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观众席此刻已经坐满了人。 陈缘知来到北大观众席的位置,刚站好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陈缘知!” 陈缘知回过头,辛桃,孔臻怡和虞婉宜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刚刚喊她的人正是辛桃,三个人都在朝她挥手,陈缘知笑了起来,也挥手示意。 比赛开始。 陈缘知看不懂篮球,只知道看两边比分,便一直盯着许临濯的身影。 观众席边上坐着两个女孩,一直在聊天,其中一个似乎很懂篮球,分析得头头是道。陈缘知原本没在听,直到她听见其中一个女孩说出“许临濯”这个名字。 女孩A:“对面球队的前锋好帅啊我去!” 另一个女生B顺着她说的数字看去:“确实挺帅的,不过我觉得我们队的控球后卫更帅。” 女孩A:“你说许临濯吗?” 陈缘知的耳朵悄悄竖了起来,她安静地不动声色地站着,装作在认真看比赛的样子。 女孩B:“对啊。” 女孩A赞同:“许临濯当然是帅的,可我看他都没怎么进球哎。” 女孩B:“他是控球后卫,不负责得分,所以说你们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啦!” 女孩A:“这还有什么门道?” 女孩B似乎更懂篮球,她笑道:“控球后卫是把控全场的角色,也往往是组织全队进攻的人,要打好这个位置可是很难的。你看两个队伍的球员,很明显清华的两个前锋都实力出众,北大这边的前锋就显得弱一点了,但是两队的比分却相差不多,这跟我们的控球后卫把握节奏的能力是脱不开关系的。” “这样啊。” 场上的情况逐渐白热化,比分越发焦灼,你追我赶。 女生A:“我怎么感觉我们这边的中锋有点累了?” 陈缘知默默道:我也感觉。 连陈缘知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彭凌泽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按理来说陈缘知应该是希望清华的球队赢的,毕竟她是清华的学生,但她发现自己不想看许临濯他们输掉比赛。 又是一番交手,彭凌泽弯下腰撑着膝盖,喘气的幅度变大,背脊也弓了起来。 就在陈缘知心里生出一丝担忧之际,她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彭凌泽,加油!!!” 不止是陈缘知,连旁边两个坐着的女孩都瞪大眼睛朝后排看去。 虞婉宜不知何时坐直了,她双眼紧紧地盯着场上的某个人,把手拢在唇边,冲着篮球场的方向再次大声喊道: “彭凌泽,加油!!!” 虞婉宜的加油声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场馆内部,两边的观众席都开始为各自的队伍加油呐喊,声浪一道高过一道,隐约有了排山倒海之势。 彭凌泽听到加油声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他看过来,似乎和虞婉宜对上了视线。因为离得太远,陈缘知并不清楚彭凌泽眼里有什么,只知道他久久地望着观众席的方向,然后他抿了抿唇,猛地挺直腰站了起来。 陈缘知站在人声喧哗和剑拔弩张的交界线上,心跳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挣脱胸腔的束缚。 比赛到了最后三十秒,北大比清华分数略高两分,场上的人几乎都已经满头满脸的汗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对面。 最后一次交手,陈缘知看着彭凌泽去拦截白煜华,而白煜华很干脆地把球一抛给了郑业辰。 最后十秒,郑业辰冲过防守线,在三分线上起跳,肌肉绷紧的双臂用力往前一摆—— 球中了!!! 清华的观众席上全员站了起来,学生们激动不已地拥抱,欢呼,呐喊声响彻整个体育馆。 陈缘知内心也热血澎湃,她远远看到胡妤洙从观众席上跑了下来,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了郑业辰的脖子,而郑业辰也笑着抱紧了她。 陈缘知收回目光,看向了北大球队这边。许临濯站在原地,背对着这边,脊背如松,伸手揽了下走过来的队友,看不出心情如何。 陈缘知只犹豫了一瞬,她拿出手机,群里的工作人员说志愿工作已经结束,她毫不犹豫地朝那边走去。 “许临濯。” 许临濯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向陈缘知,女孩拿着毛巾走过来递给他,一双眼闪着清月般辉映的光: “打得很帅。” 许临濯接过毛巾,眼睫低垂一笑,在陈缘知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伸手抱住了她。 陈缘知难得没怪他突袭,反倒伸手抱住了他,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 许临濯在她耳边低笑了两声:“我输了比赛,需要清之的安慰。” 陈缘知:“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吗?” 许临濯:“那接个吻?” 陈缘知这次没有犹豫,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唇瓣上的温热一触即离,许临濯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愣住了。 陈缘知揉了揉耳朵,感觉到周遭的人似乎都朝这边看来,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吧?” 许临濯叹息一声,重新抱紧她。 “你这样,我会觉得下次输掉比赛也挺不错。” 陈缘知在他臂弯里笑道:“那可不行。” 7.春意盎然。 陈缘知来到大学之后,很多没读大学前对大学的幻想都破灭了。 比如,大学很自由,可以不用上课随便翘课让舍友点到什么的,其实并不行。 因为有些老师在课堂上会点名问问题——是的,即使是大学了也要面对这样的场景——如果点到你而你人没来,那就很糟糕了。也不能早退,因为学校里还有学生志愿抽点队,会在下课时随机进入班级点名,很多人乐意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学校会为他们提供志愿时。 又比如,大学里一个班的同学几乎不怎么见面,能够经常和不同系的陌生同学一起上课,其实也不是的。 同班同学几乎天天都要见面,一天至少一起上两门课,专业课都是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地上课,完全不会有陌生的同学出现;其次见得最多的就是同专业的同学,一起上通识课,再其次就是同学院的同学,一起上公共课。 两个来自不同学院的学生其实很难在一起上课,因为即使是每间学校必备的体育课和政治课,也都倾向于直接在院内组成课程班级,而不是全校打乱了分班上课。 这就导致陈缘知身边来来去去都是那些面孔,只有全校公选课才能见到不认识的人,但陈缘知修的是双学位,必须修习的课程已经够多了,基本上没有时间选公选课,于是只能作罢。 又又比如,大学里可以一个人快活,不交朋友也完全没问题,其实也不是的。 因为大学里有非常多的小组作业,如果一个人完全不社交,没有认识的人,在做小组作业时就会很被动,组不到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