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江先生给你买的?这么多,你穿的完吗?” 王妈说着就要去抓手边的棕色大衣。 “别碰。”陆弦冷声。 陆弦可以容忍王妈贪图一些小便宜,但这是江揽送的,不行。 王妈瞪着眼睛,“怎么,这是金子做的吗?不能碰?” 陆弦不想跟她口舌之争,强硬地将衣服往怀里一抱,一次抱不下就分两次,最后上去的时候,连包装袋都没给王妈留。 王妈欺负陆弦是欺负他不说话的时候,但此刻的陆弦冷着脸,像是亮出獠牙的小兽,十分阴沉,王妈一时间真没敢,等陆弦的房门关上她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咒骂着什么掏出手机。 刚步入午休时间,江揽缓缓吐出口气,靠着椅背阖上眼睛,电话就是这时来的。 苏凝月,陆弦的母亲,也算是他丈母娘。 但自重生后,江揽对陆家一直有种隐隐的敌意。 “妈。”江揽开口。 苏凝月嗓音轻细,十分不能受惊的样子,她一共育有四子,身体不是很好,这也是陆弦不愿意跟她起冲突的原因之一,苏凝月一气或者一急铁定要住院。 苏凝月先是问了问江揽的境况跟身体,絮絮叨叨一堆,末了才沉沉叹气:“抱歉,我们接回陆弦时已经很迟了,他总觉得不公平,脾气古怪了一些。” 江揽听得缓缓蹙眉,什么叫做陆弦觉得不公平?上一世薛寻雩说的话还响彻耳畔,江揽无比确定,陆弦对陆家虽有失望,但绝不怨怼,甚至于最后为了救陆晏安,心甘情愿搭上一条命。 江揽温声:“您想说什么?” 苏凝月接道:“我之前跟陆弦说过了,想来他不会听,你回去帮我劝劝,别对王妈过分苛刻,她在陆家干了十几年,手脚勤快。” 这话江揽更听不懂了,“您是说……小弦针对王妈?” 苏凝月好几秒没说话,愕然于江揽对陆弦的称呼,最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不可能。”江揽毫不犹豫,他虽然平时工作只有晚上回家,但从来没见陆弦苛待过王妈哪怕一次,甚至于上次做菜做的那么辣……江揽突然眉眼一跳,察觉到了什么,“妈,是王妈跟您说的吗?” 苏凝月觉得这事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对,王妈刚打的电话。” “我知道了。”江揽放在心上,“交给我处理。” 苏凝月不知内情,闻言松了口气:“好的,辛苦你了。” 挂断电话,苏凝月疲惫地按揉了一下眉心,陆弦这个孩子…… “妈,您真的觉得大哥会针对王妈?”说话的青年眉目英俊疏离,一等一的好样貌,跟陆弦有着五分相似,但因为Alpha的缘故,气息沉稳具有威慑力,陆家的A级Alpha,也是陆弦的弟弟陆霜瑟。 陆霜瑟问这话别无它意,只是忽然想起自己有次回家,那阵子陆弦还没嫁给江揽,王妈不顾陆弦正在吃东西,强行将他的碗拿走,见陆霜瑟站在门口,王妈那张脸转变的可谓生硬无比,说了句“大少爷吃饱了。” 陆霜瑟看向陆弦,陆弦什么话都没说,起身上楼。 因为兄弟关系长期不睦,陆霜瑟虽有疑虑却并未放在心上。 “王妈是老人,从小带着你们长大,不会说谎。”苏凝月接道,眼中有生活顺遂下的天真跟无辜。 陆霜瑟点点头,“好的,我送您上楼休息。” 这边,陆弦到底没忍住,披上衣服出了门,却不是为了堆雪人。 作者有话说: 顶级之所以是顶级,是因为真的很聪明,智商在线的,放心吧,小弦不会受委屈了。 第12章 小奶狗 天上又下起细雪。 陆弦出门后目标明确,奔着别墅后面就去了,他刚才在二楼看得真切,有一只狗蹩着脚一瘸一拐从墙角的洞挤了进来,那里被枯萎的灌木遮挡,若非这条狗,陆弦也不知道竟然有个缺口。 进来后狗躲在了用来装饰的仙鹤石雕下面。 其实就一个比巴掌大的落脚点,除了头顶哪儿哪儿都是寒风。 陆弦小心翼翼走近,俯下身,果然看到了一条狗。 很瘦小,纯黑色,长得不太讨喜,见到人就露出胆怯的目光,唬了陆弦一下,可等陆弦接近,又哼哼唧唧往后退,陆弦这才发现它虽然骨瘦如柴,可肚子却很大。 要生了? 陆弦思忖不过片刻,又转身跑回别墅。 雪又大而放肆地飞扬起来。 这次出来陆弦拿了个纸箱,里面垫着他不要的几件旧衣服,还有水跟吃的。 积雪实在厚,陆弦走路费劲儿,刚靠近狗就从石雕下冲出去,往墙角缩,嘴里发出恐惧的哼唧声。 “不打你。”陆弦将盒子放在石雕下,入口朝着黑狗,然后倒了水,又摆好食物。 这是条很有灵性的狗,见状眼底的恐惧消散一些,伸出舌头舔了舔,到底被食物诱惑,它太需要补充体能了。 陆弦蹲在地上,看着黑狗狼吞虎咽,将食物跟水全部扫干净,最后在衣服上舒服一卧,冲着陆弦叫了一声。 陆弦乐了,自言自语道:“江揽不喜欢宠物,暂时不能带你回家,但我最近跟他关系缓和,我可以问问,如果晚上你还没走的话。” 刚搬来这里陆弦一个人,跟王妈无话可说,便想养个小动物,问过江揽,但那次江揽正在办公,丢下一句“我不喜欢宠物”,陆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鼻尖被冻得通红,陆弦有点儿待不住了,风餐露宿的黑狗反而很喜欢这个小窝,已经蜷缩好睡着了。 陆弦回了别墅,刚进客厅王妈正在擦桌子,看到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陆弦当作没听见,又打了个喷嚏。 半个小时后,嗓子开始发疼,作死啊,陆弦心想,但他捧着热水,在看别墅后面那个纸箱子。 熟悉的酸疼很快涌向四肢百骸,意识也开始昏昏沉沉,对此陆弦轻车熟路,自己找来感冒药吃下,然后没抗住药性,裹着被子睡着了,他断断续续咳嗽着,不知过去多久忽然惊醒,天都黑了。 陆弦强忍着不适爬起来,看向窗外,纸箱隐约只剩一个轮廓,他打开窗户,风声悠长呼啸,忽然,陆弦面色微变,他裹上羽绒服想都没想又冲了出去。 王妈想着江揽不回来,根本没留饭,客厅空荡荡的。 陆弦打开手机灯,走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他爬起来,听到了细微的哀鸣,低低小小。 终于到了箱子跟前,陆弦急忙俯身,旧衣服上一圈血污,黑狗不见了踪迹,而衣服下面,有一条还未睁眼的小奶狗,不黑,浑身雪白,两只耳朵深棕色。 “嘿。”陆弦看笑了,“你跟你妈一点儿都不像。” 小狗叫声孱弱,陆弦再晚点儿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