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挑完赶紧走。” 胡妤洙挑眉:“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干什么?” 许临濯啼笑皆非:“拜托,这是我家,你不在自己家呆着,来我家晃悠算怎么回事?拿了东西赶紧回去。” 胡妤洙啧了一声,“知道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胡妤洙,许临濯重新倒了两杯水,关上客厅和厨房的灯,循着一点窗外洒进来的自然光上楼,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 他再度打开房间门,房间内和刚刚胡妤洙看到的一样,依旧空无一人,但许临濯神色未变,他把水杯放在书桌上,然后走到了衣柜面前,伸手拉开了衣柜门。 衣柜内部的构造是下面三分之一是抽屉柜子,上面则是挂衬衫的空层。 此时此刻,陈缘知正抱着双腿,微微蜷缩身体坐在空层的隔板上,少女的足尖似玉,小巧玲珑,和纤细手腕一起搭在叠得整齐的衣物上,莹白肤色和偏深的布料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衣柜门骤然拉开,侵袭而来的光明显然惊扰了她,白皙微红的脸上也泛起一丝慌乱神色,动作幅度一大,便引得被挂在横杠上的白衬衫轻轻飘动,微微摇晃轻摆的影子落在她水盈盈的眼中,越发衬得眸光湿润淋漓。 在看清来人是许临濯的那一刻,陈缘知突地闭上眼松了口气,“是你,太好了……” “妤洙她走了吗……?” 那人一反常态地沉默了,陈缘知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抬头看许临濯,却忽然被面前放大的影子遮去了目光。 许临濯弯下腰,他探身进衣柜里,宽大的手掌撑在她身侧。 他的声音不似以往一般温柔,反倒喑哑了些许,“清之。” “张嘴。” 鼻尖充盈的草木香变得浓郁逼人,陈缘知下意识地微微启唇,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只温热微烫的手按住了后脑,然后许临濯覆了上来。 陈缘知的后背渐渐抵在了衣柜的木质板上,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似乎都渐渐撺得高热。 陈缘知的心脏几乎完全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她颤抖着眼睫,眼眶底下的皮肤嫣红漫布。 黑软发丝从那人的指尖溢出,落了一缕在她胸前。 呼吸的热气喷灼衬衫薄薄的布料,烘成一片迷蒙暧昧的白。 第139章 自卑 国庆放假的第一天,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 元培班一行人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恰好能躲过一天中气温最高, 阳光最灼烈的时候。 元培班的一群人商量过后,打算在湖心公园里的桌游一体式餐厅一起吃饭, 然后再在包厢里边聊天边玩些纸牌和桌面游戏。 陈缘知住得离约定地点近一些, 于是没有很早出发。结果路上堵车,到了公园的时候已经有些超出她的预估时间了。 陈缘知没来过湖心公园, 她站在公园门口,准备导航去餐厅。 突然间, 有人影靠近,来人伸手到她面前轻轻晃了一下, 微淡的木质苦草味道慢悠悠地袭来。 陈缘知顿住了打字的手,她抬眼看去,微微一愣。 高挑清瘦, 身穿件白衬衫的男生站在她左手边看着她, 微微笑着, 书生气偏柔和的长相,身上带着类似某个她所熟悉的人的温润感。 ——正是彭凌泽。 陈缘知在之前还没和彭凌泽说过话,于是此刻便有些不知所措。她抬起手,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打了个招呼:“……嗨。” 彭凌泽笑容不变, 长睫扫下来,下巴示意了一下她的手机,声音清溪般清亮好听:“怎么在这里站着, 在导航?” “之前没来过这边吗?” 这个人说话的语调很舒服, 也很轻缓自然,陈缘知便也慢慢放松下来, “……嗯,我是第一次来。” 彭凌泽弯着眼笑了:“那你跟我走吧,我知道怎么走。” 陈缘知连忙点点头,跟上彭凌泽的脚步。 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陈缘知担心对方觉得尴尬,努力找了个话题轻声开口:“你好像对这边还挺熟悉的,是住在这附近吗?” 彭凌泽:“嗯?我不住这附近。” 陈缘知愣了愣:“那为什么……” 彭凌泽微微敛眸看了眼陈缘知,似乎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孩的些许不自在,他笑了笑:“我虽然不住这边,但我们一群人经常来这一带聚餐。这个餐厅之前也来过一次,因为风景好,当时郑业辰吵着说不来第二次他死不瞑目。” 陈缘知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郑业辰说这句话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确实像是他会说的话。” 彭凌泽又说起了一些之前聚会发生的趣事,陈缘知自然地接着话,两人一来一去,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起来。 陈缘知也本身就是敏感的人,她察觉到彭凌泽看出她的不善言辞,一直在自然地提起话题,不让气氛变得安静尴尬; 她还注意到,一般来说像这个身高的男生走起路来都比较快,陈缘知也会比平时迈得步伐更大一些好让自己能跟上,但彭凌泽却似乎有意配合她的速度,没有自顾自地走得很快。 只是一些很小的细节,但女生往往就是会被细节打动。 陈缘知对彭凌泽本来没什么印象,但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已经变成了稍有好感。 彭凌泽表面上和穆温然地说着话,眼眸底的光却显得有些散,似乎在想着其他事情。 湖光迎着山丘,远处的即将落下的金黄日暮,将一丛绕水而生的残荷与灌木淋漓满身的余辉之色。 彭凌泽的眸光落下,不知瞥见了什么,他的脚步倏忽一慢。 陈缘知发现时已经比他走快半步,于是连忙停下,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他:“彭凌泽?怎么了……” 彭凌泽微垂眼眸,看不清神色,忽然间,他伸出手指,勾了勾陈缘知系在包上将掉未掉的挂坠。 女孩子小巧精致的黑色皮质斜挎包上,一个深绿色和白色相间的鳄鱼球鞋挂坠,显得不是那么搭调,甚至有些突兀,但彭凌泽注意到它,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里,”彭凌泽抬起食指,让陈缘知看到断裂开的挂钩线,“好像是之前勾到了,已经坏了。” 陈缘知也看清了,她大睁着眼睛:“啊,真的。” “再这样挂着,可能待会儿走的路上就掉了。” 彭凌泽抬起眼,不知为何,他眼底似乎有什么变化了,原本温和宁然的神色变得微微起伏,黑沉地暗涌着,但被他很好地掩饰了,他语气很温柔,“把它放到包里去吧。” 陈缘知连忙把挂坠的开口打开,从包链上解下来,塞进了包包里,还抬起头感激地冲他一笑:“谢谢你。” “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幸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可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