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摆手:“我不要姑娘的。” 楚毓见他这可爱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让姑娘们弹琴便可。”楚毓兀自坐下,招呼他俩,“快点,他们家的酒可香了。” 周忍冬如坐针毡,面对一桌子好菜,筷子都不敢拿起来。 楚毓凑到他面前,小声说:“你怕什么?从出门到现在,暗处都跟着暗卫,非常安全。” 闻言,周忍冬的脸色白了几分:“那……那我们来这里的事,他们会告诉将军吗?” “当然。”楚毓喝一口酒,“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 袁岳气呼呼瞪楚毓:“楚大夫不是说不让将军知道吗?” 楚毓一噎,假装没听到,继续喝酒。 周忍冬害怕得发抖,抹着眼泪,委屈道:“他会生气的。” “傻子。”楚毓见他是真的害怕,叹了一声,放下酒杯,无心思再逗弄他们。 “公子。”袁岳还是半大少年,从未到过这种地方,心里也怕得很,搀着周忍冬就要走,“我们回去。” “行行行,回去!”楚毓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你活该被傅羿岑欺负。” 袁岳连忙跑去开门,带着周忍冬就要跑。 两人见外头奢靡的场景,都羞红了脸,低头不敢乱看。 走没几步,周忍冬撞上迎面走来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他下意识道歉,抬眸一看,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整个人石化了一般,站着一动不动。 对面的人壮得像一头牛,面色蜡黄,五官普通,穿了一身华贵的衣裳。 见到周忍冬,他嗤笑一声,斜着眼看他。 周忍冬退后两步,低下头,颤抖着声音喃喃喊了一句:“大少爷。” 大少爷? 楚毓顿时收了笑容,警惕地看向眼前的大水牛。 周仕归背手,头往上微仰,用鼻孔看人,嘲讽道:“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 周忍冬咬唇不语,避开他往前走,却被他拽住手腕,往回推,差点就撞到栏杆。 “你做什么?” 楚毓上前护住周忍冬,恶狠狠瞪周仕归。 “本少爷与自家弟弟三年未见,除了叙旧,还能做什么?” 周仕归按住周忍冬的肩膀,带着威胁道:“弟弟三年未曾回家探望,当真绝情啊。莫不是忘了,你娘亲的坟无人收拾?” “我……我没有……” 周忍冬红了眼眶,摇头否认,“我、我想回去看娘亲的。” 可是丞相府的人不让! 丞相夫人说了,他若敢私自去周家陵园祭拜娘亲,就让人撅了坟墓。 她说到做到,周忍冬没有能力保护好娘亲,只能任由她驱使。 让他代嫁,他乖乖上了花轿。 让他不能进周家陵园祭拜,他便不敢踏足一步。 他真的很想娘亲的…… “那就跟我来。”周仕归招招手,像叫一条听话的狗,“伺候满意了,本少爷今天带你回家看看。” 周忍冬叹了一声,提起衣摆,准备跟上去。 “不准去。”楚毓拦住他,“他不怀好意。” “不来也可以。”周仕归警告,“说不定今晚就能收到你娘亲的头盖骨。” “不……不要。” 周忍冬挣脱了楚毓的手,小跑着跟上周仕归。 周恒膝下两儿一女,他作为不受宠的庶子,鲜少有人知道。 周仕归是嫡长子,自小跟在周恒身边,被其他世家公子捧着,养成了傲慢又暴躁的性格。 在丞相府时,他惹了祸、学业没完成,遭了父亲的惩罚,总憋了一口气,遣人将周忍冬拎过去,随意虐打发火。 周忍冬见了他,总是缩头缩尾,越是这样,他越想虐待人取乐。 后来周忍冬嫁给傅羿岑,周仕归像丢了一件 称手的玩具,不习惯了许久。 可惜,将军府他没胆去,忍了这么些年,加上最近诸事不顺,他憋了好大一口气。 难得见到能发泄的玩具,自当好好玩弄一番。 他嫌弃周忍冬太慢,让两个下人将他架起来,扔到他在这家青楼常去的房间。 楚毓冷着脸,喊出暗卫:“快去通知将军。” 房间里,周仕归掐住周忍冬的脸,笑道:“看来在将军府过得不错啊。” “大少爷……你、你有什么事?” 虽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周仕归却命令他要跟着下人称呼。 小时候不懂事,他软糯糯喊着“哥哥”,却被周仕归扇了两巴掌。 那时候娘亲尚在,他捂着红肿的脸,埋在娘亲怀里大哭。 娘亲心疼不已,却无能为力,只能让周忍冬离正室那对儿女远一点。 “哼。”周仕归放开他,在床上坐下,抬起脚点了点前面的位置,“跪这儿。” 周忍冬深呼吸,满腹屈辱,慢吞吞往前挪。 三年前,傅羿岑掀开盖头那一刻。 周忍冬以为等来了救他的人,他终于不再孤零零一人,面对不堪的人世间。 哪曾想,时至今日,他依然逃不出所有人给他的痛苦。 他只想娘亲入土为安,再无人扰。 他只想过没有打骂屈辱的日子。 怎么就那么难? 第二十一章 给你打……别生气了 “滚快点。” 周仕归不知从床上哪个角落摸出一条软鞭,朝他甩了过来。 好在那鞭子是床上用的,不长,只划破了空气。 周忍冬紧张得攥紧拳头,一咬牙,来到周仕归指定的地方,拎起衣摆,正要认命地跪下。 “快点跪下!”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 傅羿岑沉着脸,疾步走来。 “谁敢让我的人跪?”他嘴里仿佛含着冰块,语气冷得吓人。 “将军……” 傅羿岑冰冷的目光落在鞭子上,咬了咬后槽牙,拳头握得关节“咯吱”作响。 “傅将军。”周仕归挑眉,嗤了一声,还未意识危险,掐住周忍冬的脸,“看来我这个弟弟,并非不得宠啊……” “唔。”周忍冬发出难受的呜咽声。 傅羿岑眸光一冷,如两把冰刀射向周仕归,随即一拳挥出,砸向他的胸口。 周仕归在其他世家子弟面前耀武扬威习惯了,被傅羿岑这一拳打得清醒了几分。 且不说他跟自家父亲的恩怨,就单单他战场上浸染来的杀气,都足够令他胆怯,跟他硬碰硬,更是自讨苦吃。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向来识时务,明白走为上策,捂着胸口就要走。 “大少爷。”周忍冬急促叫了一声,几步上前,还想说什么,却被脸色愠怒的傅羿岑扯回来。 周仕归故意撞了周忍冬一下,假装扶他的时候,在他耳边偷偷说了一句话。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