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活物倒是得心应手。 他没有融入所谓的上流圈子中的小团体,很多消息都是闭塞的,但徐知可谓一个行走的“八卦剧场”。 用徐知的话来说:“曾经我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巧Omega,可谁让我的Alpha是林昊远呢?” 陆弦心想知道为啥你俩是青梅竹马然后成了夫妻吗? 于是徐知跟个战地小记者似的,跟陆弦讲述最近听到的一些关于陆晏安的事情。 听说有人在陆晏安试西装那天看到他了,明明是喜庆的事情,但陆晏安脸色却不好,楚迹是后面才姗姗来迟,这就算了,两人似乎吵了一架,准确来讲是陆晏安一个人叭叭叭,楚迹全程单手插兜一言不发,对陆晏安明显不如以前有耐心。 又有人说楚迹喝醉酒,跟朋友说着不想结婚了。 陆弦这才知道,这个圈子的小道消息这么猛。 而陆晏安从前被各种传言捧得太高,但事实上陆家只能算一般名流,若非楚迹跟江揽那一遭,他绝对成为不了圈子里数一数二的Omega,甚至于最近很多人都在说,“我仔细看了看,陆晏安长得虽然好看,但也没那么夸张,相比较而言他哥哥真的,有惊艳到我。”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而一旦开头,附和之声像是雨后春笋,有些人嫉恨陆晏安曾经得到的偏爱,现在更是一个劲儿猛踩,总之各方发力,陆晏安不可避免地在曾经的“神坛”边缘摇摇欲坠。 他身上的美好标签跟各类光环在被一个个扒掉。 徐知隔这么远都能听见一些风言风语,而陆晏安处于风暴中心,滋味可想而知。 “滚出去!”陆晏安听到动静,猛地将手边的书本砸向门口。 王妈猝不及防被砸到额头,手中的杯子也应声落地,橙色的液体撒泼一地。 “小少爷?”王妈讷讷:“我是来送果汁的。” 她自从上次被江揽的荆棘侵蚀一次后,人就变得很呆,经常忘记手头的事情,或者做事不利落,哪儿还有从前能言善辩,讨得苏凝月欢心的模样? 但苏凝月自己也说过,王妈在陆家工作几十年任劳任怨,儿子靠不住,陆家要给她养老送终的,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王妈不中用了,苏凝月最近跟陆楼靖商量着将王妈送去他们投资的一个农场,美其名曰风景好,散散心醒醒脑子。 陆晏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妈不是说了吗?以后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做。” 王妈愣愣地望着陆晏安,这个她从小宠爱、看着长大的孩子,王妈还记得陆晏安曾经趴在她怀中说过,“王妈,你要陪我一辈子!”孩子稚嫩的嗓音叫她心软不已,对陆霜瑟跟陆婷歇她都没有怎么上心过,苏凝月觉得江揽更好,王妈相信她的眼光,便也觉得江揽很好,谁知陆弦最后却嫁给了江揽。 所以当苏凝月让王妈去“照顾”陆弦的时候,王妈毫不犹豫,一切都是为了小少爷,防止陆弦做出什么伤害陆晏安的事情。 可以说王妈将大半生都奉献给了陆家,可如今结局不得不说一句潦草惨淡。 苏凝月已经跟王妈提过让她去农场的事情,王妈没吱声,她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陆晏安则被王妈这种恍如看陌生人的眼神刺激到了,上一个这么看他的还是楚迹。 “我说了别打扰我!滚出去听不到吗?!你不过是我们花钱雇的佣人,你以为你是谁?!”陆晏安毕竟是Omega,情绪上来只想着宣泄心中愤懑,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王妈拾起杯子碎片跌跌撞撞退出,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陆霜瑟。 “二少爷。”王妈恭恭敬敬。 陆霜瑟自然听到了刚才的动静,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在江家的时候,我大哥会这样吗?” 一句话恍如隔空重锤,将王妈脑子敲得嗡嗡作响。 陆弦不会,甚至于他多数时间都在忍让王妈,不仅仅因为她是苏凝月的人,陆弦不想跟女人计较。 王妈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不甚清明的脑子好像在此刻看懂了什么,晚上自己跟苏凝月说想去农场,反而搞得苏凝月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些人的歉疚过眼烟云,转头就忘。 “妈妈。”此刻陆晏安正窝在苏凝月怀中委屈流泪,“我觉得楚迹不像从前那么在意我了。” “傻孩子,瞎说。” “妈妈,我不幸福了怎么办?” “怎么会?”苏凝月忙道:“如果楚迹对你不好,咱们就回来!” “可结婚就意味着终生标记,我回来也没用的。”陆晏安轻声,“就像江揽哥跟大哥,你看标记过后,大哥就很幸福。”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苏凝月第一个想法:陆弦怎么能比他的安安更幸福? 苏凝月将往昔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陆弦身上,责备他是个Omega,时间久了,便理所应当觉得日子不顺才是陆弦的常态,这是他的命,不关自己的事儿。 苏凝月叹气:“当时我让你选择江揽,你非说你喜欢楚迹。” 陆晏安不说话,只是抽泣一声。 苏凝月疼惜地给他擦眼泪,跟着察觉到了什么,动作一顿,小声问道:“安安,你是不是后悔了?” 许久过后,安静的房间中才响起陆晏安的声音:“可是大哥已经跟江揽哥结婚了。” …… 时间一晃,逼近陆晏安跟楚迹的订婚宴。 陆弦之前还可以找个由头避开,但这个场合他必须出席,他毕竟是陆家长子,陆晏安的大哥。 清晨陆弦起来准备早餐,像是预示着什么,切黄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一瞬间钻心的疼痛,鲜血就涌了出来,陆弦倒吸一口冷气,Omega的痛觉神经总要敏锐很多,他转身就往客厅跑,想要翻找医疗箱。 可在看到医疗箱的时候,陆弦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想起江揽不厌其烦重复的那句,“小弦,有事别瞒着我,试着相信我。” 陆弦低头,他按住受伤的手指,可鲜血还是挤开缝隙往外流,一时间就不想忍了。 不想一个人忍了。 “江揽……”陆弦艰难张口,看向楼上,其实嗓音很轻,一般这种事他自己就料理了,总觉得麻烦别人会消耗对方的耐性。 可跟着,陆弦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大点儿声:“江揽?” 江揽在书房,应该听不到,陆弦刚准备作罢,就听到“咔哒”一声,房门开了。 江揽神色略带狐疑,他刚才似乎听到了陆弦的呼声。 “小弦?” “江揽。”陆弦将手指往前送了送:“不小心切到了。” 江揽瞳孔骤缩,几乎是飞奔下来。 陆弦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