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求什么就很不好了,还是一个个面谈的好,大家都有安全感。比起其他大佬让人坐在厢房中等候的待遇,这胡问静家的条件差了点,但是保密系数一点都不差。 不少官员互相打着招呼:“咦,张兄。”“啊,是赵兄。”大家都是来活动门路的,谁也不比谁无耻,完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或者抬不起头来见人。 那姓李的官员长叹:“张兄,今日才知我愚不可及啊,竟然没有看透‘大缙太尉贾充之忘年交’,‘吏部尚书任恺之救命恩人’的奥妙。” 那姓张的官员用力点头,胡问静身为两个大佬的买办,广而告之天下,也就只有他这种菜鸟没有看透真相了。 “态度一定要恭敬!”两人互相提醒着,胡问静只是芝麻官,但是胡问静代表的两个大佬是高的不能再高的高官了,不给胡问静面子就是不给太尉贾充吏部尚书任恺面子。 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至,一个官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愤怒的砸门:“胡问静!为何我求的事情不成?胡问静!” 周围的官员立刻安静了,紧紧的盯着胡家的大门。洛阳就只有这么几个衙门,立刻有官员认出了来人:“那是鲁深,他喝醉了酒,三拳打死了一个屠户。”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就是他啊,喝醉了就耍酒疯,无缘无故就找屠户的麻烦,还闹出了人命。 “他不是革职代差,眼看要入狱了吗?”有人惊讶的问道,刑部吏部都出公文了,还以为他跑路了,竟然到了胡家。 胡家的大门打开,胡问静悠悠的走了出来。 那三 拳打死人的官员厉声道:“你收了我双倍的银子,却没有办成事情,必须给我个交代!” 胡问静大惊失色,手指头都要指到那三拳打死人的官员的鼻子上了:“胡某早就和你说了,这事情有些难办,未必能成,你没听见?”那三拳打死人的官员面红耳赤,当然听见了,但是还以为那是客套话,毕竟两倍的银子啊。 胡问静鄙夷到了脚趾头:“客套个头啊,你以为你闹出了人命,这么容易就摆平了?这里是洛阳,是天子脚下,不是穷山恶水,哪个傻逼敢包庇闹出人命的家伙?” 那三拳打死人的官员脸如死灰,本来也不报希望,想着胡问静收了两倍银子总归是能办事的。 胡问静冷笑,取出一封银子:“你数清楚了,这就是你给我的银子,分文不少,全额退回。我胡问静收钱办事,能成就成,不能成就退钱,明码实价,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那三拳打死人的官员取了银子,当面数了,果然是分文不差,想要责怪胡问静,却终究知道自己理亏,长叹一声,掩面而去。 门外无数官员的眼神陡然热切了许多,走门路最怕的就是收了钱不办事,事不成不退款,如今胡问静的要价虽然高了些,但是干干脆脆的不成就全额退款,毫无后顾之忧,简直是良心企业啊。 一群官员赞叹着:“好一个明码实价,童叟无欺。”为官多年,谁没有三五条门路,要是事情容易办,还需要跑到胡问静这里?既然事情难办,那胡问静收取高价就是理所当然的,愿意就掏钱,不愿意就滚蛋,有什么好抱怨的。 消息传开,胡家门外立马又多了好几倍的人登门拜访,这辈子没有遇到过如此良心的中介买办,坚决不能错过了,反正失败了毫无损失嘛。 胡家之内。 官员甲认真的道:“我想要晋升一级,可行?” 胡问静淡淡的道:“有些麻烦,我尽力而为,两倍行价,不成则全额退款。” 官员甲大喜走人。 胡问静把客人打开的茶碗盖子重新盖好,大喜,都没喝过,不能浪费了。 小问竹跑去开门:“我姐姐说她现在在家了。” 官员乙进门,认真的道:“我被御史弹劾……”看茶水,想喝,一瞅胡问静死死的瞪着他,急忙端坐坚决不喝茶水。 胡问静满意的笑,淡淡的道:“有些麻烦,我尽力而为,两倍行价,不成则全额退款。” 官员乙大喜走人。 胡问静把打开的茶碗盖子重新盖好,再次端坐,差点浪费了。 小问竹跑去开门:“我姐姐说她现在在家了。” 官员丙进门,认真的道:“我儿子想要当官……”一碰茶杯发现茶水是凉的,再看胡问静的眼神在飙刀子,立马就盖上了茶杯盖,认真的摆好。 胡问静淡淡的道:“有些麻烦,我尽力而为,两倍行价,不成则全额退款。” 官员丙大喜走人。 胡问静认真思索,果断撤掉了茶水,大家都是做大事的,谁关心一杯茶水,既然不喝何必浪费,我们只有一个地球,环保必须从小处做起。 小问竹瞅胡问静:“姐姐,我饿了。” 胡问静看看天色,果断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不在家,吃饭喽!” 门外一群官员极其不满,吃饭何必不在家呢,吃饭的时候办公岂不是更合乎人情世故?谁不知道华夏的酒桌和办公桌长得一模一样。 有官员立刻看穿了真相:“何以如此小气!”胡问静小气的茶水都不给客人喝,哪里肯让客人吃饭?一群官员愤愤不平,动辄几百两银子进账,一顿饭费得几何?小气成这样是不是每天喝凉水啊。 有官员用力的敲门:“胡秘书令使,在下有天香楼的酒席一桌,请胡秘书令使务必在家!”指挥酒楼的小儿打开食盒,拿起扇子用力的对着胡家扇香气。一群官员眼珠子都要掉了,忒也无耻! 门很快开了,小问竹深深的呼吸香气,道:“我姐姐说她在家了。” 那官员大喜,带着一大堆食盒飘飘然进了胡家。 门外一群官员恶狠狠的看着那官员的背影,马德!插队!以为老子没有钱买酒菜吗? 敲门声不断:“胡秘书令使,在下带了楼外楼酒席一桌,在下今日肠胃不好,不能吃饭,恳请胡秘书令使务必在家!” 远处的洛阳百姓闻着胡家门外香气扑鼻,酒楼的小二络绎不绝,终于明白了,这胡家是要开酒楼了? …… 一只雕刻精细的砚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黑色的砚石如苍蝇般四处飞开。 “贾老匹夫欺人太甚!” 任恺愤怒的吼声在书房中回响,任家的仆役见怪不怪,板着脸,一丝不苟的干活。任老爷砸家具,骂贾充,那是三天一小砸,五天一大骂,常有的事情,尤其是最近被贾充断了升迁成朝廷三公的道路,这打打砸砸更是常有的事情。 任罕脸色铁青,眼睛冒着火,很是认同父亲的判断。 “我们中了贾充的奸计!”他咬牙切齿。 胡问静毫不掩饰,大摇大摆甚至是光明正大的卖官鬻狱,背后一定有大佬指使,