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粮。 走在路上,阿飞问道,“我有个习武的问题要请教你。” “嗯。” “天太冷冻坏香肠怎么办。” “嗯?”风逐雪声调扬了一度。 “我不是说我的香肠,我说你的香肠。” “这你不没必要担心,”风逐雪点点头,“还是你想让我教你怎么才能不冻坏?” 阿飞只是恼羞成怒之下的反驳,没想过风逐雪一点也不避讳,他偏过头闷头去捡树枝,不管后者有没有回答。 他们分头行动,抱着一大捆柴放在山洞内,生起火后阿飞冻僵的手总算能活动自如。 他直奔主题,“你快点说要我做什么?又要我去杀人?” “不着急,你先吃。” 风逐雪不知从何处抓来一只鸟,阿飞看着他手法娴熟地拔毛、切割鸟肉,心中一阵恶寒。 “你怎么学会这个的?”阿飞不由问。 风逐雪把鸟肉递给他,淡漠道,“小时候在深山老林长大,没有吃的就饿晕过去,不知道怎样才能不挨饿,就变得和野兽一样,野兽吃什么我吃什么。” 阿飞吃得狼吞虎咽,吃饱后又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风逐雪停顿片刻,终于说出他的目的,“我需要你出面见钟离愉。” “以你的身份?” “对,我们两人互换。你对他说你是风逐雪,我是仆从。” “你为何不想和他直接接触?你以前得罪过他?” “你负责周旋,我要去另一个地方。” 阿飞知道风逐雪这是要支开自己单独行动,具体估计是为穿云箭。 真不清楚风逐雪为何对它如此上心,他有断水还不够吗?还要断绝天下其他人成为第一的可能? 他心里有些堵,因为哪怕他已经和风逐雪同枕共眠了几个月,哪怕生活十多年,依旧不理解他究竟要什么,在阿飞心中还是像陌生人,他也没办法问出口。 一问,就是在替柳刀宗打探消息,风逐雪更是一个字都不会说。 阿飞清楚,他是被排除这些人的计谋之外的一个路人。 钟离家的争斗、柳刀宗的算盘、风逐雪的奔走、周如晦的伪装,这些和阿飞没太大关系,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标,也是他唯一要走到的终点站。 他撕下烙饼慢慢塞进嘴里嚼,想到这次的条件虽然不像上回杀人那么直接,却依然有丧命的风险。这次阿飞不像在百宝阁时那般无助了,他已经成功入门亡灵书第一式,杀人是最快的检验方法。 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满腹心事都淹没不了隐隐的兴奋。 可是没多长时间,阿飞觉得身上不对劲,好像兴奋过了头。 他一没喝酒,二没吃药,心头突突地跳,莫非是要走火入魔?但江淮明明已经化解这股劲,怎么延迟到现在才发作?不应该。 风逐雪就坐在不远处吃饼,阿飞努力克制自己试图恢复正常。他不信邪地又试了两遍,内力越走越快,他感到莫名的烦躁不安,浑身滚烫似火烧。 阿飞终于察觉不妥,他不由看向风逐雪,见他正悠闲坐在火旁专心致志啃烙饼,细嚼慢咽,还是那副贵公子的样子,阿飞倒吸口凉气,“风逐雪,你给我下药?” 风逐雪没回答他,只是看向他衣摆,面无表情道:“你香肠好特别哦,在哪里买的,怎么还会动?” 第64章 我们这个戏的主题就是采阳补阳1 阿飞忍受不住痛苦,怒喝道,“我问你有没有给我下药!” 风逐雪把烙饼扔在一边,擦擦手,居高临下道,“是你自己练了邪术、走火入魔来怪我?” “不可能!” “你告诉我你近日和柳刀宗那小子在练什么,我才能治好你。” 阿飞有苦不能言,死都不会承认他的武功。 “我……”阿飞猛地瞪大眼睛,双目赤红,神智仿佛受了蛊惑,朝旁边的大石头劈过去。阿飞应声倒地,他扑在地上吐出一大滩乌血,浑身冰凉呼吸紊乱,嘴唇哆嗦不止。 如果不是风逐雪,就是风萧萧临死前在亡灵书中动了手脚,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江淮不在的时候发作! 不,不,也许就是风逐雪,他趁两人同床共枕的时候探过他的脉,发现亡灵书的痕迹后,趁阿飞现在孤立无援才下药逼他说实话。 风逐雪十年前就和摩罗教教主交过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亡灵书的功法? 阿飞的心性比他想的要坚忍很多,可是光靠忍是没有用的。走火入魔不是靠忍受就能消失,他暂时封住不代表能永远封住。 书中描述走火入魔,要么死,要么有高手主动施以援手,毕竟如果自己一个人能解决的话,不会叫他如此难熬。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阿飞做选择,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想到最后的一种办法。他头痛欲裂,狠心咬住手臂,一点求饶的声音也坚决不漏出来,另一只手封住筋脉,不让内气到处流走,当然如此一做,他又变成了手脚不能动的残废,但眼下显然命比手脚重要。 阿飞要是命大,或者柳刃没骗人,柳刀宗入门功法有点用处,至少今天能保住性命。 风逐雪问阿飞,“你究竟练了什么功法?” “就是柳刀宗···的万仞决。”阿飞暂时稳住心神,只是眼神骇人。 一定不是亡灵书,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万仞决就不一样了。它是柳刀宗一门较为凶狠的刀法,一共三重,若要修炼至大成,非千锤百炼、日夜不辍不可,每次使用都会耗尽心力,严重损伤内息,如此反复坚持到最后才有所成。 苏裁冰便是练的此法,像江淮这类地位较低的都不能练。阿飞才刚开始,要是真练了这功有这样的表现就不奇怪了。 风逐雪叹息道,“你早和我说,何必像现在这样。” 阿飞垂眸,眼神晦暗不明。 他对亡灵书已经达到了偏执的地步,甚至宁愿自残。 风逐雪很失望,叫一个人低头有时候就是这么难。 阿飞不知道的是,风逐雪尽管多年前是和摩罗教打过交道,那时的摩罗教教主亡灵书还没有动过一个字。 教主死前将全部功法凝结在一张白绢上,随后油尽灯枯不久于人世,后来亡灵书辗转到阿飞手中。 阿飞封死筋脉的方式暂时有了效果,就是心跳始终降不下来。 风逐雪本意并非要为难阿飞,因而只是将他扶到石壁上坐下,随后蹲下来扒掉他的外衣。 阿飞手脚都不能动,一双黑眼睛睁着,似乎要把风逐雪照穿。 “你的身体已经承载不住万仞决,今天发作,以后每隔段时间便会再次疼痛,直到变成活死人。” 风逐雪脱他衣服是方便帮他治疗,却意外从他外衣内翻出来一张方子,慢慢念出上面的字,“采阳补阳?” 阿飞努力伸手去夺这张纸,但筋脉都封住了,手根本抬不起来。 “以活人之阳换取内功,逆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