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口气,又看一眼屏幕,最终把屏幕分离出来将图片挪到左岺眼前。 道可特道:“你看,这里。”他指着那团小小的椭圆形的白色影子,“你竟然有虫蛋了。” 虫…蛋?这两个字从左岺左耳进,在脑子里逛了一圈,又游走全身后,左岺忽然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嘴,“我有虫蛋…” “我和裴舟阁下的虫蛋!?”一阵难以言喻的感情席卷天灵盖,左岺盯着那团影子,“可,可不到三周能看到虫蛋吗!” 他有些难以置信,他跟裴舟第一次是酒店的那一晚,不到三周的时间,居然能看见个那么小的圆蛋,难道不该还是相融期么。 “其实不大的,虫蛋本来就在孕囊,都是慢慢长。”道可特解释,“你是因为特殊,你本身身体强,阁下又是S级,再加上因为你的病症阁下经常给你疏导和灌溉,这样下来虫蛋自然会长得比其他雌虫要快。” 左岺抑制不住的高兴:“原来如此。”他和裴舟.诺莱斯有虫蛋,他们居然是又要当雌父雄父了,啊,也不能说又,但之前在诺莱斯家综合演练时,他们有照顾过模拟虫蛋,总该是有些经验的。 大概也算经验?也不知道裴舟听到这消息会怎么样。 左岺又想到之前在双子星上旅游,那名带着虫崽的雌虫的一番育蛋经验,顿时觉得脑子混乱得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这混乱总体来说,是高兴的。 然而,不知为什么,道可特那解释道声音却越来越沉,好像并不替他开心。 想到这里,左岺心有猜测,按下了止不住翻腾的情绪,试探问:“怎么了?虫蛋有问题?” 道可特看他很久,像是在衡量什么,而后,他开口:“左岺少校,接下来我不得不告诉你几件事。” 听到道可特这番语气,左岺皱着眉头坐了起来:“你说。” 道可特取下他的单边眼镜,放到一边:“左岺,我建议你打掉虫蛋。” 道可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冰冷的狠狠地砸在左岺身上,左岺嘴角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我的病会影响虫蛋发育?可这病稳定下来该是对虫蛋没有影响…” 左岺虽然不知道身为雌君雌父的太多经验,可裴舟每天疏导他,至少这点他们的虫蛋应该不会太被他时常出现的精神海风暴影响才对。 道可特却是说:“不,其实不怎么影响。” 左岺奇了怪了:“既然没有影响,那更应该…” 道可特却是叫了声他“左岺少校”,打断了他。 “接下来我要给你看个东西。”道可特调出一封军部的绝密文件,这份文件还在草拟当中,但已经有了几位上将签名,“本来这件事,还得过几天定下来再通知你和裴舟中校的,但现在。” 旁边的医虫喊了声“道可特医生”。 道可特摇了摇头,说:“我会承担这个疏漏的责任。”他转而看向左岺,“接下来我以个虫,以朋友的名义提前告诉你这件事,你先看下这上面的文件。” 左岺忍着内心的慌乱,依然平静稳当地看道可特放出来的文件。那是关于幻兽的研究文件,各种复杂的数值图他其实不太看得懂,但他是看明白了一串结论:钟塔寄居幻兽——“黄昏”,尸体近期出现异常活动。 道可特在旁说:“蚕刺和它融合了。” “蚕刺?”左岺重复着,又看了眼那张三维动图,动图显示出军校大门前的那座钟塔上,最近“黄昏”变化状况,确实本该是一动不动的幻兽尸体在变化,连那上面的花草都凋零了不少。 蚕刺,曾经在A90任务中控制住了沼泽之主的尸体,那一只被他和裴舟抓住消灭了,而另一只蚕刺他们靠着从拉格纳族那边搜刮回来的证据,加上霖的口供,推测蚕刺混入了星系,但也一直追查当中,可它居然是来了格罗瑞,且没被发现。 “上将们都没想到进了大本营,算是疏忽了。”道可特苦笑一声。 “可这…这…跟我虫蛋有什么关系。”左岺愣然看着道可特。 道可特:“你知道一千年前,钟塔上的幻兽是因雷蒙德上将的牺牲,与它相融而灭亡的。黄昏不做任何攻击,任何的破坏对它而言都可以重组结构,唯有不断吐出的信息素粒子可以破坏雌虫的精神海,让雌虫癫狂而死。” 左岺沉默地听他说。 道可特:“现在信息科预计,在蚕刺的融合下,三个月后,黄昏将会“复活”,当年的战役将会再现,且比当时更难对付,以为当时的幻兽是活的,三个月后,则是一具被操纵且能重组的尸体。” 左岺沉声:“现在不能破坏么?” “试过了,没用。现在它也在重组,且封闭了入口,没有办法处理,只有等它复活后,让军虫进到里面,杀掉蚕刺才行。”道可特缓缓道。 那一刻,左岺明白了什么。那名需要进去军虫,是他。 可为什么?换作以前,左岺确实不怕死。 可现在,现在他和喜欢的虫相爱着,他们刚刚在今天查出有了虫蛋啊,他不再一样,他渴望未来,他想问为什么是他! 可左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毕竟他比谁都知道,非不得已,绝不会让孕虫去做这样的任务。 道可特先发了话,他又放出一张图,说:“你可能想问为什么,因为,左岺,你是雷蒙德上将的后代。虽然不准确,但我们推测你的雌父,应该是雷蒙德上将牺牲之后,被雷蒙德上将的一名很亲近的雌虫下属所带走的年幼雌子,那下属大约是患了战后应激障碍,才不希望自己的恋虫雌子再接触军部吧。” “但似乎,黄昏在与雷蒙德上将同归于尽之后,它用自己的能力影响了同为血缘亲属的雌子,所以左岺,你从出生后就开始的感受不到精神力,也感受不到疼痛的病症,也是受了黄昏的影响,更是你精神海不受拉格纳族的装置,不受黄昏粒子破坏的优势。” 左岺忽然明白,他坐在床上,愣然地看道可特,又看看自己垂在双腿之间的爪子,只觉得四肢不是自己的。 “所以,那些拉格纳族才说我是威胁,我会威胁到祂们的计划。” 道可特:“左岺,我们不能撤退,我们需要你和中校,一旦放弃格罗瑞,放弃帝国军部军校,意味着拉格纳族得逞,意味着荣誉不在,军雌战死,被俘虏的雌虫和雄虫落入拉格纳族手里,意味着总有一天我们将面临种族危机。” “你是唯一有胜率,能够抗衡的军雌。” “死亡率是多少,胜率又是多少?”左岺低下头,怒声。 道可特却是答非所问:“所以我才建议你,趁着虫蛋还没成型,打掉它,这样的话裴舟阁下那边还什么都不知道。” 左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