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托赫伸手摸了摸这个看似朴素的木箱，将它抱到怀里，再又变成龙，冲破城堡的穹顶，飞回他的火山，飞回到他的挚友身边。 第5章 《菲尔托赫》 三 除了宝箱，菲尔托赫还带回来了食物和更多的人类生活用品。克里希仍然陷在昏迷之中，但听到菲尔托赫的声音，他便醒来了。 眼前变魔法般摆了一大桌新鲜的食物，克里希坐起来，拿起镶满宝石已的纯金杯子抿了一口，随即皱起了眉，入口的是烈酒。 克里希放下杯子，菲尔托赫便将他的宝箱丢了过去，克里希伸手抱住，瞪大了双眼。 菲尔托赫在一边盘着腿席地而坐，道：“快打开让本龙看看你收藏的什么绝世宝贝。” 克里希伸出左手来，轻轻触碰了木箱，箱子便随之开启。 出乎意料的，箱子里没有菲尔托赫所想象的绝世珍宝，之中只悬浮着一块石头，圆滚滚的一块黑色石头。 抱着敬畏的心理，菲尔托赫用食指轻轻碰了碰石头，却没能感受到任何魔力，似乎真的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这是什么？”菲尔托赫不死心地问。 “石头。”克里希一抬手，石头便向他飘来。 “石头？我山上到处都是的那种？” 克里希将黑石抱在怀里，低头望着它，轻轻地抚摸着，说：“这是克乌恩岛上的石头。” “然后呢？” 克里希笑了笑，说：“你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总是追着我问，你的蛋是什么样子的，我就带着你满岛地找，终于在火山边的湖里找到这个一模一样的……” “难以想象，我一天里往返一片大陆，就为了一块破石头。” “石头不会背叛人。” “石头不会，那我会了？我背叛了你，你是这么觉得的？该死，最先明明是你……” 随着菲尔托赫的愤怒燃起，克里希的胸口也炙热起来，他痛苦地佝起身子，问：“菲尔托赫，菲尔托赫，我是怎么了……” 菲尔托赫连忙跑到他的身边，伸手搂住他，轻轻地揉按他的胸口。 克里希紧紧抓住他的手，望着他说：“菲尔托赫，为什么要救我回来？” 望着克里希不断闪烁着的金色眸子，菲尔托赫说不出刻薄的话来，只柔声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我已经很累了，我做了太多事情，我以为已经是时候，我也该拥有一个结局。” “现在你的结局，我说了算。” “为什么，菲尔托赫，你不愿放我走吗？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 “你早已不是我的朋友。”克里希闭上了眼，良久，随着一滴泪的滚落，他哑声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 “龙。”菲尔托赫立即纠正。 “龙。”克里希说，“你曾经是我的一切。” “那你就别总想着死了，傻子。” 克里希把黑石头轻轻放到一旁，伸手抓住了一缕菲尔托赫的银色头发，它似乎长长了一些，且更为柔软了。他说：“我的胸口好难受，菲尔托赫。” “会好的……”一句话没有说完，菲尔托赫便被身边的人袭击了。那张熟悉又美丽的面孔突然靠近，清新的花与草的芬芳扑鼻而来，像克乌恩岛悬崖上的草地，他们比肩躺在花丛之中。 他的嘴唇如此轻柔，触碰到他的，让他痒。菲尔托赫有些想笑，挥开小克里希扫弄着他鼻间的蒲公英，透明地小伞在他面前绽放，飞舞。 而现在他伸出手，却推不动克里希。 他已经不能，或者是没有能力拒绝他了。 克里希亲吻着他的嘴唇，揉按着他脑后的头发，搂抱着他，将他放置到崭新布置的火山岩的石床上。 他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额头，吻他的鼻梁，像他们儿时曾做过的那样。不同于那时的是，克里希会吻他的嘴，反反复复地吻着他的嘴。 小小的黑孩儿将身上的小白孩儿推开，一挺身骑到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他认不认输。 小白孩儿在被各式花花草草搔过鼻子之后终于拍地求饶，满脸眼泪地说：“我认输，我认输！” 而现在，被压制在身下的克里希只觉得动弹不得。 他疯了吧？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菲尔托赫满脑袋里都是找不到答案的问题，身体却随着那些吻变得柔软且炽热，他更多地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想起那个仍旧可爱的克里希，而非眼前的陌生人。 这个美丽的陌生人伸手抚摸他暴露在外的脖颈，顺势往下滑，他黑色的软甲也随之敞开，一时间变成普通的衣物，丝绸般软塌塌地向两边滑去。 他一点点地暴露在他面前，胸前的疤痕尚未愈合，从那里，他曾亲手掏出自己的心。 克里希怔怔地望着那狰狞的疤痕，垂下头来，趴伏到他的胸口，轻轻地摸，静静地听。 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再次抬起头来的克里希已是满面的泪痕，晶莹的液滴源源不断地低落，落在他的胸膛上。 菲尔托赫受不了这样无声的哭泣，他多少也感受到了克里希的难过，他知道，如果两人的情形反过来，克里希把自己的心脏给了他，他也会愧疚死的。 于是菲尔托赫更加难以抗拒他了，担心哪怕一点点推拒都会伤害到他，只得任由他的手继续向下，让他的魔法遍布自己全身，让他自己在他面前赤裸，让他被他注视，被他亲吻，被他抚摸。 被他用身体侵入。 菲尔托赫知道这种事情，只是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感到疼，疼痛之余，又渴望他身上的灼热，他紧紧抱着他，双腿也交缠到他的身上，胸口紧紧相贴。他难受，痛苦，又渴望，失去的最重要的部分轰然跳动着，想要回来，想要重新变为一体。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胸前里燃烧着的火团为何物，克里希已不以之为痛苦，只感受和接纳着它的灼烧。 那是他的心，菲尔托赫的心，龙之心。 把他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赋予他新生。他最爱的挚友，哪怕一次也好，生命的最后，他完全地拥有了他。 在猛烈的撞击之下菲尔托赫已有些支离破碎，难以完全维持人类的形态，双手长出黑色的鳞片，刺出锋利的尖爪，刺入克里希的后背，将他洁白无瑕的皮肤撕扯得血肉模糊。他的肌肉鼓动着，越来越多的鳞片在他身上浮现又退去，眼眸中的蓝色火焰猛烈跳动着，他嘶吼出声来，喊着克里希的名字。 抽离的时候菲尔托赫力气耗尽，变回了人形。黑色的皮肤被汗浸湿，身上零零星星挂满了白色浊液。 克里希用自己的衣服为他擦，等菲尔托赫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