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汪狗子定然不敢提这种主意。 殿下见了辅国公,别说表达关心了,能别被安顿到坑里点着火,汪狗子都得念两声“阿弥陀佛”。 可近些时日,他亲眼看到李邵“修身养性”。 甭管郡主与辅国公挖什么坑,只要那些说辞还跟上元时一样,能稳住殿下、让殿下徐徐图之,只要殿下还是这么不急不躁、不轻易上当,也算是在圣上面前讨了个好。 不用主子多交代,汪狗子也看出来了。 殿下想要复起,辅国公是一条捷径。 哪怕摸不透辅国公的真正意图,但圣上就是信任辅国公…… 辅国公明面上依旧与殿下利益一致,能利用时就得利用他,若辅国公突然露出爪牙、真的对殿下不利,那也能狠狠抓住尾巴! 与主子唱反调的敌人,抓住他的错处、弱点,才能在必要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李邵听进去了。 他并不关心徐简的腿能不能恢复得活蹦乱跳,但他关心徐简什么时候能上朝。 至于父皇以前说的什么赔礼…… 现在是徐简和宁安给他低头。 既然要通力合作,那两人总不会再莫名其妙甩脸色给他看了吧? 正好,他也想听听徐简怎么交代交代“玩脱了”的事! “那就去!”李邵挑了挑眉,颇为期待。 第395章 就得遵医嘱(两更合一求月票) 朝阳东起。 春寒料峭,这几日倒春,行人裹得严严实实。 林云嫣坐马车回府,抱着个手炉,靠着柔软的引枕养神。 车子速度越来越慢,她没有睁开眼睛,只嘀咕着问挽月:“可是到了?” 挽月撩起帘子一角,看了眼外头:“进胡同了。” 只是,离辅国公正门还有小一段路,怎么这会儿就降速了? 挽月疑惑,便探头想问牛伯一声。 话未出口,她先看到了答案。 有一辆马车在她们这辆前头,只看车架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看着还有些眼熟。 挽月定神想了想,回过身与林云嫣道:“郡主,前头好像是太、错了,是大殿下的马车。” 林云嫣闻言睁开眼,微微倾着身子,透过挽月撩开的帘子看去。 “还真是他。”林云嫣撇了撇嘴。 两辆马车前后在辅国公府停下。 汪狗子跳下车,正要去敲门,转头看清后头的车架,又转回去与李邵知会两句。 李邵没有踩脚踏,直接从车上跳下来。 林云嫣也就下车来,上前与李邵见礼。 “大清早的,你怎么从外头回来?”李邵随口问了一句,问完了自己就琢磨过来了,“哦,你歇在慈宁宫了吧。” 林云嫣颔首,顺着又问:“殿下怎么一大早过来了?寻国公爷的?” 李邵答得坦然:“是啊,今儿得闲就过来了。” 林云嫣对着李邵笑了下,转身步上台阶时,笑容透出几分意味深长来。 挽月已经敲开了门。 林云嫣请李邵入府,绕过影壁后顿足,道:“殿下,让管事引您去花厅坐坐,我去知会国公爷。” 这安排没什么不妥当的,李邵自是答应。 林云嫣把人交给徐柏,自己带着挽月快步去了正院。 屋子里,徐简正站着活动筋骨,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从次间挪步中屋。 门帘掀开,林云嫣裹着厚厚的雪褂子进来了。 因是冷风吹的,林云嫣的鼻尖泛红,看着有些可怜,好在两只耳朵叫帽子遮挡得严实,没有吹红。 站定后,她解了雪褂子,顺手交给挽月。 徐简上前两步,抬手拿手背贴了下林云嫣的脸颊,果不其然,一股子寒意。 “怎得这么早就回来了?”徐简问她,“清早天寒,不如多睡会儿,陪皇太后用过午膳再回。” “皇太后醒得早,陪着用了早膳了,”林云嫣也抬起手,松松握住徐简的手背,她一直捧着手炉,手倒是热的,笑盈盈地道,“你还说我早,大殿下比我还早一步,我在大门口遇着他了,看着是一下朝就来了。” 徐简反手扣了林云嫣的手指握着,挑眉笑了下。 林云嫣知道他在笑什么:“我还以为他能坚持再一两个月,高看他了。” “说起来也有一月了,”徐简点评道,“对他来说已经不错了,这两天再没点儿动静,反倒就不是他了。” 林云嫣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现在去花厅?” “不去,”徐简直接道,“这个时辰,本就该请大夫治疗了。” 林云嫣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花厅那儿,徐栢给李邵上了茶水点心。 等了约莫有半刻钟,他不由眉头微微蹙了下。 汪狗子看在眼里,也有些急切。 辅国公应该不会和前回一样,让殿下等上许久吧?那招数用了一回,不至于再用第二回 …… “殿下,”汪狗子安抚李邵,“国公爷腿脚不方便,行动慢一些也是正常的,您再等等。” 李邵轻哼了声,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茶喝完,才问道:“他们国公府的正院与花厅,总不会比金銮殿到毓庆宫还远吧?” 汪狗子讪讪,正要再说些粉饰的话,就听见了脚步声。 他松了一口气,出去看了眼。 来的是马嬷嬷。 马嬷嬷先给李邵行了礼,然后照着徐简的意思,开口道:“殿下,每天这时辰国公爷都在治疗,知道您来了,不敢让您一直等着,就让奴婢来请示您,要不要挪步安平院?” 李邵一愣:“安平院?” “就是国公爷平日治伤的院子。”马嬷嬷道。 汪狗子听完,心里一时忐忑。 辅国公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下马威,前回那样久等不来的是下马威,今儿这样的…… 汪狗子还没品明白,只看到李邵的眉头舒展了些。 “那就过去吧。”李邵道。 马嬷嬷忙引路:“您请。” 见李邵大步随着马嬷嬷出去了,汪狗子垂下了肩膀。 行吧。 年前的下马威摆在前头,显得这请示在殿下眼里都一下子顺多了。 不介意就好。 李邵的确没有介意,比起让他坐在花厅里吃茶、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摆足姿态的徐简露面,他觉得走几步直接去见人,反倒不算什么事了。 毕竟,徐简的确是天天治伤,前回清早差不多的时辰过来,也是赶上了治伤。 更何况,能亲眼看到徐简治疗的状况,李邵更加安心些。 伤的轻重,治疗的成效,自己看过,比旁人回禀要准确得多。 等进了安平院的屋子,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药油味道,李邵没防备,被冲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等他喘着气摸鼻子,林云嫣道:“屋子里不能通风透气,味道重,殿下见谅。” 李邵瞥了在场的几人一眼:“你们闻着不难受?” “闻惯了。”林云嫣道。 徐简靠坐在榻子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