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蛟丝绳,以退为进,噬魂妖竟半点也近不了他的身。 一人一妖交手间,都没有任何留情。 蹲下身子将男主的伤势大致查看了一遍,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松。 还好,萧煜没事,不管怎样,眼前的困境算是暂时解开了。 萧煜捂着伤口,看着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目光却忽然移到了她的背后。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可惜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噬魂妖已经败下阵,伴随着一阵急促尖锐的惨叫后,如解离的木偶般无声倒在了地上。 余光瞥到噬魂妖扭曲的尸体的时候,萧煜忍不住皱了眉。 百家仙府自成一派,各家之间并不互通,且他们不受修真门派的约束,所以萧煜对于各地仙府并不熟悉。 但他还从未听过哪家仙府有这样近乎邪道的法术。 虽然心有疑惑,但现在不是个适合挑明的时机,况且他刚刚救下了众人,想必也不会太快翻脸。 萧煜站起身,抱拳躬身向他道谢。 “适才多谢薛公子出手相助,大恩难言谢。” 薛寒迟慢悠悠地松开了指间缠绕的蛟丝绳,并没有看他。 “不必,与其在这里谢我,不如去谢谢她吧。” 他站在树下,洒下的月辉似薄纱朦胧。 “多亏了她的喜欢。” 听着薛寒迟意味深长的话语,顶着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江楚月感觉有被冒犯到。 萧煜转头看着眼前这位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妹,心中有些复杂。 他和这些新弟子并不熟,也不知道他们的过去,所以对于她和薛寒迟之间的事也不便多问。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不要开口。 看着江楚月衣裳上的血污,他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她,还略带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方才多亏师妹了。” 嘱托好这边的事情后,萧煜便转身去查看其他弟子的伤势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江楚月还沉浸在放才的惊慌里,有点没反应过来。 刚才真的是太惊险了,但凡再晚一点,她真的要将命送出去了。 那样,任务也就彻底失败了…… “原来真的在走神。” 被风带起的雪点悄然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让本就不暖和的体温更低了些。 江楚月呼吸一滞,转头看着身侧的薛寒迟。 没想到,在她走神的这会功夫里,周遭竟然走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月光暗淡,将他的脸色衬得晦暗不明。 指间的红绳缠缠绕绕,薛寒迟却并不急着将其收起来,反而状似无意的挑动着,就像在拨弄他人生命一般。 “现在没有旁人了,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看着噬魂妖扭曲到无法辨认的躯体,江楚月心中警铃大作,顿感不妙。 “说、说什么?” 薛寒迟蓦地笑了一声,清浅的笑声回荡在夜色里,听得江楚月背后有点发毛。 “阁下骗了我,可我却帮了你一个忙,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江楚月脖子僵住,心想还是没能躲掉。 在书中,原身和薛寒迟连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那句遗言在薛寒迟耳朵里就是纯纯无稽之谈。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情况太过紧急,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恶! 但事已至此……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可以证明。” 薛寒迟挑绳的手指顿了顿,面容依旧沉静,只有翘起的尾音透出点不一样的情绪。 “哦?你想用什么来证明?” “我的命。” 江楚月思索片刻,盯着他的眼眸,忐忑开口。 “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可以为你去死。” 普通的理由根本糊弄不了他,事情发展到现在,要想让他放过自己,只有这样做。 对于薛寒迟而言,在此之前两人只是素昧谋面的陌生人,但也正因为此,这句话才会如平地惊雷一般,发挥出它最好的效果。 就算他不信自己,也绝不会对这样一个有吸引力的承诺无动于衷。 凭借多年阅文经验,江楚月知道,面对一个疯批,就是要不按常理出牌才能存活下来。 薛寒迟闻言,先是愣了一瞬,而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弯腰笑出了声,指间蛟丝绳滑落在掌心,愈发纠缠不清。 语调都因兴奋而颤抖。 “你是说,你愿意为我去死?” 江楚月听着他的笑,手都在抖,却仍然强撑着心神,凝神注视他。 这个时候,气场不能输。 他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转过身,紧紧盯着江楚月。 “你不仅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还是第一个愿意为我去死的人。” 江楚月拿不准他现在的心思,试探性的开口道,“所以,你现在相信我的心意了吗?” 薛寒迟轻叹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么喜欢我,都愿意为我去死了,我又怎么会不信呢?” 他不再说些什么,低头将手中的蛟丝绳缓缓卸了下来。 看着他的动作,江楚月劫后余生般呼出了一口气。 病娇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虽然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好歹是把眼前这关过了。 至于以后的事,她再见招拆招吧。 「叮——」 危机解除后,系统终于不装死,上线了。 「恭喜宿主暂时解除危机,故事进入正轨,时间进度正式开启。」 「首先,请宿主保证主角顺利抵达渝州城,届时将发布支线任务以及阶段性奖励。」 江楚月还在打颤的双腿差点就要跪下来了。 什么?有没有搞错?! 她刚刚差点挥剑自尽,原来都不算在进度里吗? 「宿主不要气馁,系统与你同在。」 它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江楚月就想骂它。 刚才她命悬一线,差点魂归西天的时候,系统竟然没有任何提示!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等她完成任务回去后,一定要投诉它! …… 冬夜的寒风吹在人脸上呼啦啦的疼,就在江楚月准备找个位置避风的时候,忽然被叫住了。 “突然发现,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耳边的声音像是从河水中捞出来的清脆冰凌,江楚月一回头便撞上了那张沉水映月般的脸。 薛寒迟去而复返,又过来了。 她顿了片刻后回答他,“我叫江楚月。” “江楚月?” 薛寒迟压低眼睑,琢磨了片刻,然后朝她摊开一只手。 “能告诉我怎么写吗?” 他的手掌骨节分明,手腕白皙,和他的脸一样好看。 江楚月伸出手,食指在他掌心的纹路上游走,一顿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