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生活, 但是每一次只要说起那段少年学习的时光, 那双眼睛里面都是满满的缅怀, 似乎……已然笃定自己回不去了一般。 玉璐凰音的声音清脆悠扬,端庄红的琴身顶端, 是一只金色的,展翅欲飞的凤凰。 郭嘉对音律虽说并不是很精通,却也知道这是一把难得的好琴。 “此琴何名?” “玉璐凰音。” 郭嘉垂眸,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琴弦, 原本流畅的琴音被这么一捣乱,变成了怪异的曲调。 “你答应给庞德公制作一把好琴?” “待寻到好的材料, 我会帮他制作一把琴中剑, 是一架, 可以杀·人的琴。”阿婉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干脆将玉璐凰音放下来不再弹奏, 此人总是在旁边捣乱。 郭嘉笑了笑:“看来这就是你为诸葛亮准备的功法了。” 阿婉瞬间嘟起嘴巴:“哎呀,你这人可真是,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想那么多,什么都瞒不过你。” 每次阿婉做这种小女儿娇态的时候都能让郭嘉的心情变得极好。 坐在外面赶马车的赵云听得整个人都麻木了,每天只会抱着花盆,只期望能看见皇竹草发芽的画面。 踏炎乌骓和里飞沙两个马儿的感情也日渐深厚,两匹马一公一母每次靠近的时候都蹭了蹭脖子,偶尔在他们停下做修整的时候还约着一起去河边吃最嫩的草尖儿。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面,他们终于到了南阳,而娄圭恰好正在南阳做着接受难民的工作。 阿婉他们是在傍晚的时候入的南阳城。 作为荆州最北边的城池,这里接受了太多从北方逃难而来的灾民,他们有些因为董卓入京,从洛阳逃难而来的,有些是因为害怕匈奴入侵,而从冀州逃难而来的,更远的还有一些直接从辽东往这边赶,可谓是千里迢迢,相当有毅力了。 他们到的时候,娄圭正巧新接收了一批刺儿头的难民,正头疼着,他站在难民住的营地里,身边跟着专门用来登记的官吏。 “如今难民征兵逾五百,可是其中确实也有几个不服管教之人,若是现在将这些兵卒送与主公,恐怕会惹主公不快。”小官吏点头哈腰的,讨好的跟在娄圭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娄圭捋了捋胡子,眼睛转了转:“哦?看来这些难民只能在我手中先管教着了。” “是是是,大人你说的是。” 娄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而此刻,难民中的那几个刺儿头正靠在一起说话。 “这娄圭是荆州牧刘表的手下,老大,我们真的要投靠刘表么?”一个面嫩无须,双目有神的男人有些急切的问道:“我等从扶风南过武关,一路上刘表此人风评一般,我看不是良主。” 王忠身高六尺有余,面色憨厚,双目如鹰。 他冷下脸:“如今我看娄子伯尚无带领我们前往荆州的打算,且再看看吧,若是有一日真要前往荆州,我们离开便是。” “娄圭为何现在不带我们去荆州?” “兵力尚少,功劳不够,他是个聪明人,总要攒个大功劳。” 那人顿时不说话了,王忠说的对,娄圭此人看似性情平和,但是却极会钻营,总要多攒点兵力到时候去刘表那边换个好一点的官位才是。 “那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那人说话间多了几分不甘心。 王忠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这位好友算是废了,以后便是要走也不能带这种冲动不知死活的人走。 阿婉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天上的火烧云烧红了半边的天。 娄圭已然回到了现在居住的小院里,在妻子的服侍下,奢侈的喝了一碗酒。 如今亩产不高,粮食更是精贵,酒水乃是极为奢侈的东西,好在刘表所处的荆州气候极好,田地土壤的质量也极好,几乎没有荒田,全是良田,这也导致荆州的粮食比起冀州辽东等地,更加的富足些。 一路走来,阿婉看见那些快要成熟的稻米,粟米,眼睛都羡慕的红了。 “这边的人民生活富足,怨不得那些难民都要逃难至荆州地界呢。” 郭嘉伸手安抚的拍拍她的背脊:“由此可见,此次必能借粮成功。” 阿婉叹息:“食人之事时常听闻,触目之处却都是荒田荒地无人开垦,流民难民背井离乡,新到之处更是小心翼翼,回去陈留后,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这农田之事,哪怕将士们舍了半日训练时间,也要来开垦农田才行。” 亩产低? 没关系,多开垦几亩地,加起来总是要多出产些的。 没人种地? 让那些打仗的士兵们,没事的时候就来种田就行了,阿婉想的极好,却还是忧心忡忡的写了封信给僧一行,只期望万花谷中的能人异士们能想出提高亩产的方式才好。 她相信那几位师父,平日里只是更关注江湖事与战争之事,才没空理会到这些农耕之事罢了。 “这几日我欲往当地农户家中询问种植之术,若有所得我会整理成册,届时交于阿父,此事你便不要插手了。”郭嘉有些舍不得阿婉跟着他后面去些村子里奔波。 “好,让子龙陪你一起去,我这边你无需担忧。” 几句话间,已然将接下来几日要做的事情给分配清楚了。 等见到娄圭,禀明身份之后,娄圭瞬间大喜,将他们迎进了自己住的院落,当下连忙让自己的妻子去准备筵席,阿婉自告奋勇的去帮忙,郭嘉自然是拉着娄圭进了书斋。 娄娘子此时手里正和着面,她神情温柔,只是眼角有一条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深深的皱纹。 娄圭曾经因为藏匿亡命之徒而被抓起来,判处了死刑,在作为死囚被关押的期间,他越狱逃亡,来到了荆州,好容易在刘表这边寻到了一个差事,才将在家中孤苦的妻子给接了过来。 “娘子,我与你一起做饭吧。”阿婉笑容满面的凑过来,一边挽袖子一边说道。 “不用不用,大娘子你是娇客,坐着便好。” 娄娘子是个极其温柔的女人,可骨子里面却带着固执,说不让阿婉动手,就不让她动手,只拿着个胡凳放在旁边,让她坐着喝茶。 阿婉有些过意不去,本是来帮忙的,如今却坐在旁边看着,还为娄娘子添了麻烦。 “大娘子的手一看便是抚琴弄墨的手,厨房里的事情还是莫要插手的好。”娄娘子的手脚极麻利,不一会儿就将胡饼上蒸笼蒸去了:“况且你我年岁相差甚多,若是当初我有子嗣,如今也该与你差不多一般大了。” 阿婉不由得愣了一下:“娘子未曾有子嗣么?” “恐是当年操劳伤了身子,这些年子伯待我极好,只是我一直未曾开怀,我有心为他纳妾,他却不愿了。” “这是娄先生爱重娘子呢。” 娄娘子笑了笑,从水缸里舀水洗了手,这才空闲了下来,走到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