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青苔掩盖得严严实实的石门。 周忍冬站在门口,等待他们清理石门,心中百感交集。 翡国有如此庞大的财富,还有人人觊觎的矿石,若他的爷爷能勤勉治国,如何会落得灭国的下场? 那总归是先人的往事,已成定局,他还是要把精力留在此刻对付罗家兄弟。 他偷偷将手伸进兜里,摸到那一瓶毒药,心里安定了些许。 罗非白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双手环胸,脸上的贪婪掩饰不住。 他假意与那几位老家伙合作,骗出宝藏的位置后想将他们杀了,若不是谷霍和柳思逸突然带人赶来相救,那几人也没命了。 不过……待他拿到宝藏,成为天下的王,捏死这些人,还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走吧。”见洞口清理得差不多,罗非白拽着周忍冬的肩膀,一把将他推到门前。 借着清冷的月色,周忍冬看清了石门上有一个奇怪的锁,由两块石块严丝合缝合在一起,没有留锁孔,倒像是经年累月从石门上长出来的怪石。 罗非白拔出短匕,握住周忍冬的手腕,手起刀落,正要切下去放血。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长剑破空而至,“咣当”一声将匕首断成两截。 “傅羿岑!” 罗非白眼睛一眯,拽着周忍冬往一旁钻去,岂料那边已经落下一道白色身影,楚毓带着金锋拦住他们的去路。 周忍冬趁乱摸入兜里,掏出那瓶毒药,随手一挥往罗非白脸上泼。 “你去死!”罗匪浅见到了,像猴子一样跳起来,双脚环住周忍冬的脖子,张牙舞爪往他脸上挠。 “啊……” 周忍冬吓了一跳,还未被伤到,就见眼前的怪物被人揪着脖子扔开,他跌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羿哥哥……”他红了眼眶,吸吸鼻子,多了些许委屈。 傅羿岑没空哄他,大手在他后背拍了拍,让他站在身后,指挥着将士将罗家兄弟拿下。 周忍冬惊魂未定,缓了几秒后,目光落在那把锁上面。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竟捡起地上断了一半的匕首,慢慢往石门走去。 他回头见傅羿岑跟罗非白缠斗,几个来回间,傅羿岑明显处于上风,楚毓和金锋也已经将罗国的其他人控制住,于是放心地回头看向石锁。 他来回做了几个深呼吸,举起匕首,往手掌心划了下去。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石锁上。 石锁的缝如一条饥饿的蛇,蜿蜒着吞噬血液,没一会儿便将血液吞噬殆尽,可石门却纹丝不动。 周忍冬忍着痛,鼓着脸思索。 难道罗家兄弟被四大长老骗了? 打开石门的办法并非要用翡国皇室的血液? 正想着,便听到傅羿岑冷喝一声:“你在做什么?” “啊?”周忍冬傻愣愣转头,举着一只还在滴血的手,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傅羿岑叹了一声,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掏出手帕给他缠上。 这时,石门发出“沙沙”的声音,缓缓动了起来。 石锁的缝随着门打开的幅度变大,直到变成两半,门“哐啷”一声打开了。 高挂枝头的圆月倾斜而下一抹皎洁的光,沿着洞口照进洞里,里头安静躺着的金银珠宝发出一丝金灿灿的亮光。 仅仅是站在洞口往里面看,周忍冬都觉得无比震撼。 这一笔财富,是翡国皇室用几代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周忍冬震撼之后,心情无比沉重。 傅羿岑命人拿来火把,牵着周忍冬未受伤的手,走了进去。 山洞很大。 大到足以站得下上百人。 而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放着值钱的物件,连地面都铺满了金子,根本无处落脚。 “这么多……难怪都想要。” 之前的夏执今,如今的罗家兄弟……他们用尽一切手段,都想得到这笔宝藏。 这也是周忍冬执意要打开石门的原因。 若真的有宝藏,打开了,充盈夏朝国库,用回百姓身上再好不过,若没有更可以公之于众,免得日后因为所谓的宝藏,他们再次陷入险境。 其他人自然也被这个画面惊到说不出话,连沦为阶下囚的罗家兄弟都暂时忘了处境,满眼里似乎只剩下金色的光芒。 钱财太多,实在走不进去,加上天色晚了,傅羿岑再是惊诧,也在短时间内拉回神思。 “我们先回去,待明日让人来……来搬。” 周忍冬点点头,又想到什么,急着问:“矿山呢?” 傅羿岑低头看向脚尖:“就在脚下。” “啊?你如何得知的?” 傅羿岑从怀里掏出周忍冬送他的护身符,抿着唇看向他,眼底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第一百一十章 羿哥哥,揉揉……给我揉…… “护身符?”周忍冬皱了皱眉,想起娘亲临终前的嘱咐,瞬间猜到了,“护身符里有东西?” 傅羿岑的手指磨了磨护身符,点点头。 “里面装了宝藏的地图和矿山的位置。”傅羿岑道,“有了这张地图,我们才抢先一步上山布局。” 周忍冬眨了眨眼,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小心翼翼接过护身符,拿在手上仔细看着。 娘亲临终前也决口不提他的身世,显然不想他与翡国皇室扯上关系,只希望他安稳平凡地度过一生。 这张护身符装着的秘密,足以让天下人震撼,也足以让他保命。 若是身份泄露,他陷入险境,只要交出这两样东西,至少能换他一命。 “冬儿,娘亲把一切都帮你想好了。” 今日若没有这张图纸,他们怕是很难护周忍冬周全。 而上一世,这两样宝物曾经被周忍冬亲手送到他手里,他又亲手扔了。 是周忍冬冒着严寒,顶着积雪找回来,最后换了他一命。 “如今,你不需再这两样东西保命,我会护着你。”傅羿岑握住他的手腕,声音轻缓却十分有力量,“娘亲可以放心了。” 周忍冬明白娘亲的用意,心头一暖,将护身符再度放回香囊中,别在傅羿岑的腰带上当配饰。 “它已经没用了,你会嫌弃吗?” 他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尾,莞尔一笑:“你送我的,怎么会嫌弃?” 见周忍冬释怀地笑了,傅羿岑又道,“我日后天天戴着。” “好。” 傅羿岑环视四周,看到不少灰尘,嫌弃地皱了皱眉,索性将他抱在怀里,径直走出了山洞。 “严加看守。”傅羿岑的目光落在罗非白身上,“将他们关押起来,我要亲自向罗国讨说法。” 这样一来,罗国要么舍弃战神罗非白,继续臣服于夏朝,要么向夏朝开战,那他也可借此机会,将东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