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诸葛亮夫妇二人在,曹操此次并未派遣谋士随军。 且曹婉虽为女儿身,却亦是智近多妖,与其派遣谋臣过去跟她玩心眼,倒不如叮嘱几位武将务必听从阿婉调遣,莫要干些‘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的事情来。 许褚为人低调,擅于谋定后动,尤其善于观察,曾救过曹操的命,后赐封关内侯,也可以算是曹操的贴身护卫,此次跟随阿婉而来,一是为了攻打荆州,二也是为了观察阿婉举止。 曹操对阿婉的矛盾心态,如今已经不再是秘密。 毕竟嫡女强势,庶子式微,除非能一击必杀,否则必定后患无穷。 只是秦岭一脉高深莫测,当初对曹操的帮助有多大,现在对曹操的威胁就有多大。 夏侯渊跟阿婉关系就好太多了,当初父女俩还没有矛盾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共事过,有阿婉兜底,夏侯渊便可以放心兵行险着,不必惧怕太过深入敌军回不来。 而且…… 严格意义上来说,曹操的父亲当年是大长秋从夏侯家抱养回去的,丁夫人亦是夏侯氏女所生,阿婉虽姓曹,却也与夏侯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光血缘上,就极其亲厚。 乐进就更别说,虽勇猛却无脑,但胜在听话。 自从跟藏剑弟子交手后,就对那大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十几个藏剑弟子一起‘风来吴山’,狂风呼啸的景象,更是将他迷得眼睛都移不开。 唯独有些别扭的恐怕就是曹彰了。 他乃是曹丕的亲弟弟,阿婉的庶弟,在阿婉出征的那些年,曹彰一直都觉得,他的兄长曹丕才是父亲的继承人,长兄曹昂气量狭小不能容人,且还是嫡母的养子,天然身份上就叫曹彰不喜,而曹铄呢,则身体太差,早早出局,唯一能与曹丕相争的则是自己的弟弟曹植。 可这不管是曹丕还是曹植,终归都是他的同胞,他虽更亲近曹丕,却也对曹植并无不满。 谁曾想,阿父病重之时,长姐却回来了。 一回来就强势的住进了中轴主院,霸道宣布自己嫡出身份,曹彰有心帮着曹丕对抗,奈何童年阴影深重,且这位长姐对他教导有之却并无厌恶。 所以他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也不知这一场战事下来,他又是否会对长姐改观呢? 第359章 这些师兄师姐乃是去迎接大师兄回家的。 阿婉并不知晓曹彰那些别扭心理。 她甚至都没过多关注过曹彰, 毕竟打小这个弟弟就一副憨憨的模样,只会跟着曹丕后面,真到了当面,他却是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也就近几年在军中磨砺多了, 还敢叫嚣着帮曹丕教训她。 只可惜到底童年阴影的厉害, 一碰面, 他就先心生惧意, 再加上之前还被曹操发病时拎着刀砍,差点没英年早逝,更是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瞧着倒是多了些许沉稳。 沉稳啊…… 阿婉眼睛一转, 立即唤人召来曹彰。 曹彰听到阿婉召唤, 先是愣住, 随即便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大将军召见我?” 前来传信的长歌弟子温文尔雅地浅笑:“是, 曹校尉。” “她可曾说是为了何事?”曹彰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挤出这样一句话来。 长歌弟子摇摇头, 嘴角的弧度都不曾变化分毫:“未曾,校尉大人还是快些动身吧,大将军事务忙碌,若耽搁了大将军的事,日后追究起来恐怕……” 倒霉的只有他! 曹彰心里一颤, 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才快步往阿婉的大帐走去。 阿婉此时正在处理文书。 如今大军集结在南阳边境, 虽然没有进到荆州, 仿若只是单纯驻守, 可在襄阳看来, 却是恐吓大于威慑, 刘琮简直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当初曹操协助孙策到襄阳来要孙坚的尸身,便是秦岭弟子跟在他旁边的。 那时候孙策还只是个半大小子,捧着玉玺来要人的事绝不是他自己能想出来的,显然是跟随他身边的秦岭中人出的阴招,当时孙策带着孙坚的尸身离开襄阳后不久,刘表派去追踪的人便丢了目标,另一队倒是碰上了,却直接连消息都没传回来,等找到他们的踪迹时,尸身都快腐烂了。 尤其其中好些人的伤口漆黑一片,一看就是毒素腐蚀的。 许是得知惨状,后来刘表便再也没派人追踪过,甚至被说玉玺在他手中的事,他也咬着牙背了这个黑锅,就是怕真和秦岭弟子起冲突,后来哪怕曹家父女有了龃龉,刘表也没想过去骚扰豫州,再后来,秦岭暗杀乌桓众部落首领,不到短短半月,高位首领便身首异位。 刘表得到消息后,当时就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然后大病了一场。 刘琮身为刘表后来疼爱的儿子,刘表晕倒时,他恰好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面后,‘秦岭’二字就成了他的梦魇。 所以当得知曹婉的大军驻扎在南阳边境的时候,刘琮便整日如同惊弓之鸟了。 蔡夫人倒是比刘琮还要强些,甚至因为刘琮的软弱而斥责过几次,奈何这是本能一般的恐惧,岂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而刚拿到消息的阿婉放下文书,手指轻点着纸张,脑子已经开始飞速转动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通报说曹彰到了,她立即从思绪中回神,让人进来。 曹彰满腹心事的跟着进了门,就看见那个长歌弟子对着曹婉双手抱拳,作了长长一揖:“大将军,曹校尉已到,弟子告退。” 阿婉摆了摆手。 长歌弟子慢慢地退了下去。 等人彻底离开后,曹彰才想起来自己从进门起就傻乎乎的,连礼都没行,赶紧抱拳,却不想被打断了。 阿婉抬手:“自家人不讲那些虚礼。” 曹彰刚抬起的手就僵住了,一时间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 “我喊你来,是有件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做。”阿婉从旁边桌案上拿出一封书信,伸直了手打算递给曹彰。 曹彰便也顺势伸手讲书信接了过来。 阿婉继续说道:“我有个弟子庞统,你大约也知晓,幼时便拜我为师,后学成后便游历四方,如今正好就在夏江刘备帐下,化名谢泰和为其行事做些建议,如今荆、扬二州势同水火,必有一战,他也该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你带秦岭座下五十弟子,自扬州入荆州,与他接应,接下来如何行动,你听他的就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飞速书写。 很快,一封书信上压着一块令牌就推到了曹彰的面前。 令牌并非虎符,而是一枚特制的铜制钮符,宽的箭头边是繁复的花纹,下面是秦篆的‘令’字,最下面则是一片波浪纹,他拿着钮符不由有些疑惑。 “这是召集令。” 阿婉为曹彰解释道:“乃是秦岭内部之令牌,一次可着急五十名附近的秦岭弟子,用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