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野望的火焰,在孙策心底熊熊燃烧着。 赵云欣赏他,但是却不愿和他太多交集。 因为他知道,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如今主公奉迎天子,是时候让他去拜见天子了。”赵云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无法成为朋友,还是想办法避开吧。 “也好。”糜蝉点头。 “可若是我开口后,他还不愿走的话,我会收他入天策府,亲自教他天策内功。” 糜蝉愣了一下:“你确定?” “嗯。” “那边依的意思吧,可若是他执意要走的话……” “那便是我们没有师徒缘分了。” 糜蝉唏嘘了一声,她觉得,他们之间恐怕没有那么大的缘分了。 “将军,孙公子求见。”就在夫妇二人说话间,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然后糜蝉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赵云则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孙策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云笑着站起来:“伯符,你怎么来了?” “子龙。”孙策对着赵云抱拳行了个礼,脸上挂着与赵云如出一辙的笑:“我的好友公瑾来了,我特地带他来给你瞧瞧。” 公瑾? 赵云看向站在孙策身后那个高大挺拔的男子。 男子长相十分英俊,嘴角含笑,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探究,又带着一丝戒备,可实现落在孙策身上,便化为柔和。 “久闻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十分英伟非凡。”赵云看着周瑜,不由得眼睛亮了亮。 不说别的,就这外形,实在是太适合他们秦岭一脉选择弟子的标准了。 “哪里,对赵将军我也是神往已久,来的路上伯符一直在说将军的事,倒叫我有些吃味。”周瑜和赵云客套着。 孙策笑笑,对周瑜的举动并不阻止。 这赵将军面白俊美,年岁不大,可他却占领了徐州刺史部,便是曹操压根没派遣多少自己人来徐州,徐州的这些士族也不敢乱动,由此可见,这位赵将军的手段也不简单。 赵云和周瑜说了会儿话。 周瑜终于表明了来意:“我听伯符说,曹公已然奉天子于许都了?” “是。”赵云的目光颤了颤,随即自然的点头说道:“关于此事其实我也正想与伯符商议,看伯符是否有意前往许都面见天子,当初众诸侯伐董,文台公一马当先攻进洛阳城,可见文台公对陛下之忠诚,如今伯符也该去面见陛下才是。” 阿婉当初给孙坚拿走玉玺的事披上了漂亮的外衣。 所以如今赵云说孙坚是忠臣,也没人会反驳,至于当初孙坚到底为什么拿走玉玺,谁都心里面清楚。 周瑜笑着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如今天子平安,伯符也该继承父志,去拜见陛下,恐怕看见陛下平安,伯符才能安心吧。”说着,脸色又顿时有些迟疑了起来:“只是……此事还要赵将军帮衬才行。” 他苦笑一声:“孙公去世,伯符守孝三年,如今不过一介草民,恐怕见不到天颜。” “我会修书一封予主公,至于他是否会同意,这我就……” 赵云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有些迟疑的道。 周瑜眼睛一亮:“这样便可,再多便不敢麻烦赵将军了。” 面见皇帝虽说是他们的目的,但是能和曹操碰面,才是周瑜最想要的结果。 谁都知道,曹操大权在握,在皇帝那边,有着非一般的影响力。 赵云可不管周瑜的目标是什么。 反正只要孙策离他的宣威军远远的就成。 于是赵云大笑道:“那感情好,今晚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明日便派兵送你们去许都。” 周瑜抿唇笑了笑:“那便多谢将军了。” 晚间的晚宴是糜蝉准备的,将士间的晚宴多是豪放快活的,尤其是孙策这些日子与这些普通将士们熟识后,如今孙策要走,这些将士多少有些舍不得。 赵云坐在主位上,看着那些对孙策依依不舍的普通将士。 不由轻吁:“孙策实在是个可怕的人。” 这份魅力,便是他也不曾拥有。 仿佛一抹光,吸引着这些将士们的目光。 糜蝉笑了笑,抬手为赵云添上酒:“只因此刻大家还算是朋友罢了。” 若来日真的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的也是,此刻还是好友。” 第二日一早,赵云本想派遣几百兵护送,却不想,周瑜拒绝了。 原来周瑜在丹阳时便自掏口袋为孙策招兵买马,如今他带来五百丹阳铁骑,已经算是孙策的亲兵了。 有自己的兵卒,又怎会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呢? 于是周瑜只要了两个带他们去许都的引路人,其他的全部都回绝了。 “今日一别,来日不知何时再相见,在宣威军中我见识许多,子龙,日后若有机会相见,咱们再痛饮三杯。” “好!” 赵云豪气万丈的对着孙策抱拳:“望伯符一路顺风。” “借吉言,告辞。” 说着,孙策举起马鞭一抽马屁股:“驾。” 五百铁骑扬起的尘土差点迷了眼,赵云看着他们离去了才无奈的摇摇头。 走了也好。 终究是定不下心来。 糜蝉走到他身侧,手轻轻的搭在他的手背:“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失去了怎样的机缘。”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人各有志。” 赵云反手握住糜蝉的手转身往回走:“不是每个人都想入秦岭的。” “驯鹰来了。”糜蝉的脚步突然一顿,仰头看向天空,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点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 赵云松开糜蝉的手,红色流光脚下一闪,整个人便已经冲了出去。 他点燃香丸,不一会儿,驯鹰从空中落下,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赵云先是从荷包中掏出肉块喂它,然后才伸手将驯鹰脚上的信拿出来看。 然后—— 脸黑成了锅底。 用力的将信捏成团,转身回到糜蝉的身边。 糜蝉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可是昌邑来信,难道说师父出事了?” “师父无事,已经醒了。” 糜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赵云:“既然师父醒了,你为何脸色这般不愉?” “无甚,只是有些不省心的,居然想打我这里皇竹草的主意。” 糜蝉:“……” 她伸手从赵云手里拿过信,展开看了一眼,上面写的都挺正经,最后一句却是——【为了救治师父,毁坏师妹七十多架小机关鸢,于是答应赔偿师妹百颗皇竹草饴糖,大师兄,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不就是饴糖嘛,明日差人给二师兄送去便可。”家产豪富的糜蝉表示一百颗而已,小意思。 “不可能!” 赵云冷冷的哼了一声:“想从我手中拿走皇竹草?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