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而你知道李葵一是怎么?做的吗?我也是前一阵子听周策说的,估计周策是从他女朋友那里听来的,说李葵一那个暑假里几乎每天?都在泡图书馆诶,上午自?学高中?知识,下?午看课外书,晚上刷题。你不觉得她比祁钰还恐怖吗?祁钰好歹还有他爸妈督促着,她可是全靠自?觉啊。你觉得这样的人,愿意冒风险跟你谈恋爱的可能有多大?” 零。 贺游原耷着眼睫,沉默着说。 他心里难受极了,胸口像是被塞入了大团棉花,一呼一吸都觉得沉闷滞塞。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被追求”的那个,高高在上,恣意张扬,从来不知自?卑的酸楚和苦涩,现在他知道了。 那个暑假他在干什么?呢? 别说学习了,他连起床都困难。 这不是成绩的问题,也不是态度的问题,而是有一天?,若她说她要去更远的地方,他有没有那个能力,跟上她。 步调不一致是很可怕的,他的父母就是最好的证明。 见他半晌不语,张闯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啊,其?实咱们?这样的才是正常人,她那种算异类。” 贺游原极浅淡地扯了扯嘴角,笑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喜欢女孩子,就是这样子的结果。 虽说她拒绝他了,但他一直觉得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他曾无赖地想?,她不是说她喜欢温柔的、学习成绩好的、身高一米八三以下?的男生么?,那等他做到这些,看她还能拿出什么?理由拒绝他。 不管她这话是真是假,既然她说了,他就愿意改。他有反思过,自?己有时确实太凶了,总是对她生气,还喜欢惹她生气。之前他送她回家?,每天?都会给她带课后小零食,带酸奶和冰淇淋是因为他知道她喜欢吃,但带坚果给她就是在没事找事儿了——他把坚果一颗一颗地喂进她嘴里,还要抬着下?巴欠嗖嗖地说一句:“哟,大小姐的过敏症治好啦?” 女孩子不可能喜欢这种的,对吧? 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会好好地喜欢她的。 她说她不想?在高中?阶段谈恋爱,他也愿意等到高考后。只是他是美术生,等到来年暑假,他就要去参加美术集训了。画室集训的地方远在北京,他一走就是七、八个月,等校考结束回来,他怕她都不记得他是谁了,更怕她会喜欢上别人。 这让他生出一点小小的紧迫感,所以他才强烈地想?要送她回家?。放学路上,夏天?可以和她一起吃冰棍儿,冬天?可以和她一起吃糖炒栗子,等走完这一个秋冬春夏,但愿他能积攒起足够多的底气和勇气,请她等等他,等他集训回来,再一起高考,一起去北京。 一边想?要尊重她的意愿,不去打扰她,一边想?要多一点和她相处的时间,他纠结极了,真的不知道靠近她的边界在哪里,这才求助于张闯,希望这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能告诉他,他到底要不要继续追她。 张闯告诉他答案了。 可这个答案他一点都不喜欢。 贺游原捞起帽衫上的帽子,胡乱往头上一罩,把眼睛都遮了去,半死不活地躺在懒人沙发里。张闯见状,故意伸长脖子、探着头从帽子缝隙里看他,哧笑两声:“我的儿,你不会哭了吧?” “滚。”贺游原抓住帽子上的抽绳,一拽,帽子瞬间锁紧,把他整颗脑袋都笼盖住了。 张闯没管他,这种事儿,别人多说无益,就得自?己想?开了才行。 “你家?还有没有新?的牙刷,再给我拿一支呗,我不能不刷牙不洗澡就上你的床吧?” 贺游原在沙发上侧了侧身,却还是死鱼一样躺着,帽衫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缩了上去,露出一截冷白劲瘦的腰来。张闯看了两眼他小腹上的肌理分明的线条,心想?这李葵一可真是不识货啊。 “是不是在你们?家?洗脸池上面的柜子里啊?那我自?己去拿了啊。” 张闯踢了踢他的腿,就当告知他了,拧开他的卧室门就去洗漱了。刚刷完牙从浴室里出来,就迎面碰上了此时才从外面回来的贺游原的姥姥姥爷和小姨。 “哟!”那三人吓了一跳。 张闯更多的则是尴尬,抓抓头发:“姥姥姥爷好,贺老师好……” 贺老太太这才把人认出来,抚了抚心口:“是大闯啊,吓死姥姥了,我还以为我家?那小王子突然长壮实了。” 张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两声,贺老太太又道:“刚好姥姥带了一盒子大闸蟹回来,待会儿蒸了一块儿吃,啊。” “哎,好——谢谢姥姥。”张闯也没客气。他们?以前是对门的邻居,互相串门吃饭是常有的事,后来贺家?搬走了,来往才不那么?密切了。 贺老太太把大闸蟹交给姥爷去蒸,又让小贺女士去叫贺游原出来吃螃蟹。贺秋鸣懒得去,进自?己的房间换了家?居服,又洗了脸,敷了张面膜出来,说:“他肯定听到我们?说话了,自?个儿不出来还得叫人去请,娇气得要命,他爱吃不吃。” 等到螃蟹蒸好端上了桌,贺游原也没出来。贺老太太亲自?去叫他,他也闷在被子里,说不想?吃。 “妈,你别管他了,再不吃螃蟹就要凉了。”贺秋鸣喊道。 贺老太太回到餐桌前,叹了口气,拿起一只螃蟹边拆边跟张闯打听:“他是不是在学校里挨老师批评了?” 还没等张闯答话,贺秋鸣就轻嗤了一声:“他没脸没皮的,哪个老师的批评他往心里去过?” “你就这么?说你侄子啊?”贺老太太瞪女儿一眼,转而又思索道,“那他怎么?回事儿,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被哪个女孩子甩了,受情伤了啊?” 贺秋鸣摇摇头,笃定地说:“那更不至于了,咱们?贺家?可没有情种。” 啧,这事儿嘛,还真不好说。 张闯撬开螃蟹壳,乐悠悠地想?。 第71章 Chap.71 · 班级座位在月考后进行了调整。蒋建宾仍贯彻他的?“专/制”之风, 没给学生们选择的?自由,直接用投影仪把新的座位表投在了黑板上,大家找到自己的?名字后, 就?可以换座了。 教室内的?桌椅布局也从“七七八八”变成了六排五列。李葵一的?座位被安排在了第三排、第三列,不偏左也不偏右,不靠前也不靠后。同学们打趣说,这绝对是班头故意为之, 把黄金位置留给了第一名。 李葵一倒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位置, 她还是想坐在窗户底下。她觉得不靠窗的座位都是封闭的?,若她学习累了,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只能看到身边的?同学们同样疲惫的身影,有种精神无处逃遁的?感?觉。有窗户就?不一样了,她可以看着窗外发一会儿呆, 自由地呼吸片刻。 不过她没有把真实想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