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手太长了, 不能让他们得逞。”离开了那些人面前, 荀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若是之前不曾拿下徐州, 或许荀彧还会劝曹操莫要对兖州士族动手, 甚至还会劝曹操放过陈宫,以期待兖州士族对曹操有个好印象,能放下成见支持曹操。 可如今,徐州士族主动投奔,皆已倒戈。 兖州士族对他们就犹如鸡肋,使之无用弃之可惜。 荀彧对这些兖州党自然没那么客气了。 “说的是啊,若真让他们得逞的话,日后便是我等都会被他们认作挡路之人,人心险恶,欲壑难填啊。”郭嘉叹息着摇摇头。 荀彧的眉头顿时锁的更紧了。 郭嘉带着他们几人来到了昌邑城外。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个车队远远的走来,身侧跟着的是曹操手下的巡逻兵。 巡逻兵们分散着围在车队的周围,明明只是简单的护送,可仔细看去,却可以看见他们眼中的试探,如今李傕未死,长安来客是敌是友谁都不知道,他们得将这些人看好了,要是混进来一个刺客,他们也能迅速拿下。 好在,这个车队一直到门口都不曾有丝毫的异动。 最中央的马车在郭嘉面前缓缓停下,车帘未曾撩起,里面只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吾乃伏氏女,求见兖州曹州牧,小女阿姊乃是伏贵人。” “原来是伏小娘子。”郭嘉愣了一下,没想到此次来的人居然是个女子。 “是,敢问这位大人,这昌邑城中可有一位娘子名为婉夫人?”伏氏女的声音娇娇怯怯,带着羞怯的问道。 “婉夫人乃是我的妻子,不知小娘子……” “真的么?” 突然,车帘子从里面一下子被拉开了,随即,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从车厢中探出身子来,满脸兴奋的望着郭嘉:“原来大人就是师祖的夫君么?” 说着,便轻盈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身段极为优美,然后盈盈行礼:“师父得知师祖将产子,特命我来侍奉师祖,陛下更是对师祖忧心不已,收拾了不少得用的东西,更是将宫中照顾皇子的姑姑送来了几位。” 她急急忙忙去了后面的马车,将几位姑姑从马车中拖了出来。 然后眼睛发光的看着郭嘉:“大人可否现在便带小女去拜见师祖,未曾见过师祖,心中总是不安。” “自然是可以,不过……这几位乃是兖州士族家的先生,特地来迎接长安来使,不若我等先去寓所如何?” “前去寓所之事便交给德伯先生了。” 伏小娘子这才介绍了与之一同过来的分家长辈。 郭嘉看有主事之人,便遣人去唤来曹妩,将伏小娘子带去见丁夫人了,自己则是带着这位德伯先生往寓所而去,这位德伯先生很显然在来时便得到了吩咐。 一路走来,三句离不开陛下,五句必带阿婉。 兖州党一路跟随,虽未曾插嘴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偏偏郭嘉还是个促狭的,他直接跟德伯说道:“拙荆刚刚产子,如今正在休养,这几位乃是兖州士族出身,如今正想出仕为拙荆分忧。” “不可。”德伯先生立刻反对:“陛下有所言,婉夫人乃是‘司农仙’,主事农桑,前几年天下大旱,自从婉夫人接受长恒长罗两地农桑起,便天下太平,再无灾情,可见,这司农仙入世乃是为了这大汉天下,曹公可莫要湖涂,做下这等愚蠢之事,惹怒了司农仙,导致天下民不聊生才好。” 德伯先生越说越生气。 他身为伏家人,自然知道,如今宫中的那位伏寿贵人可不是真正的伏氏女。 乃是这位婉夫人的徒儿,婉夫人为了保护皇帝的命,特意将徒儿送到皇帝身边做暗卫,在伏寿逝去之前,莫说伏氏,便是董卓都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身侧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柄得用的刀。 如今伏寿身亡,那位娘子顶替了伏寿的身份潜伏宫中。 伏氏一族到如今已无人举孝廉,荣宠皆系于其身,兖州党狼子野心,想要夺权婉夫人,以至于宫中伏贵人震怒之下,直接将伏氏送进宫的小伏氏送至昌邑。 小伏氏乃是伏氏的另一个伏笔,若日后伏贵人与他们离心,这位小伏氏也能在宫中站稳脚跟为伏氏取的一线之机,却不想,伏贵人却想也不想的收她为徒,送到昌邑来了。 德伯先生此次之所以跟来,乃是奉家主之命。 撮合伏氏与曹氏两姓之好。 既不能在宫中得到皇帝的宠爱,那么也只能在曹氏这条船上站稳脚跟,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若不是陛下如今身在长安而婉夫人身怀有孕,他也想召见婉夫人施恩于她。” 郭嘉笑了笑:“陛下隆恩,实在圣明。” 德伯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捋了捋胡子。 陛下哪里是因为婉夫人身怀有孕不得召见哦,明明是因为李傕把持朝政,长安城内米粮都不多了,百姓们都走了好几拨了。 郭嘉与德伯先生二人一唱一和,丝毫不给兖州党说话的机会。 然后兖州党就眼看着伏氏的德伯先生对阿婉的吹嘘,最后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甚至流露出灰败的神色来。 等郭嘉将德伯送到寓所荀彧手中后,才转过身来满脸讽笑的看着几位兖州名士。 “京中伏氏,家主伏完之女伏寿,乃是拙荆的记名弟子,亦是大司徒伏湛八世孙。” 话里话外的意思。 人家大司徒的八世孙,世家伏氏的贵女,未来的皇后都是阿婉的徒儿,这些兖州士凭什么觉得自己比伏氏还要高贵? 兖州党在郭嘉的挤兑下,脸色沉沉的拱手离开了。 看着他们满脸沉重的离开,郭嘉只觉得神清气爽,舒坦极了。 又想到家中娇妻麟儿,转头对身侧书童说道:“你去告知文若,便说家中来客,先回家待客了。” “是。”书童连忙屈膝应承。 然后郭嘉便头也不回的溜了。 戏志才恰好抱着一堆公务走过来,只看见郭嘉匆匆而去的背影,问书童:“奉孝这是去哪里?” “郭先生说回家待客。” 戏志才上扬的嘴角瞬间拉平,咬牙切齿:“这人又逃了。” 书童默默推开。 哎,寓所的先生们每日都在想尽办法逃避公务,可又无事就来这边转转,可真是矛盾啊。 郭嘉骑着马回了家,小伏氏已经离开了,她得去赶紧收拾晚上住的屋子,来此也不过拜访而已。 郭嘉烤了烤火,将身上的寒意烤散,这才走进里间。 “奉孝回来啦。”丁夫人怀中抱着襁褓,笑意盈盈的看了眼郭嘉,然后又将视线转到孩子身上。 阿婉甚至连头都不曾抬,只一个劲儿的看着孩子:“母亲,你瞧,他笑了。” “和你小时一样,你刚生下第二日,便笑了。” 岳母与妻子之间的温馨互动让郭嘉有些意外,只觉自己将将离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