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只端了一份。 我大为伤心,暗骂五条悟果然符合设定,是那种性格稀烂人际关系差的混蛋,不懂得分享这一行为的宝贵涵义。 不但如此,他还自顾自地斜靠在玻璃窗上,眼罩下的目光似乎直直盯着座位上的那对友人。 他也没说话,只是盯着。 这行为谈不上对错与礼貌,就像下课时没有隔间门的教学楼厕所,你排队在某个坑位前,直勾勾盯着坑里的人一样诡异。 或者说在没什么人的男厕里,非得和陌生人肩并肩一起小便的变态行为。 这行为之所以叫变态,说明一般人忍不了。 那对友人显然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三两下吃掉了剩下半个慕斯,满嘴抱怨地一起离开了。 五条悟则心满意足地坐下了。 我不禁感慨五条悟的强大——各个方面的。 在店外的我都控制不住退了两步,试图拉开我和他的物理距离,哪怕多几公分,以防被传染。 然而五条悟没打算放过我,他偏头,手指在落地玻璃窗上敲了敲,嘴唇微动。 我读出了他的唇语—— “愣着干什么? “一起吧。” 对,如果死灭回游的“游乐场”以高专为基点,覆盖整个东京,那么那家甜品店也会关门吧? 明天是打折日。 所以,不论剧情如何,我必须阻止脑花今天的行动——不计任何代价。 我内心不禁感慨投骰子定律果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不能乱质疑。 于是我打算捡起狱门疆给脑花来一记闷棍。 我顺带看了一眼狱门疆的选择,如果和我的选择一致那就是天意如此,如果选择不一致逆天而行不是更有趣。 然而,骰子的点数既不单也不双,而是…… 嗯,旋转着。 我:“………” 五条悟你Cosplay陀螺呢? 不晕吗你? 我鬼鬼祟祟地尾随脑花,准备找时机给他敲闷棍。 我用狱门疆敲闷棍其实很有说法。 定员一名的狱门疆里面正蹲着一只五条悟,五条悟和脑花有大仇,我用狱门疆敲脑花就是在帮五条悟亲手报仇。 这得算五条悟欠我一个人情。 正好恩怨扯平,五条悟出狱后也不能理直气壮找我麻烦了。 完美计划通! 当然核心原因是我手里的硬物只有狱门疆完全没得选…… 然而脑花此人,虽然对我表现得好像特别信任的样子,但我觉得他是脑子里面开煎饼摊,无时无刻不在叠千层饼。 比如他走两步就要警惕地回头看我一眼,搞得好像我会不讲武德地偷袭他一样。 因此,都到高专忌库了我还没找到机会。 好在由于脑花的咒灵大放送,高专进入应急模式,降下控制咒灵进出的帐,同时宣告所有无战斗能力的辅助监督撤退避难,故而高专忌库处于无人把守的状态。 我和脑花如入无人之境。 偌大的忌库,左手是通天阔气的书库,右手是琳琅满目的咒具,正对着的则是封印各类咒灵的封条盒。 脑花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扭曲,从夏油杰那继承来的眼睛四下逡巡,随后目光一顿,走向书库的方向。 ……不愧是千年老妖怪,热爱读书才是可持续发展的硬道理。 怪不得他脑子那么好使。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把咒具,向脑花的后脖颈袭去—— “雪枝……嗯?这是……” 好巧不巧,脑花抽出一本书向我转身,我急忙收力刹车,顺势做了个收刀入鞘的姿势,假装无事发生。 “……「空切」?” “什么?” 我看了一眼手中那柄长刀,肉眼可见的平平无奇,属于丢到地上都没人捡的普通。 “没想起来吗?”脑花略一思索,“不过……到底是又回到你手里了。” 我不敢多说,只好故作了解地颔首。 脑花一边翻阅手中的书,一边轻声说:“「空切」在所有人眼里不过是个「传说」:它的诞生无从考据,由于它不锈不垢,被上供于皇室,随后又因外貌普通无奇而下赐贵族……当时赐予的正是五条家。” 我其实完全没兴趣听他讲历史课的,但我从脑花的叙事里听出了八卦的味道,于是兴致勃勃地dj了追番。 脑花将书一合,微笑地看了我一眼:“空切在所有人手里都不过是破铜烂铁,除了你。” 一副他讲完了的样子。 我:“???” 等等……过程呢?开端发展高/潮结局怎么就说个开端和结局? 这和吃泡面没有调料包有什么区别? 我刚准备开口谴责他这种不道德行为时,脑花点点头,说了一声“这本应该就是了”,然后塞给了我一本书。 用知识打断了我的施法。 我微愣,低头一看:“……《万法归宗》?” “你曾通过这类书籍,瞬间通晓百种术法。”脑花极富耐心地解释道,“不过此前的典藏均为御三家所有,可得不过管中窥豹。” 我听懂了脑花的内涵,我有点想撤退了。 雪枝这个身份是我鸠占鹊巢,而我顶多能通过念羞耻语录随机抽取一些小技能。 脑花直接塞给我一本《万法归宗》,想让我瞬间通晓……太过为难一个cos穿的赝品了吧?! 只能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我甚至怀疑脑花在借机试探我。 但我无处可逃,只好硬着头皮翻开了那本厚如砖石的《万法归宗》。 一瞬间、书页无风而自动,簌簌作响。 泛黄纸页上的黑色汉字如飞鸟般脱离束缚,在我周身漂浮、旋转,又无孔不入地没入我的肌肉、血液、骨骼与内脏。 刺痛感爬满全身。 下一刻,千排万排的书架都好似冲我倾倒而来,胡乱的呓语、混沌的色彩、扭曲的墨线,幻视与幻听袭击全身每一个器官。 我能看到自己。 看到我的外表、看到我的内在。 七窍溢血。 血液逆流。 骨骼吱呀作响。 由血肉组成的每一个器官都变得支离破碎、又被那些幻视与幻听重组。 手中被称之为「空切」的刀疯狂战栗着。 我错觉般的觉得咒术界上下小千年的知识在这一刹那间灌输进我的脑中。 脆弱的肉/体无法抗衡、几欲破碎。 或者说是——已然破碎。 在朦胧恍惚的极度痛苦间,我看到脑花无限上扬的嘴角,顿悟一切—— ——脑花你阴我!!! 同归于尽吧!谁还不会个这种技能似的? 孤注一掷地,我向他伸出手,从战栗的牙缝中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