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我们便会联系诺尔曼少尉退出演练。”他拉着兰尼起身行礼,便退了出去。 火焰在噼里啪啦地响。 左岺低着头抚摸虫蛋,也不知道是火焰映的光,还是怎么的,耳尖有些红。 见左岺一直呆在虫蛋边不动,裴舟挑眉,问他:“左岺,怎么了?”雄虫的声音性感,幽幽回荡。 好一会儿,左岺摇摇头,“没什么,裴舟阁下。” 刚才虫蛋那一出赶客,让四周的气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安静,原本雨后该是湿泞泞的空气,竟也被火烤得有些干燥,连带着喉咙也干燥了起来。 裴舟喉结滚了滚,正想什么说点什么,却是感觉到虫蛋的精神波好像有一些变化。准确来说,原本情绪很激昂兴奋的虫蛋竟然变得很失落,而那亮白的外壳也随着一圈蓝光闪过而变得暗淡。 裴舟尚且能感受到模拟虫蛋的变化,摸着虫蛋的左岺也自然发现了这一点。 正想看看虫蛋是怎么了,虫蛋一改刚才的撒娇,有些委屈道:“雌父…刚才的雌虫是来抢走雄父的吗…?” 裴舟:??? 他不明白虫蛋怎么会得出这一点的。 “听说关系好的雄父雌父都会一起呼呼睡觉。”虫蛋哆嗦地仿佛即将要被准备离婚的雄父雌父抛弃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只是因为有我,所以雄父雌父才勉强……” “想多了小虫蛋。”裴舟走过去,也蹲坐下来,他眸光一瞥,看不知所措的左岺。 “可,可…”虫蛋“可”了半天,说:“这两天雌父都只叫雄父阁下,不叫雄主…” 视线正好交汇,裴舟直勾勾地盯着左岺,等待他的反应。左岺恍然,张了张嘴,他像是在做着什么心里建设,接着,两个字缓缓从他的舌尖落进空气里。 “雄主。”酥酥麻麻地就这么钻进裴舟的耳朵里。 虫蛋:“呜…可…雄父也不会亲亲雌父…” 左岺:! 裴舟:… 裴舟走向左岺,在左岺略带怔愣与惊讶的眸光下,扯过他的衣领…… 左岺:!!! 裴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脸侧假意靠近左岺的脸侧,嘴唇便是不经意地擦过了下那发梢,“既然要对它负责,那就配合一下。” 他还不想太吓到左岺,就借位忽悠了下小虫蛋。 松手放开左岺,裴舟拍了拍虫蛋蛋顶。 “行了吧,快睡觉吧,不准再骚扰雌父了知道吗?”裴舟道。 这下,虫蛋可算是“嗷”一声,从蔫了吧唧的状态恢复了活力:“知道,那今晚窝要睡在雄父雌父中间~” 应了虫蛋的要求,裴舟和左岺最终是把整个窝放在中间。 到了深夜,火堆早已熄灭,只有外面的光辉让虫勉强可以看到周围的事物,左岺侧身,一眨不眨地看着裴舟,这不过一米的距离,很近,近到伸手就可以描绘出轮廓,近到可以感受到呼吸。 左岺撑起身体,眯眼看向洞穴之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可总觉得有声音。 左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他走到外面,三两下便跳到洞穴上的岩石。 这里是高处,可以观察到周围的一切动静。 视线快速扫了一圈,只有被风抚过的树叶在摇晃……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影子从修斯和兰尼所在的洞穴走向了他和裴舟的洞穴。 影子朝向虫蛋的方向,正要走过去,后脑勺便是被左岺的枪口抵住。 “你要对我家虫蛋做什么?”左岺说。 “没什么,晚上睡不着来看一看模拟虫蛋?”修斯转身,摊手道:“毕竟,抚摸虫蛋所带来的触感对于雌虫也是一种本能的安慰。话说它现在还挺乖的,我听前辈说模拟虫蛋都是很吵很闹,非常很难把控,吵得他一晚都没法睡。” 左岺沉默:…… 修斯笑了笑,道:“好吧,其实是想看看偷袭能不能赢,毕竟昨天可是被你和阁下放过一马,今天又是这个状况,实在丢脸。” “不过也不是真心来偷袭,只是测试一下,毕竟不管因为什么,失败便是失败了,要有点诺莱斯家军雌的荣誉感在。” 左岺放下了枪:“我并不觉得偷袭是什么不好的策略,很多时候很管用。今早便是睡到一半,被军雌所扮演的敌人袭击了。” 修斯叹一口气:“我和兰尼这次还没遇上任何的敌人,倒是没遇上就结束了。不过以往诺尔曼少尉确实会嘱咐他们,要在参加综合演练的虫最疲惫薄弱的时候出击,测试他们的训练成果。” “这样看来,阁下和你是时刻都准备着了。”修斯继续说:“少尉曾经说我的能力不差,尤其是在完成任务上,很多时候速度很快,但总是操之过急。少尉说,若是我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便是容易乱了阵脚,这么看来确实没错。” 修斯:“左岺,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能力这么强,却不是军雌出身。” 反倒是成了诺莱斯家族抓捕回来的雌虫。 他不是质疑诺莱斯家的做法,毕竟被那样抓回来,肯定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身为为诺莱斯家服务的军雌本就不该过问。 他只是好奇,按理来说左岺这样的虫该是会被军校吸纳的。 “刚成年时有想过。”左岺爪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淡淡道:“但他们说我是问题雌虫,不适合。” 修斯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这会儿他才记起这左岺感受不到雄虫的精神力,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左岺的精神风暴是无法被雄虫安抚的? 那他是怎么解决的? 精神风暴若是得不到雄虫阁下的及时安抚和疏导,雌虫很可能会陷入疯狂与痛苦。 现在大部分没有自己雄主的雌虫都是依靠疏导药剂来调节自己的。尽管从事其他工作的雌虫出现精神风暴的几率比上前线,过分透支身体的军雌要少,但都总该是有出现过。 左岺难道就没有过吗? 修斯看着眼前的雌虫,心里摇了摇头,否定自己问出这个疑问。 “那如果现在有机会呢?”修斯问,“只要你绝对的臣服,忠诚,像诺尔曼少尉那样为诺莱斯家服务,或许就有机会成为一名军雌,甚至一步步成为少将、中将甚至上将。对于诺莱斯公爵来说那并不难。” “现在的我并不想成为军雌。” 左岺想都不用想便答。曾经想过,但对于现在的左岺而言,确实是没什么所谓。 更何况还是要他依靠诺莱斯家的权力去争取?呵。 他之所以会在这里,而不是以逃跑来对抗抓他回来的裴沅,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裴舟.诺莱斯。 至少不能辜负他,不想让这名力保自己的雄虫,这名孤身对抗裴沅裴柏的雄虫,这名与其他雄虫不一样的雄虫,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