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窈窈所托,我与夫人长话短说。寺庙自刎那男子?是花大娘子?引荐于我认识的,虽然这么说不妥,但?大娘子?的确是想?加害窈窈和我的。” 敬菁菁又俯身:“天色已晚,家中爹娘交代过早些归家,旁的就由窈窈来与您说,菁菁就先告辞了。” 上官夫人听完敬菁菁这番话,脸色都变得惨白,她眼下乌青深重,此刻头痛欲裂,根本?站不稳,她扶着身后的檀木椅,呆呆地坐了下去?。 花忠恰好进来,见夫人脸色不好,忙走过去?问:“又不舒服了?快些回房歇息。” 上官夫人甩开他的手?,她抬眸,看向花锦:“你想?做什么?” 花锦:“我能做什么?” 花忠见二?人情绪都不好,连忙拉住上官夫人:“你前?些日子?做梦都梦呓窈窈,怎么一见了面就不会说话了?” 花锦:“所以阿娘在?我那日与您说过以后,就猜到我说的是真的了。” 上官夫人忽然摇头:“我不知?道。” 花锦:“这都不重要?了。” 花忠:“你们在?说什么呀?” 花锦长叹一声?,她退后两步,跪在?阶下,花忠吓了一跳,连忙来拉她。 花锦避开花忠的手?,重新跪端正,磕了三个头。 花锦:“我已兑现与夫人的承诺。” 上官夫人红着眼眶,听到这话,急着伸手?来拉她:“你起来,起来!” 花锦:“从前?总不忍心做到这种地步,夫人信轮回吗?” 上官夫人倔强地摇着头,强迫花锦起来,上官夫人终于承受不住,跟着跪在?花锦面前?,她哭着问:“窈窈,为何一定要?逼阿娘呢?” 花锦自顾自地说:“窈窈逼您?窈窈早死过了,哪里想?过逼您。” 上官夫人哆嗦着来拉她:“你起来窈窈,阿娘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吗?” 花忠也忙来拉人:“快起来,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花锦泪眼朦胧,甩开了上官夫人的手?:“既然我兑现了承诺,帮了花瑟,也盼夫人说到做到,从此以后,当再也没?有窈窈这个人。” 上官夫人崩溃地拉她:“你再原谅阿娘一次好不好?” 花锦避开上官夫人,起身就走,花忠目瞪口呆,他实在?不明白,但?他拔腿就追:“你与你阿娘怎么了?什么承诺?” 上官夫人狼狈地爬了起来:“我后悔了!”见花锦脚步顿住,上官夫人忙走了过去?:“阿娘错了,窈窈,你先静下来与阿娘说话,好不好?” 今夜天色不好,乌云密布,瞧着要?落雨,这是春日来的第?一场雨。 花锦垂下头,就在?上官夫人以为她动容了的那一刻,花锦哂笑一声?:“我与您商议完的那一日,到今日,这么长的时?间不反悔。” 花锦寒声?问:“夫人当我是什么?” 上官夫人被她的眼神一瞥,失魂落魄地收回了手?。 花锦:“我从不欠花瑟什么,但?她欠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上官夫人捂着胸口,她两眼一黑,直直栽了下去?,花忠连忙将人抱起,朝着后院跑去?。 跑了两步,花忠回头斥责:“孽障!” 花锦正欲跟上的脚步一顿,她立在?原地,接受了这个骂名。 上一世的这个雨天,她在?做什么呢? 应该是太子?与花瑟大婚日在?即,她被要?求归家为阿姊置办婚嫁的东西。 除她以外?,他们一家其乐融融,花锦却因受了皇后刁难提不起兴趣,那日花忠也是这样怒斥她,说她见不惯花瑟好。 她当时?站在?原地,十分害怕。 有没?有人能救救她呀,拜托了,哪怕是让她离开这里也好啊。 但?她眨眨眼,记得上官夫人冷淡地瞥来一眼:“你走罢。” 是了,走罢。 从此都不要?再回头了。 第27章 正缘 伴随着滚滚惊雷, 雨渐渐大了?,天色已晚,路都昏暗到看不清。 来时?没有带伞, 在花府站了?一阵子,花锦瞥见添云愧疚的模样, 便率先提起裙摆朝着马车走去。 添云连忙拉她:“王妃,不若我去府中借把伞罢。” 花锦摇摇头,她向来执着, 添云能感受的到花锦今日的低落, 但她只是个婢女, 哪敢置喙将军府的家事,只能不甘心地松开手。 花锦迈下?了?台阶,却没有被雨滴砸中, 一把?伞遮去了?今夜的雨势凶凶。 花锦诧异地抬眸,只见沈昭清冷地站在面前, 他背后是倾盆大雨, 但他淡然?的样子硬是让花锦生出了?割裂感。 沈昭走得急, 有些凌乱的发丝被吹拂起来, 他面色是病态的苍白,花锦看着他, 也没问他为什么会来,她情绪实?在不太好,怕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沈昭:“还不走?” 花锦连忙跟上他, 其实?只是很短的一截路, 没有添云想的那么夸张, 车夫也尽量停近了?些。 上了?马车,雨声被隔绝在窗外, 花锦疲倦地眨眨眼?,问沈昭:“哪里来的伞。” 沈昭思索了?一下?:“抢的。” 方才他与祝绻在茶楼,大理寺少?卿秦方也在,今日是要谈一些公事的。 但沈昭瞧着窗外沉下?来的天色,心思都飘了?出去,秦方说了?许多这些日太子党的人暗中做了?什么,沈昭听了?一半,不受控地出神。 祝绻打断秦方的话,笑着说:“今日花府设宴,要给那位大娘子摆平传言,燕王妃也要出席镇镇场子,瑾瑜你要是实?在想她,不若追上她去?” 祝绻是沈昭少?时?伴读,平日里胡话说惯了?,秦方哪敢插科打诨,垂下?头直想找个地缝钻了?。 沈昭指尖轻敲桌面,没有答话。 祝绻:“你怎么了??” 沈昭知道花锦是不想出面的,她与上官夫人闹得很僵,今日也一定?不会很好过。 祝绻只是胡说一句,看沈昭陷入沉默,有些惊讶地问:“不是吧?真?让我说准了??” 沈昭慢条斯理地起身,他这是要走了?,秦方连忙恭敬地请人走,祝绻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沈昭离开前拿走了?他的伞。 祝绻探出身子瞧了?眼?黑沉沉的天,有淅沥小雨落了?下?来,寒风灌进衣领,祝绻缩了?回去:“沈瑾瑜,我吊死?在你府上你信不信!” 理直气壮拿走伞的沈昭终于良心发现,在马车上承认了?这伞来历不明?。 花锦:“今日的天色实?在不太好。” 她好像是说天色,又好像不是。 花锦没有意想之中的难过,她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