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小心翼翼给他换好药。 周忍冬气喘吁吁,靠在傅羿岑怀里,吸吸鼻子,眼尾泛红,乖巧的模样像极了慵懒的小猫。 “陪我歇一会,好吗?”傅羿岑顺着周忍冬的头发,把人抱在怀里躺下。 周忍冬不敢说不,心里想着,只要听话,至少不会挨打挨骂。 他让自己睡,那就乖乖睡吧。 傅羿岑重生回来后,心头一直压着一座大山,处理许多看似繁琐,实际处处杀机的小事后,此刻拥着安静的小人儿,难得平静了几分。 哄着怀里人沉睡,他自己却撑着不入眠。 待周忍冬缩成一团睡熟了,他方才轻手轻脚起身,到了外头。 那侍女跪在门口,额头抵在地上,瑟瑟发抖,见傅羿岑出来,连声求饶。 傅羿岑让侍卫将人拉到刑房,与已经受了一轮酷刑的管事嬷嬷关在一起,开始盘问。 两人对收了傅如裳好处的事供认不讳,也将周忍冬三年来受的苦,仔仔细细说了出来。 他每日除了洗不完的衣服,还要早起负责给大木桶装满水,偶尔还得帮忙倒泔水,干不完便要挨打挨饿。 穿的衣裳是下人穿破了不要的粗布麻衣,吃的东西是别人吃剩的糟糠,生了病受了伤也没得休息,好几回累得晕过去。 傅羿岑背对着她们,深邃的目光中满是悔恨。 他冷冷道:“处死。” 这些恶毒的下人可以处死,傅如裳、狗皇帝和周家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呢? 他欠周忍冬的债,要如何还? 第十一章 还有受罚日吗 周忍冬醒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早上那位侍女的身影,他不觉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他不需要任何人伺候的。 从小到大都是他伺候别人,不惹人生气,不被欺负,能吃上一口饭,他已经心满意足。 他叹了一声,垂眸坐在床上,算了算日子,眼底露出几许恐惧。 明日十五,是他的受罚日。 受了罚,今日的药岂不是浪费了? 如果不去,傅羿岑不开心,他要额外多领鞭子。 太痛了! 二十鞭已然是他承受的极限。 一想到那锥心刺骨的痛,他的唇色苍白了几分,身体微微颤抖着。 傅羿岑端着药入内,见况皱了皱眉,忙问:“怎么了?” 周忍冬愣愣抬头,眼尾泛红,像一只被丢弃的小兽,可怜兮兮的。 傅羿岑心软得不行,坐在床沿,抬手想揉揉他的头发,他却本能地头一歪,往旁边避开,满脸慌乱和无措。 余光瞥见傅羿岑眸光暗了暗,他后知后觉,咬咬牙,脖子一伸,主动把头放在他手掌下,闭着眼,蹭了蹭。 手心触感又软又痒,傅羿岑却丝毫不觉得开心。 他把笨拙讨好自己的人抱住,低头在他发顶吻了一下。 周忍冬一愣,瞪大了杏眼,仰起头看他,嘴巴微微张着,仿佛在邀请男人的攻城略地。 傅羿岑盯着他看了几秒,舔了舔唇,喉结滚动,慢慢朝他靠近,呼吸逐渐变得滚烫。 周忍冬打了一个冷颤,攥紧傅羿岑的胳膊,小声哀求:“不要……不要做那种事,好不好……” 傅羿岑每回主动靠近他,呼吸变得又沉又烫,都要发生那种事。 他是傅羿岑八抬大轿抬进将军府的,理应配合他。 可……真的太痛了…… 傅羿岑从不顾及他的感受,也没有任何措施,往往都要留下很难愈合的伤口,再去干活的话,反反复复,痛上许久。 今日若是做了,明天怕是熬不过二十鞭就得晕。 晕过去,他们会把他弄醒,重新计数的。 “那种事?” 傅羿岑皱眉,一时不知他所指何事,身上生出的那点燥热,也散了七七八八。 周忍冬却以为他不耐烦,放开了手,低下头,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傅羿岑对他这种什么话都不敢说的性子感到无比头疼。 但人是自己糟蹋成这样的,再头疼他都得忍着,千万不能对他表现出一丝不耐。 “跟我说说,什么事,嗯?” 周忍冬脸颊一红,耷拉着脑袋,在傅羿岑的注视中,鼓着脸颊,快速戳一下自己的屁股,含糊不清嘟囔:“这个事。” 傅羿岑恍然大悟,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忍不住把人抱紧了几分。 上一世,他未给傅如裳名分,舍不得碰她,那身上的躁火,自然是找周忍冬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发泄。 那时未曾有过怜惜,只顾着自己爽,任他如何哀求,都置若罔闻。 男子承欢,本就有违天理,每次结束,周忍冬都像离了水的鱼,翻着白眼,奄奄一息。 此刻看着怀里连耳根都泛红的小人儿,愈发觉得他羞涩得可爱,暗骂上一世的自己有眼无珠。 竟不知道娶回来的,才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宝贝。 “放心,在你养好身体之前,我保证不碰你。” 周忍冬眨眨眼,盯着他看,似乎在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没骗你。”他端起药,“先把药喝了。” 喝了药,傅羿岑找来将军府的管家,让他找个机灵懂事的小厮伺候周忍冬。 管家连忙应是,匆忙去办事了。 这几日,傅羿岑对将军府的下人进行了大清理,以往傅小姐安插进来的人,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傅小姐还因为这件事闹了一回,所幸将军自己应付过去了。 以他伺候将军多年的经验,再看他如今对这位不受宠的男妻的态度,管家预测,这将军府要变天了。 那嚣张跋扈的傅如裳,应当风光不了几天…… 傅羿岑不放心周忍冬独自一人待着,索性拿起披风,将人裹住,抱到书房的软塌上,让下人搬来屏风挡住了。 “你在这儿休息,我就在外头议事。”傅羿岑指向外面,声音温柔,“渴了、饿了,都可以喊我。” 周忍冬点点头,乖乖在软塌歇下,好看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却不敢乱看,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傅羿岑的书房,他以前是被明令禁止入内的,怕他知道什么机密,给父亲送去。 傅羿岑这是要考验他吗? 盯着屏风外男人高大的身影,周忍冬毫无睡意,受罚日的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忐忑不安的感觉愈发浓烈。 翌日清晨,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傅羿岑就起来练武。 见怀里的小人儿睡得安稳,他舍不得叫醒,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他走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周忍冬再度被噩梦惊醒。 四下看了看,傅羿岑不在,那……正好去把的惩罚领了,免得提心吊胆一整日。 他笨拙生疏地裹了一件披风,心疼地揪了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