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副本被那些直播间里的顾客们观看、到第二个副本被顾客么陪着通关,都快接受他在干什么都有人看的设定了。 可那些目光是“犹如实质”,不是真的“实质”啊! 就好像是隔着一层屏幕、一层膜似的。 可现在……谢景随倒好像是站在他面前,把他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要细细观摩、咀嚼一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谢景随的眼睛好像不是人类的眼睛,里面糅杂着他无法理解、无法对视的众多目光。 ——就好像其实有一群人在那漆黑的眼珠背后,争着挤着要从唯一的窗口向外窥探某个事物。 而他们全部都想从那个窗口爬出来。 试图狰狞扭动着爬出这层人皮。 “滋…滋……” 恐怖的目光越发拥挤,灯泡发出即将烧焦的声音。 谢景随的人皮下,挤着憧憧的诡异臃肿的粘稠黑影,而那些诡异的东西,马上要将电器的电流干扰报废。 岑清战战兢兢不敢动,甚至连转身跳窗的勇气都没有。 谢景随锁上门,就向他走来。 除了那双好似染过浓墨一般的诡异眼睛,他的神态和岑清以前的追求者还是有点像的。 都是一种诡异的兴奋状态。 岑清神色越来越慌张,惊悚裹挟着茫然在脑海中乱飘。 他和男人不熟,这才是他和谢景随的“第一次见面”。 这种几乎是陌生人的状态,他不敢想谢景随要做什么。 感觉不像那些追求者一样单纯。 而这个不熟的人,又是岑清头一次碰见的比“无限世界”还要灵异的东西。 像个会把人大卸八块的变态杀人魔……岑清忍不住露出害怕疼痛的可怜表情。 谢景随又做出了那个口型。 微笑着,嘴角都上扬,好像十分喜欢呼唤这个字眼,“清清。” 岑清后退到了窗户边上,这本来是一个飘窗,窗台刚好到岑清的腰部,但飘窗台基被房东给砸了,所以岑清现在靠上去,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往后翻下去。 系统终于皱起眉,【别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岑清惊慌地脸颊一边发颤一边轻微地摇头,发丝搭在脸颊上,轻轻摆动,姝艳莹白的小脸几乎要被吓坏了。 “他为什么一直在、好像在喊我……” 岑清带着哭腔问道。 因为恐惧而泄出的细碎喘声也很甜,让听者心猿意马。 系统卡了一下,才有些迟疑地问出,【你听不到他喊你?】 岑清呜咽着摇头。 系统沉默了一瞬,在他眼中,那藏匿在谢景随人皮下的、数不清的乌黑如淤泥般的诡谲生物,层层叠叠地复合分裂开,眨动着一只只眼睛,分组成成年人类的样貌,好像有无数个存在,努力把自己塞进“谢景随”的身体里。 这是小主播的顾客们。 在意识到直播间弹幕不会被岑清看到之后。 他们从无限直播间溜出来,跑到人类社会,试图线下和小美人主播来甜蜜贴贴。 而他们刚刚并不只是对岑清做口型。 他们在热情地喊,“老婆!!” ………… 对人类来说,能听到宛若异空间的非人怪物的语言就很困难了。 就比如岑清听不到石头的声音。 而现在,他听不到那些数目众多的邪神的声音。 即便是他们撑着人类的躯体,调动人类的口吻和岑清对话,岑清也是听不到的。 如果想让岑清听到,必须只留一个分身,撑起这身人皮。 诡谲的异生物用岑清听不到的声音吵吵嚷嚷。 因为和现代媒体接触比较多,也会用人类语言骂人了。 【滚出去,我要和老婆说话!】 【……有脸没皮,你怎么不滚,这么多挤在一个身体里,肯定会吓到宝贝啊,没看到宝贝眼睛都红了吗?】 【一群萨比,明明刚开始落进来的是我。】 【跟风狗别叫,我两年前就在用这张皮了!不信去我卧室看老婆照片墙的时间线!】 【呵呵,我要一只狗和清清宝贝玩,不会舔的别来沾边。】 【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技能吗,真是笑掉大牙了,我上次拱进清清腿心里舔的时候你慢我2秒!】 …… 而在岑清面前,则是谢景随僵硬着怪异的笑容,谁也不知道身体里学骂人学得很LOW的异物在打架斗殴。 那些乌黑的扭曲黑影随时都在割裂,却随时都在融为一体。 共同撑着“谢景随”的身体,凑近了岑清。 在看到那张微微仰起来,红唇小心地抿着,眼角染着湿软水光的漂亮脸蛋后,忽然一阵安静。 【......】 【好香啊,老婆。】 【吸溜……】 岑清轻轻颤了下睫毛。 他的脸颊突然被这个仅见过一次面的男人掐住了,嘴唇也被捏得嘟起,抬起的下巴角度也高了些。 轻颤的睫毛很慢地掀起来一点儿,里面是澄澈的、宛若蜜糖般的琥珀眼眸,湿湿润润的。 因为害怕,颤栗的瞳仁上很快聚起新一层水雾。 他牙齿都在打颤。 轻细的声音呜噫出声,眼眶中水光轻转,“呜……” 【怎么这么可爱呢,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类。】 【好想亲亲啊,老婆肯定喜欢,被亲的时候会叫的更好听……】 【哭得真漂亮啊……】 谢景随漆黑的眼珠中好似浓雾一般,翻涌着无数的眼睛,谁都想凑近看看,这个漂亮的人类怎么那么能勾人。 怎么浑身都是香呼呼的。 那么白、那么嫩。 一靠近就想舔他。 打破这一切的,是岑清口袋里震动的声音。 “嗡嗡——” 身前凑过来的男人停住了,他停在刚刚撑在岑清身侧窗台的位置,鼻尖还差几厘米就能碰上岑清的嘴唇。 谢景随漆黑的眼眸里万物翻涌,却迟迟没再动作。 岑清指尖微蜷,好像得救了一般。 本想假装看手机消息,但谢景随没给他机会,只是周身的压力好像如潮水一般忽然渐褪许多,就连可怕的注视感都渐轻了。 他微微一怔,听到谢景随轻笑了一声。 “谁发的消息?” 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岑清的幻想一样,谢景随非常正常。 只除了……他们过分暧昧的举动。 修长分明的指尖,探入了岑清的左边裤兜,他穿的牛仔裤,紧绷感很足,感知着男人炙热的手指缓慢侵入自己的口袋,无措地咬着下唇。 手机被人轻易掏出去。 就听谢景随“哦”了一声,淡淡道,“段阳?” 男人举起来岑清的手机,他没有设APP密码锁,屏幕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