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无知无觉,双眸微眯,眼底像覆盖着一层迷蒙的水雾,还一味往他身上蹭着。 意识朦胧间,容因恍惚觉得自己被人误当成一只精怪,投入了仙人的丹炉中,即将炼化。五脏六腑都烧得有些发疼。 但就在她难受得哭出来的时候,丹炉里忽然出现了一张冰床。 她混沌的大脑完全想不明白为何丹炉里会出现冰床,冰床又为何不会被消融,只知道一味地往冰床那边蹭过去。 即使躺不上去,沾点冷气也是好的。 朦朦胧胧中,容因如是想。 回来的途中她便醒了,只是人虽醒来,但却并不清醒。 倒更像是因为难受,无法再安静地昏睡下去。 若不是因为她从那时起便十分不老实,一直在他身上四处拱火,平日里那张纯真干净的小脸上满是媚意,饱满娇嫩得仿佛一只蜜桃,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品尝甜美的汁水。 原本他在康王府厢房内将人抱起来时,她的情况并未如此严重。 想必是药力先前已发作过一回,被她用意念强行压住。 可如今卷土重来,却愈发凶猛。 昏暗的盥室内,外头的阳光难以照射进来,水汽氤氲间,他的面容模糊,映出奇异的暗影。 水声哗啦作响,如一连串玉珠崩落。 片刻后,狭小的室内安静下来。 婢女放下长条的汗巾和换洗衣物,鱼贯而出,从头至尾,不敢多听,亦不敢抬头看一眼。 只因男人的目光始终紧紧地攫在她们身上,极具压迫,仿佛多看一眼,便有性命之忧。 一阵关门声传来,祁昼明敛眸,看向怀中哭得眼尾红红,鼻尖也带着粉意的小姑娘,轻叹一声,走到浴桶旁,动作轻柔地将人和衣放了进去。 汗湿的纱衣瞬间被浸透,将少女柔美的躯体紧紧包裹,贴合严密。 隔着清澈的水面,隐约能望见高低起伏的圆润弧度,玲珑有致,饱满丰盈。 再往上,双唇若桃瓣,柔软,俏丽,泛着甜润的光泽。 他喉间忽然涌上几分渴意。 祁昼明轻咳一声,转过身:“你先在里面待上一会儿,有事随时叫我。不必担心,郎中很快就来。” 说完,他长腿一迈,打算离开。 谁知才刚踏出一步,一股力道微弱的力道传来,身后随之响起软软的泣音。 他转过身,小姑娘眼中含泪,晶莹的珠子不要钱似的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 她哽咽着问他:“你……不洗吗?我,我想你陪我一起。” 泪眼朦胧,神态天真而稚气,显然神志并不清醒。 他眸色深沉,眸光紧紧地黏在她绯红一片的俏脸上。 幽深的黑眸里潜藏着掠夺的欲|望。 他看了许久,直到即便意识不清,小姑娘都本能地瑟缩着转开了脸,才冷声开口:“我出去,你自己洗。”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然而刚转过屏风,他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拍水声,水花飞溅,隔了好远落在他身上。 再然后,便是一串微小的“咕噜”声,像鱼在水中吐出泡泡。 祁昼明一惊,匆忙走回去。 大片青丝飘散在水面,像逐水沉浮的水草。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攫住,他长臂一捞,将人从水中带出,抱了满怀。 “滴答,滴答——” 小姑娘身上的水渍一半洇湿他的衣袍,一半凝成水珠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 他脸色阴沉如墨,像暴怒的凶兽。 她却恍然未觉,不等他开口训斥,她却笑意盈盈地攀上他脖颈,白嫩的手臂好似软糯的雪藕,挂在他身上,因为难受,柔软却漉湿的脸颊还不安分地来回蹭着他下颌。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祁昼明神色复杂地睨她半晌。 良久,他腾出一只手,轻捏她泛红的鼻尖。 “等你醒了,可别哭鼻子。” 说罢,他没有片刻犹豫,抱着容因踏入桶中。 双层的冷气给自己降温。 容因终于暂时安分下来,餍足地阖上双眼,紧紧依偎在他身上,时不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 填空题:祁狗和因因有一共同爱好,请问是_____感谢在2023-07-20 23:01:43~2023-07-22 19:2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38章 第38章 容因的体温渐渐随着水温一同降下不少, 脸颊上灼烧的艳红慢慢褪去,变成淡淡的粉意,凌乱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 是真的睡着了。 祁昼明垂眸, 瞥一眼她安静乖巧的睡颜, 嗤笑一声。 在他身上拱出了火, 把他折腾得够呛,如今她自己倒是睡得香甜。 他抬手拧上她颊边的嫩肉, 稍微用了些力道,便见小姑娘在睡梦中难受地“嘤咛”一声, 偏了偏头, 向一边躲开。 他眸间缀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轻轻松松地将人捞起,抄过一旁的汗巾,把怀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 而后长腿一迈, 毫不费力地跨出浴桶, 往内室走去。 水太凉, 依她这个体质,泡久了少不得又要病一场。 啧, 真是娇气啊。 晌午过后, 祁昼明派去请郎中的人终于回府。 只是带回来的人竟还是先前那个替祁太夫人诊病的李炳。 原本容因受了伤需要请郎中的消息传到西院后,宋嬷嬷被祁承懿央求着亲自带人去了一趟观音堂, 想请程白微, 但没想到却白跑一趟。 程白微不愿前来, 倒不是像其他郎中一样对祁昼明闻之色变, 只是觉得跑这一趟太费功夫, 耽误给更多的病患诊治。 至于郎中城里其他有名号的郎中, 便大都畏惧于祁昼明的恶名,一听是祁府相请立刻忙不迭地将人往外赶。 倒是李炳,听说是容因病了,竟立马拎起药箱就往外跑,看上去比前去请人的那个小丫头还要着急几分。 李炳虽说德行有亏,不够坦诚,也没担当,但在医术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当初府里也不会请了他来给祁太夫人诊治。 诊过脉,李炳松了口气,战战兢兢地道:“夫人中了些虎狼之药,那药霸道,多少有些伤身,损耗元气,这段时日需要好生将养。其余倒无甚大碍。” 崔容萱给容因下的催|情|药,是府里下人从那些下九流之地弄来的,点在香炉之中,不知不觉间便可让人中招,是秦楼楚馆中最惯用的伎俩。 弄那药的人想必也是个半吊子,凭这点儿本事混口饭吃,因此不知轻重,用的药材多是些药性刚猛的。 但那迷药,却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