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谷霍把他拉了回来,“那边没你的事。” 袁岳咬了咬唇,甩开他的手,气呼呼道:“那我也要去门口守着。” “袁岳。” 他再度握住少年的手腕,沉声问,“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袁岳心砰砰跳动,同时也生出无尽的委屈。 “我不明白!”他抹去泪水,瞪向谷霍,凶巴巴朝谷霍吼。 他把自己劫走,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虽然偶尔的温柔让自己沉溺,但他们的开始注定就这是一场无法收场的孽缘。 他只明白,谷霍这个人是疯子,他要离得远远的。 可……心却开始不听话了。 “对不起。”谷霍揉揉他的头发,声音软了几分,“如果我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就不会做那么多错事了。” 袁岳推开他,自嘲地笑了笑:“你说过,让我不要爱上你。” 谷霍一时语塞,睁开好看的桃花眼,定定看着袁岳,眼底尽是悔恨。 “我很听话。”袁岳攥紧拳头,用力得手指关节泛白,声音低低的,仿佛在告诫自己,“我不会爱上你的。” 说罢,他像一头倔强的小牛,抱着药箱撞了谷霍一下,兀自走了出去。 谷霍勾了勾唇,只觉得他生气别扭的样子多了几分生动可爱。 “若是我爱上你呢?”他挡在袁岳面前,多情的桃花眼注视他,“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好?” 袁岳别开眼,不敢沉溺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脸颊泛起的红晕自然也逃不过谷霍的眼睛。 “我还要去看公子。”他答非所问,低着头哒哒跑到楼下,在大堂人多的地方坐下,免得落了单,又被谷霍缠上。 谷霍站在楼上看他,叹了一声,让小二给他上了好茶和特色点心。 少年气鼓鼓的,仿佛把点心当成他,咬得十分用力。 他笑了一声,竟傻站着,看了他一下午…… 另一边,傅羿岑的“傻”也不遑多让。 他呆坐在床上,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周忍冬的睡颜,看了一下午。 待周忍冬睡够了,像慵懒的小猫,伸了伸胳膊,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朝思暮想的俊脸。 他揉了揉眼睛,入睡前的记忆拉回他的神思,他颇有些害羞,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从傅羿岑身上爬起来。 “饿了吗?”傅羿岑环住他的腰不撒手,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这儿用完晚膳,我陪你出去逛逛夜市,好不好?” 周忍冬吸吸鼻子,掰开傅羿岑的手,下了床背对他道:“不好。” 他还没原谅傅羿岑呢,才不要被哄骗回去。 想要从他手上拿回休书,没那么简单! “要如何冬儿才肯赏脸?” 周忍冬歪着头,鼓起脸颊,想了片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别别扭扭说:“我、我只是来睡一个觉,我……我跟你没关系了。” 傅羿岑被这句话逗笑:“那我日后负责哄冬儿睡觉,可以吗?” 周忍冬转了转眼珠子,认真思考了起来。 今天下午这一觉,是他离开西北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若只是将他当安眠药倒也不是不行。 他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傅羿岑看透不说破,顺着给他台阶下:“日后,我任由冬儿差遣。” “这还差不多。”他低下头,掩饰嘴角的笑意,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这一笑,如温暖的春风,融化了傅羿岑心头的积雪。 正准备缠着小家伙留下来,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小冬,你在里面吗?” 周忍冬听到朱枫实的声音,顿时不理傅羿岑了,迫不及待跑去开门。 傅羿岑蹙起眉头,连忙跟了上去,只见外头站了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周忍冬朝他喊了一句甜甜的“枫实哥”。 他眯了眯眼,上下打量来人,见他盯着周忍冬看的模样,心里“咕咕”冒着酸气冲天的老醋。 “听说你来这儿看了一下午诊,万伯父不放心,让我来接你回去。” 周忍冬点点头:“有劳了,我这就走。” 见周忍冬看都不看自己,就要跟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哥”走,他急了,连忙挡在他们面前。 “冬儿,这位是谁?怎么不给为夫介绍?” “为夫”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周忍冬懒懒掀开眼皮,提醒道:“将军,你已经休妻了。” 说罢,不理睬吃瘪的傅羿岑,故意挽住朱枫实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到了大堂,袁岳抱着药箱跟上来,理都不理在二楼并肩而战的两人。 出了客栈,朱枫实才笑着摇摇头,执扇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 “这位大将军果真丰神俊朗,难怪我们小冬对他念念不忘。” 周忍冬放开他,脸上闪过羞赧:“你别乱说。” “我看他方才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朱枫实道,“他心里也装着你呢。” “可……可他要走的路,我奉陪不了。” 周忍冬低下头,落寞的神色在眼底涌动,“我太贪心了,只想他身边只有我一人。” “这不叫贪心,是人之常情。”朱枫实揽过他的肩膀,“若我家那位敢纳妾,我打断他的腿。” 周忍冬被他逗笑:“真羡慕你们。” 夫夫都是普通人,一位开一家小酒楼,一位开一间小药铺,平平淡淡,过着周忍冬最羡慕的小日子。 “羡慕什么呢?”朱枫实摇摇头,“他啊……当年还未退隐江湖,我也是提心吊胆。” 周忍冬好奇:“你是如何劝他的?” 朱枫实道:“没劝,我拿棍子打断他的腿,让他躺床上三个月。江湖上的人找不到他,以为他死了,便没人找他下单。” 周忍冬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只知道朱枫实的爱人以前是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杀手,每日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 有一日完成了任务,却也受了重伤,被上山采药的朱枫实救了。 从此,两人的缘分便开始了,却不知道朱枫实……如此彪悍! “他杀孽太多,我每月都上城外的寺庙给他捐功德。”朱枫实叹了一声,“如今这小酒楼,也算困住了他的脚步。” 周忍冬笑道:“困住他的是你。” 朱枫实又敲了他一下:“你倒懂得多。” 周忍冬努努嘴,揉了揉额头。 “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男人就不能惯着。”朱枫实意有所指,“对你那位大将军,就要使劲让他吃醋,我不介意陪你演戏。” 周忍冬似懂非懂,却见朱枫实手中的扇子转了一圈,回头敲了傻愣愣不知想什么的袁岳一下:“你也一样。” “啊?”袁岳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