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总得受点罚,不是么。” 许晴晚定定看着他,思考了好一会,细细吸了下泛红鼻尖:“那我写检讨。” 又认真补了句:“一定好好反思我的错误,坚决不会再犯。” 简秋绥看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总有种在欺负无辜小孩子的感觉。 顺势倒身,朝着半坐着的姑娘:“你这说的,倒像是要坚定入党。” 许晴晚轻轻摇了摇头:“才不是。” 简秋绥朝她伸开双臂:“过来。” “病刚好,别又受凉了。” 许晴晚乖乖挪到他怀里,在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 过了好一会,夜色在眼前朦胧,许晴晚听到头顶传来低沉嗓音。 “睡不着么?” 许晴晚缓缓睁眼,轻唤了声:“阿绥……” 简秋绥嗓音慵懒:“要是不说,我可就睡了。” 许晴晚微咬下唇,还是把心中盘旋的事情说了出来:“去附中的事……” 耳畔传来短促的一声低笑:“觉得做错了事,不好意思提要求了?” 许晴晚乖乖地应了声。 简秋绥开口说:“答应送你的礼物,我肯定不会收回。” 许晴晚眼睛一亮。 又听到他补了一句:“不过,得看你这两天的表现。” 许晴晚微抿唇角,认真承诺:“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后背被轻拍了拍,自头顶传来温柔的哄睡嗓音:“晚安,晚晚。” “晚安,阿绥。” “祝你做个好梦。”许晴晚轻声说完后,又忍不住补上自己的私心,泛着明亮轻盈的底色。 “最好是记得梦到我。” 一大早,简秋绥半睁开眼,下意识想抱住怀里温软的身躯,却抱了个空,摸了摸旁边,泛着微热,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间,看到端坐在书桌前的姑娘,浅色窗纱被半卷起,晨阳落在柔顺发丝上,侧脸恬静温柔,泛着清晨的柔和微光。 正在认真地写着检讨。 神情很专注,微揪眉毛,握着笔,写几个字,就停一下,只顾着垂头闷想。 连简秋绥压根没有掩藏的脚步声,都丝毫没有发现。 “对于这次生病发烧的事情,本人抱以很沉痛的心情……” 低沉嗓音突然响在耳畔,许晴晚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伸手,紧紧捂住书桌上的白色稿纸。 写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被念出来也太羞耻了一些,还是这种字正腔圆的念法。 许晴晚缓缓扭头:“阿绥,你不要念出来……” 说的这话,本含着几分嗔怪的意味。 却在对上男人目光的瞬间,眼里反倒轻溢出春日般的光亮,尾音不自觉拖长,反倒变成了撒娇,像是裹着发甜轻盈的棉花糖云。 白皙手指护着稿纸上的字,每一个黑字都尽力捂住,还是从指缝露了出来。 简秋绥也不打算多看,目光淡淡从稿纸上移开:“这么大早写检讨啊,这事我有经验。” “不过我们家乖宝宝,应该没有机会有这种经历吧。” 这话被他说的,好像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许晴晚被他随意的一句话,唤醒了曾经珍藏的记忆,定定看着他:“我记得这件事,明明某人得了数学竞赛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还要接受颁奖,却翘课去参加了校外的篮球比赛,被临时撤掉代表发言资格。” 那绝对是那届附中众多学生,多年后都很难以忘记的一件事。 站在高台上的少年,眉目硬挺,念着手里的检讨。 嗓音明亮好听,语调不急不缓,完全没有检讨的模样,反倒像是在如常讲着获奖发言。 神情泛冷,却难掩浑身的张扬肆意,只是随意站在那,就是最为耀眼,最意气风发,也是最难以企及的存在。 只是刚刚检讨的少年,在讲完丝毫没有悔改意味的检讨,被教导主任压低声音数落了几句。 刚迈开长腿,又被满脸堆着无奈笑容的教导主任,亲热地拉回来。 同时接受了数学竞赛和篮球赛冠军的嘉奖,感谢他为学校带来的荣耀。 整件事情,一波三折,都发生在短短的升旗仪式后,全体师生参加的早会上。 许晴晚看着眼前男人,面容褪去少时青涩,变得愈加深邃,唇角轻扬:“某人还在全体师生的面前,念着完全不知悔改的检讨。” “关键是还没人拿你有办法。” 简秋绥挑眉看她:“你竟然记得这件事。” 男人的神情如常,完全没有黑历史被当场揭露的慌张模样。 许晴晚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你那时候挺浑的。” 简秋绥攥住她的纤细手指,丝毫不加掩饰:“那确实。” “不过一报还一报,当初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监督老婆写检讨。” 许晴晚刚想开口。 就听到简秋绥来了句:“晚晚,你的检讨露出来了。” 许晴晚顿时小声惊叫了声,着急忙慌地去盖住书桌上的稿纸。 一时大意,完全忘了检讨这回事。 却没想到,转头看到,简秋绥目光压根没朝着稿纸方向,偏移过一分。 只是故意吓唬她而已。 许晴晚意识到被逗弄后,有些不满地微抿嘴唇:“你现在也挺浑的。” 简秋绥倒是意味深长地来了句:“你不就喜欢我浑。” “每次哭着骂我混蛋,每次又抱得那么紧。” 许晴晚被他这诨话堵得,脸颊发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跟他的言语交锋上,她总是讨不到半分便宜。 反倒被弄得羞恼。 手移不开,只能伸出脚,踢了下男人小腿。 小猫挠痒痒的力度。 眼前的姑娘,就算是再气恼,也只会睁着圆润眼睛,定定看着他,非但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像是再可爱不过的撒娇。 简秋绥捏了下她的白皙脸颊:“不写了么?” 许晴晚有些赌气地撇开脸,趴回到书桌上,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 “阿绥,你不准看。” 简秋绥轻笑了声,站直了身。 “行,不看。” 听到脚步声落在门外,许晴晚回头看了眼,才继续写起了检讨。 过了会,简秋绥洗漱完回来了,拿了把椅子,硬要坐在她旁边。 许晴晚往旁边缩了缩,有些不满地开口:“阿绥,那么多地方,你非要在这挤我。” 简秋绥语调慵懒:“作为一个老婆奴,自然一刻离不开老婆。” 许晴晚才不吃他的花言巧语,无情拆穿他:“我看你是想偷看我的检讨书。” 简秋绥不置可否:“检讨书不就是给我看的?” 许晴晚认真反驳:“在写好之前,所有权还在我这里。” 简秋绥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被逗笑,伸手轻捏她的脸颊。 起身去书架上抽了本书,又在身边坐下。 修长手指翻开书页,简秋绥也没有再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