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动态led屏幕,来达到作品和观赏者之间的深入式体验。” “这样的小展厅我布置了三个,分别选取了我在这一时期的三幅代表作,根据画的主题,在三个展厅设置了一些座椅,分别是山水,花丛和游鱼的样式,坐在座椅上休憩的人会和画面融为一体。” 赵明华:“还有其他的表现形式吗?” 陈缘知领着他继续往前走:“有的。三个展厅结束之后,就会来到互动区域,这里也是全led屏包围的展厅。” “来参观的每个人都可以在旁边领取一张专门供电脑扫描的绘画纸,然后用黑墨和红墨画出一种植物或是一种动物,拿去工作人员的电脑扫描处扫描。录入后,植物会从房间墙壁的led屏幕上长出来,而动物则会从地板的led屏幕上出现,四处游动或是跳动。” 这个房间里的小孩子尤其多,也显得更吵闹,陈缘知和两个人来到夜展厅里的最后一个小展厅,这里被布置成了一处迷宫,环境非常暗,而迷宫四周的墙壁上都挂着一幅画,迷宫的通道曲折,通道狭长,地板铺着感应灯块,当有人站在对应的灯块上超过两秒,灯块才会亮起,照亮对应的墙上的画。 黑暗为不知名的画拢上一层神秘面纱,人们穿梭在迷宫中,根据直觉停在某幅画前,然后静静地等待灯光亮起时带来的那种惊艳感。 特殊的布置,让走进这个展厅的人们的观赏速度慢了下来,得以细细观看面前出现的每一幅画。 从夜展厅离开的路上,三人穿过一条圆形的隧道,隧道两侧挂着一幅幅画卷,灯光由暗转亮,渐渐炽烈,而画的意象也从束缚转向舒展,从迷茫松散变得紧密坚定。 陈缘知的解说结束,赵明华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展览不错。” 很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陈缘知狠狠松了一口气,“您喜欢就太好了。” 赵明华:“许致莲像你这么大时,可没你这么好的想法。” 许致莲拍了拍他的肩膀:“缘知做的是创新领域,我不过是守成抱拙,你拿这个取笑我,还真有些不厚道啊。” 赵明华:“你一边去。” 他转头看陈缘知,面容平和,眼底却深静温文:“你在自己的展览上放了很多新东西,这是好事,但落在某些人眼里,就会变成坏事。我想你自己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但你还是选择了加入更多背离传统的表现形式。” 陈缘知点点头:“是的。如老师所说,我一直致力于研究国画更多元化的融合和表现,我希望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国画的美,这是我创作的意义,也是我的目标。” “国画在现在逐渐式微,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其他画种,并不是因为国画失去了魅力,而是它的魅力被时代的洪流隐去,我想将它们重新挖掘出来展现在大众面前,如果注定被裹挟,那就主动去拥抱世界。我想做的不止是传承,更是发扬和创新。” 赵明华的目光逐渐转变,他眼底有了浅淡微缈的笑:“好。” “我等着你的目标实现的那一天。” 许致莲和赵明华到三楼的房间里继续谈话,陈缘知漫步在日展厅里,雪白的墙和正午热烈的光线相融,展厅里音乐流淌,是她亲自选的歌曲,没有词的纯音乐。 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划开手机屏幕,是来自好友群里的视频通话。 陈缘知点了接通,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好几张熟悉的脸,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都来了?” 辛桃第一个凑到跟前:“当然啦!这可是你的第一次画展,怎么可能不来!” 虞婉宜在旁边戳孔臻怡,“我俩还是请假出来了的。” “那可不,请假也得来!第一天怎么能缺席!” 辛桃转过屏幕,画面里出现了两个高挑的人影:“给你介绍一下,咱们请的摄影师哈哈哈哈!” 彭凌泽:“画很好看,我是摄影师。” 白煜华:“请我不给我钱?” 陈缘知忍不住笑了,辛桃在那边扬眉回呛:“拍得不太行,不满意,钱给不了一点。” 等他们斗完嘴,陈缘知观察着她们的背景问道:“你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夜展厅!可以画画的那个地方,缘知你现在有空嘛,要不要来找我们?” 陈缘知笑道:“好啊,正好我有空。” 电话挂断,陈缘知朝着夜展厅的入口走去,偶然抬头望去一眼,却猛然顿住了脚步。 人群稀疏,雪白的墙和玻璃窗相对,透明和皎洁交汇之处,恰恰好站了一个人。 许临濯穿着一身黑绒呢子大衣,冷峭的颜色衬出干净清冽的眉眼轮廓,修长脖颈中段衔着青杏般的喉结。 他微微仰头,注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竖排长卷,那是一幅泼墨山水,流淌的墨汁蜿蜒生花,而他站在画前,一身岫薄玉意,像是画中走出的人。 天光眷顾,落了他满身的暖。他从世界尽头的白雪皑皑中远道而来,成为了这个角落的春天。 仿佛冥冥之中的心电感应,许临濯忽然收回了视线,转头朝这边看来,于是两个人隔着漫涌的人流,目光相触,遥遥望进彼此眼中。 陈缘知看到他笑了。 指尖的一丝微颤被她很好地掩饰,心跳声不被显露得分明,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站在许临濯的身旁和他一起看这幅画,仿佛很随意地说起:“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都到了这里,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她在心里默数,不到两声,许临濯的手掌已经覆了上来,包裹住了她的手心,绯烫的体温从交握的地方蔓延至四肢百骸。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和许临濯的温柔笑眼相遇。 许临濯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下飞机才看到你的信息,我想你现在大概在忙,所以直接过来了,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你。”许临濯弯起眼,“现在看来,我运气不错。” 陈缘知抿了抿唇,眉梢眼角都盈满笑意:“下次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还有,”陈缘知声音微微轻,“花很好看,谢谢你。” 许临濯握着她的手:“那走的时候,再去买一束。” 他脸上的笑意随着光亮,逐渐明朗:“算是我迟到的赔罪。” 陈缘知低声说:“没迟到。” 她声音太小,许临濯也没有听清,但两个人似乎都不在意,拉着手站在长卷前。 陈缘知看着画想,怎么可能会迟到呢?他在她这里,是永远不会迟到的人。恰恰相反,他总是那么及时的出现,无论是六年前的每一个她需要他的瞬间,还是现在。 他之于她,一开始是耀眼的白,然后变成温柔的热切,最后变成流淌不息的暖。 把时光放远,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