地停住脚步,手掌撑着膝盖大声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陈缘知走近了些,“你没事吧?” 蒋欣雨却猛然抬头,在陈缘知怔愣的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一边咳嗽一边目光忧急地说:“咳咳……陈缘知,不、不要去,她们……她们给你看的根本不是真的剧本……咳咳咳!不要去!!” 陈缘知摸了摸她的背,“嗯,你慢慢说,我在听。” 蒋欣雨终于止住了咳嗽。 她捂着嘴的手慢慢地放下来,“她们,她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你真正要演的东西。” “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罗简汀其实准备了两个版本不同的剧本,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除了你之外的大家的。” “大部分剧情都没有改动,只有一处——罗简汀所扮演的娇惯大小姐因为佣人的疏忽不力,导致自己的未婚夫离自己而去,并且在极端情绪发作之时动手扇了女管家一耳光。” 蒋欣雨说:“她在群里说她要用最解气的方式来击溃敌人。” “我估计,她是要看你当着全高二级的人的面被她打,她才会满意。” 陈缘知垂眸。她早有预料。 所以前两次的训练只是在掩人耳目罢了,罗简汀真正的打算其实是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试想一下如果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地走上了台,站在白光似海的舞台面前,面对和之前排练时截然不同的对话的时候,无论是多么十拿九稳的人都会丧失一部分冷静,变得忐忑不安甚至慌了神吧。 然后罗简汀就可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