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身边看了一眼。 霍檀没有抱着她,锦被也松松盖着,很舒适。 不过霍檀却没有起身。 崔云昭回头看到时候,霍檀正偏过头,深深看向她。 四目相对,崔云昭倏然红了脸。 她下意识想要翻身,可刚一动作,她自己就“哎呦”叫了一声。 腰疼,腿也疼。 崔云昭忍不住咒骂:“霍檀,讨厌。” 霍檀在她身后低低笑了一声,伸手帮她轻轻揉着腰。 下一刻,温热的吻就落到了她脸颊上。 “皎皎,喜欢。” 夫妻两个在床榻上腻歪了好一会儿,崔云昭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霍檀按摩的手法也很到位,揉了一会儿,崔云昭的腰没那么酸了。 崔云昭便推了他一下,自己挣扎着坐起来,还是忍不住骂他一句:“你不是说都听我的?” 霍檀摸了摸鼻子,帮她放好枕头,然后才道:“是我的错。” 崔云昭又冷哼了一声。 夫妻两个并肩而坐,靠在床榻里很是亲密。 过了昨夜,霍檀能清晰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了。 变得更亲近,也更让人欲罢不能了。 霍檀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才问:“昨夜,娘子怎么忽然回来了?” 说起这事,崔云昭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不过话到嘴边,崔云昭却瞥了他一眼:“你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是疑问,但崔云昭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大概能知道事情是如何的。 说起昨夜的事情,霍檀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简单把事情讲了讲,最后道:“倒是没想到,祖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顾家人也会这么不顾廉耻。” 崔云昭倒是不怎么生气。 一来她知道霍檀意志坚定,即便被下了药,也不会就范,二来顾家的那些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他们用了一次,以后再想以亲情要挟霍檀,怕再无可能。 如此来看,倒是因祸得福。 崔云昭应了一声,倒是做不出来生气的模样,反而安慰起霍檀来:“郎君也勿要介怀,祖母这人一直都是如此行事。” 霍檀却摇了摇头。 “祖母是待我冷淡,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也并不在乎,可她不能加害于我。” “这是我家。” 若是在家中还要时时提防,那霍檀得活得多累? 霍檀眸子幽深,崔云昭看他一眼,问:“郎君想要如何做?” “当然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崔云昭伸出手,握住了霍檀的手。 “好了,别生气了。” 然而她越是这般,霍檀便越是疼惜。 霍檀偏过头看她,片刻后再度把她抱紧了怀中。 他轻轻拍着崔云昭的后背,声音里有着很浓的愧疚:“皎皎,若非如此,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应该是温柔缱绻的。” “对不起。” 倒是他来说抱歉了。 崔云昭轻声笑了一下。 她的笑声萦绕在霍檀耳畔,让霍檀那颗愧疚的心也跟着放松许多。 崔云昭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霍檀的后背:“那郎君许诺,以后任何事都听我的?” 霍檀无声笑了。 “好,都听你的。” 昨夜里确实折腾得不轻。 但现在已经日上三竿,霍檀和崔云昭还得把家里的烂摊子收拾一番,于是两个人便也没有再休息,一起起了身。 崔云昭刚一下地,就觉得双腿酸痛,她又忍不住瞪了霍檀一眼。 霍檀便低眉顺眼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崔云昭眼波流转,哼了一声。 今日过来伺候的是夏妈妈。 她满脸笑意,端了水盆进来让两人洗漱,然后就对崔云昭道:“小姐,我准备了红糖黍米粥,一会儿小姐多吃些。” 崔云昭一开始还不解为何是夏妈妈今日过来伺候洗漱,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夏妈妈笑眯眯的眼,立即红了脸。 “妈妈!” 夏妈妈笑呵呵的,眼神却很欣慰。 “小姐,这多好。” “恭喜小姐。” 崔云昭脸上红彤彤的,眼角都是绮丽风情,端是春光明媚。 “妈妈,别说了,再说要不好意思了。” 夏妈妈这才止住了话头。 等夫妻两个收拾一新,堂屋里的早食也已经摆好了。 崔云昭没什么胃口,就只吃了红糖黍米粥,倒是霍檀看起来饿坏了,把两笼蒸饺都吃了干净。 等两个人吃完了早食,院中依旧静悄悄的。 往常这个时候,霍檀已经出门去军营了,崔云昭也自己在家,并不觉得院中过分安静。 可有了昨夜傍晚的事情,西跨院的安静就显得尤其突兀。 顾迎红不见了,顾老太太居然没闹吗? 崔云昭和霍檀对视一眼,夫妻两个便一起出了门,往西跨院行去。 霍成朴和霍成樟已经去学堂了,家里只有女眷在。 霍新枝正好从厢房里出来,抬眸看到霍檀,还愣了一下。 “大弟,你怎么还在家?” 霍檀面色沉静,语气微冷:“今日有事。” 霍新枝立即意识到家里出了事。 她想到早晨时冷清的餐桌,一语不发的顾老太太和消失不见的顾迎红,心中微沉。 霍新枝放下手里的笸箩,直接跟了上来:“我同你们一起去。” 等进了堂屋,林绣姑也应声而来。 她有些迟钝,不明所以地看了霍檀一眼,然后就听到霍檀道:“阿娘,一会儿听我说。” “阿姐,你去把祖母请出来。” 说罢,霍新枝就走到了老太太房门前。 有些意外,今日老太太居然关了房门。 平日里为了方便使唤林绣姑,她从来不关门,只在门前挂了门帘。 霍新枝一看这情况,不由蹙起了眉头。 她直接敲门:“祖母,家里有事,还请祖母一起商议。”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绣姑这才意识到不对,她蹙起了眉头,紧紧攥着衣摆,显得很是紧张。 但她却没有立即出声询问。 在丈夫过世后的第五个年头,她已经习惯于依赖长子长女,一切都有他们做主。 自从和离在家,霍新枝对顾老太太一贯都是冷脸。 而顾老太太因为心虚,所以每当霍新枝开口时,她都会收敛几分,心底里其实是有些畏惧霍新枝的。 往常霍新枝找她,她都会立即应下,今日倒是缩在房中不出来。 霍新枝一下子就沉了脸。 她立即就明白,昨日肯定出了大事。 想到早起霍新柳同她说的事,霍新枝心里噗通直跳。 她回头看了看弟弟弟妹,见两人神色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