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脸冷暴力你! 呸! 什么狗东西,真不是个玩意儿! 你越想越气。 不推他脑袋了,开始薅他头发。 可鬼王的头发非常结实,使出吃奶劲儿都揪不下来。 细软塌情流下羡慕嫉妒恨的眼泪。 心中怨气难消。 你干脆附到他耳边,夹着嗓子,发出阴恻恻的恶毒声音: “无惨,你怎么睡得着啊?” “都被缘一片成1800片了,这么丢脸你还怎么睡得着啊?有点出息没有?都不想着片回来的吗?” “给点反应啊,你是听到缘一的名字就被吓死了吗?” “马德,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还好意思自诩鬼王呢,我看是茍王吧?” “吔屎啦你!” “噗滋——” 手刀轻易捅穿了你的喉咙。 淋漓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腕滑落,濡湿干净温暖的白襦绊。 让你再也讲不出一句戳鬼肺管子的话。 鬼舞辻无惨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露出一双森然冷戾的梅红色鬼目。 他坐起身。 缓慢抽回手。 看着你捂着脖子,面容狰狞又扭曲,嘴里仍在倔强地试图发着不成语调的气音,难掩嫌恶:“滚出去,别在我这里发疯。” 你:“……!!” 说完。 他就仿佛无事发生似的,重新躺回去睡了。 他躺回去睡了! 他竟然躺回去睡了! 他竟然还有脸继续躺回去睡?! 你被气了个倒仰。 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了脑梗心梗的滋味。 反手抄起床胁上当做装饰的太刀,将他捅了个对穿! 下一息—— 你只感觉眼前一黑。 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后背撞到结实的筑地塀,发出数道清脆的骨折声。 鬼舞辻无惨的速度太快了,你连一声“啊呀”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直接摔昏了过去。 最后,还是听到异响,出来察看的婢女小葵发现了你,满脸紧张地将你从昏死中摇醒,焦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看了看她。 又瞧了瞧影影绰绰的寝殿。 想了想,还是选择捂着还有点喘不上来气的胸口,张嘴胡说八道:“少主嫌夏虫声吵,让我来驱赶……爬树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过去的事……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闻言,小葵顿时露出同情的表情。 她抬手擦净你脸上沾上的灰尘,确定你身体没有大碍后,才温声劝慰:“少主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为人温和,待人敦厚,只是因为受惊的缘故,性情才会有此大变。” “不过,对比起其他人,少主依旧也还算好的。” “至于过去的事……你就忘了吧。” “我们做下人的,最大的职责,就是对主家忠心,过于眷恋过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少主收留无家可归的你,让你得以衣食无忧,不必再受战乱之苦,你自当感恩才是。” “再说了——” “少主如今只允许你贴身伺候,曾经妄图取你而代之的心大婢女,也早被少主赶了出去,可见你对少主来说是不一样的。” “收收心,以后,说不定你也会有大造化,成为人上人呢。” 她的话听得你表情扭曲。 有心反驳“屁嘞,我才不是无家可归,是他狗日的害了我”,以及“那婢女才不是被赶出去了,而是不巧在我跟无惨发疯对撕的时候出现,直接就被无惨当小面包啃了”,可说了又有什么用? 又不能揭穿无惨的真面目。 顶多又让世界增加一个无辜被害的小面包罢了。 你只好摆出虚心受教的模样,将她哄走后,才叹了口气,重新回到有鬼舞辻无惨的寝殿。 鬼舞辻无惨已经躺回榻榻米上。 他背对着你。 仿佛狠狠给了你一拳的不是他。 恬不知耻地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休养生息。 你忍了。 没再继续发疯。 而是蹲在鬼舞辻无惨榻前,饶有兴致欣赏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 看着上面时不时浮出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的勉强愈合,有的血肉外翻,还有的因为暴力重新出现撕裂,心中顿时生出无边快意。 【哈哈哈哈!】 【让你打我,伤势复发了吧?真是活该啊!】 你爽了。 撩开他宽大的袖口。 准备找个合适的位置的下嘴,满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就听他冰冷又危险地声音直直刺入耳底: “你试试。” 你笑了。 嗐。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这不得行一个给他看? 于是,你凑身近前,原本握着他胳膊的手,转而捏住他的耳垂,温热的指腹轻轻捻着,细微的声音近乎于无,却足够他听得一清二楚: “光试试多无聊啊。” “长夜漫漫,你要是怕疼,咱们也可以换一个方式……你知道的,我也不想啃噬同类,是你让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的。” “比起直接食用你的血肉,我也更愿意换个委婉的方式,比如,贴贴……” “闭嘴!” 恼怒的斥声打断你的话。 鬼舞辻无惨抓起被衣罩住自己,不愿被你触碰,语气中也尽是说不出的厌烦,“卑鄙下流的东西,吃完就赶紧滚!” 你厚脸皮。 他骂他的,你吃你的。 才不会为了莫名奇妙的骨气,就把自己置于失去理智的不利情景中。 逮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毫不客气张嘴啃上去。 暴戾的生命力顺着口腔,汹涌地进入身体,霎时抚平还是隐隐作痛的肺腑,以及咕咕直叫的肠胃,难以言说的充盈和幸福涌上心头,让你心满意足地在他身边躺下。 再不觉得长夜煎熬难捱了。 一夜相安无事。 鬼舞辻无惨见不得阳光。 所以,白天的时候,他通常是躲在寝殿深处。 披着宽大的和服单衣,垮着一张批脸,精致的眉眼低垂,阴郁不善地盯着在庭院里忙忙碌碌的下人们。 有的时候,你都要担心他会鬼性爆发,把宅邸里的人都吃了。 但同时,你心里也清楚:他不会。 倒不是因为他突然变性,开始做个人了,而是单纯因为他无比恐惧继国缘一。 别说复仇了,单是听到继国缘一的名字,身体都会不自觉战栗发抖。 所以,贪图一时之快吃个爽,以至于暴露位置的蠢事,在继国缘一死前,他都不会做。 【他真的好像一只狗啊。】 【一只继国缘一专属的‘巴普洛夫的狗’】 想到这里,你笑得乐不可支。 鬼舞辻无惨似有所觉。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