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藤就在深冬,前两年生日都在一起度过。他送给了阿飞唯一一套穿起来温暖的棉衣。 阿飞没有忘记。他将玉佩递到千藤手上,“和田玉。” 千藤立即把玉佩系在佩刀上。 他的刀只用来装饰,轻得没有重量。 北白川楠觉得千藤不肯练刀的想法不可理喻,他是家族里最不求上进也是对武功最排斥的人,有这样的儿长子让他在其他大家面前很丢脸。索性就挂了个名头作装点,强迫他背了些刀功套话,也比什么都不带的强。 千藤无所谓,他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坦然地挂着众人心知肚明的假刀,比会武功的还张扬。 阿飞说,“我去了不少地方才找到这块成色还挺漂亮的玉,还有更好看的,只是价格太贵,很多人都看中它的成色,等我再去的时候它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不必在意这些,但这是你第一次送礼物给我,我就很高兴了。”千藤拉着他起身,“走,我父亲最近疑神疑鬼的,夜里戒严不能出门,现在不回家就会很麻烦。” 【作者有话说】 十分抱歉,又是一年考试季,本来以为至少12月初肯定能写完,但最后这部分又比较难写,比想象中的要长,考试也分不了太多的心,还是要拖一拖,等我两个多星期考完立马回来更新 第143章 卑劣 千藤一向热情,阿飞对此并不奇怪。可能也只有他会盼着自己回来。 他今晚也必须要出现在北白川家。 回去的路上,千藤很快发现阿飞的左手一直扣在刀鞘上,始终不动,不得问阿飞怎么回事,是不是在提防着他。阿飞解释是自己受了伤,除此以外没有多说。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叫爷爷把你左手的伤治好再走。” “治不好了。” “那可是我爷爷诶,什么病治不好?虽然这两年他越来越少见人了,不过我只要说一声就可以。”千藤苦着脸,搞不懂阿飞总是这么悲观。 “我自己把它弄残的,怎么治?治好了,迟早有一天也会废掉。” 离北白川家越来越近了,千藤有话也说不出。阿飞总是这样悲观且固执,他说过好事没有降临到他身上过,他不懂乐观的意义所在。 拓真就站在门口等待他,神色不善地打量阿飞。 “拓真,你别老是挡道啊,你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吓人?”千藤撇嘴微微推开他。拓真不壮,但非常高,夜色照在脸上像黑色的长条鬼。他在盯着阿飞的时候手就没离开过佩刀。 “老爷等您很长时间了。”拓真低头行礼,忽略阿飞。 “出去见个朋友还要管这么多?等会儿,我先去见爷爷。” 拓真不好反驳,一路盯着阿飞往回走。 他对阿飞的敌意是有缘由的。他看出来阿飞并不适合当朋友,而阿飞也觉得拓真不适合当属下。如今阿飞心里有鬼,难免可以绕开拓真的眼神,让拓真的脚步跟得更紧。 他们前去见了北白川生,精神还不错,见到阿飞的样子一点都不意外。 “又受伤了?”北白川生熟稔地问。 “是。” “你还和风逐雪在一起么?” “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来东瀛一趟不容易,如果北白川家不能尽快达成你的目标,恐怕会死更多的人。” “这件事和风逐雪无关,是我自己要做的。” “你长大了,当然是由你自己做决定。”北白川生没有挑明阿飞具体的想法,先让千藤把架子上的刀拿来,随后叫他出去,再以一种散淡的口吻对阿飞说,“世上绝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也许你眼下认为你做出的选择已经是迫不得已之下的万全之法,但新的仇恨却不会消失。”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么长远的事?你们总喜欢谈以后,可现在不是生就是死。我要的就是现在!”阿飞一口气堵在心头,还是说出口,“师父,你很在意北白川家,也很在意叶城的死活吗?” 如果真的在意,今晚阿飞走不出这个房间。 “一个中原的合作伙伴而已,既然他已经老了,也被你这样的小辈钻到空子,他就不具备再合作的资格。北白川家只要挑选一个合格的中原人帮助我们在江户立于不败之地,这个中原人是谁都可以。 何况我说过,新的仇恨不会消失,我杀别人,别人亦来杀我。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有个人找到这里讨债,迟早要死人。但其实不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看见这些。” “可是你已经看见了。” 阿飞知道北白川生不喜欢北白川楠,杀他,北白川生就会扶持更有本事的晚辈上位。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牺牲品。 “我无心插手晚辈的争斗,你想做什么我大概明白,我没有想过阻止你,而且你的杀手和毒药早就到了。”北白川生凝神看向阿飞,十足地警示,“我提醒你一点,不要伤害千藤,不然我一定会杀死你,风逐雪也保不住。” 听到前半句的阿飞心里松了口气。他本想在北白川生知晓他打算前就动手,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说不定中原的变故早就传到了东瀛。 可是后半句却在阿飞心里激起了新的涟漪。 北白川生的意思是说他有办法对付风逐雪? 一个在东瀛,一个多年在中原,从未交锋,北白川生又不是光凭传闻就断定实力的鲁莽之人。 他说能杀的人,他就一定可以做到。 阿飞在瞬间就想到一个疯狂的计划,但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可怕他自己竟然变成了会想出这种法子的人。 但是人都要长大,人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单纯,越来越高尚,只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卑劣。 北白川生给了阿飞足够的时间沉默。他身侧的那把刀也泛着冷光,逼迫阿飞每一分每一刻都在竭力权衡。 北白川生当然是失望的,因为他希望阿飞会脱口而出答应这个并不困难的条件,而不是在考虑。 “如果不是风逐雪,哪怕我经历的比现在只好一些,我也很想一生待在东瀛,待在师父身边。虽然不会对家主多么忠心,也许会因为中原人的身份被轻视,但一定是快乐的。我既不希望千藤继承家业,也不希望他成婚,就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四五十岁也能过二十岁的生活,我就一直当他的朋友。朋友比什么都重要。”阿飞有些出神地坦言。 “千藤和风逐雪,哪个更重要?” “为什么一定要分轻重?” “你只能过一种人生。千藤不会如你想象中的那样一直快乐,等他明白他身上的责任,他迟早成家立业,会变得和他父亲一样残酷冷血,会站在东瀛立场上敌视中原,排斥你的存在。当你的朋友变了,你还会和他做朋友么?” 阿飞看着他,右手心忽然冷得发僵,这才意识到站在风口处有点久。 左手没有丝毫感觉,干瘪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